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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码,入局
“现在你明白什么是喜欢了吗?”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他顿了一下并没有说话,整个人就一直杵在我的上方,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
“你对谁有过这种感觉?你师兄,还是…梵天?”
他静了半晌忽然声音平稳的问道,我轻轻一笑,然后拉开他钳制住我的手臂,这次倒是出奇的顺利。
“不是有过,是这种情感一直都在,无时不刻,无论何地。”
想到阿离的脸庞,我不由自主的勾出一抹微笑,心口也是一片暖暖的感觉。墨痕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脸上却苍白了几分,我别过头不去看他,他也不再说话,只是有微重的呼吸声不时的在耳边起伏。
“不喜欢,本座不喜欢你。”
忽然,他的声音轻轻在耳边响起,轻的就像是一阵风飘荡了过去,只是一瞬间就抓不到任何的痕迹。我慢慢的转过头来看上他的脸庞:
“很好,既然不喜欢就放我走好不好?我留在你的身边一点用处也没有,我也不想像那些女人一样成为你暖*床的工具。”
“走?去哪?”
我本来已经做好了惹怒他的准备,谁知道他的反映竟是意料之外的平静。他眸子的颜色在慢慢的加深,从浅红慢慢变成了血红,我愣了一下,他又问道:
“说,你要去哪?”
“…去灵山,我要去找师兄和阿离。”
“哦?害怕他们相互残杀?”
“是,我怕他们相互伤害,他们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我不想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第一次,我在墨痕的眼前如此坦诚和平静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而他也一改往日的张狂,变得安静内敛,就像是我的一个忠实听众一样。
“女人,你真是贪心。”
他静静的听我说完,忽然冒了这么一句出来,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冷笑,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躺在那里愣愣的看着他,他慢慢的从我的上方起身,随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
“你记不记得本座说过什么?”
“什么?”
“本座说过‘本座定要你痛不欲生’吧?”
我的身子猛地一僵,并没有忘记他当日说这句话时候的咬牙切齿。现在,当他重复这句的话的时候,声音中居然带了让人毛骨悚然的轻柔。没错,是轻柔,很轻很轻,但是飘落在我的耳中和心口却犹如一个沉重的铁球一般。
“本座向来说到做到,但是你猜这次本座会不会对你开恩?”
他的脸慢慢的凑近,虽然他脸上带笑,但我却觉得这比他生气的时候还要恐怖。他的大手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扣住我的后脑,我微微动了动脖子,就犹如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动不了。
我看着他已经变得赤红的眼睛微微张了张嘴,但是喉咙里仿佛填满了棉絮一般,只能发出“啊”的声音。他眯了眯眼睛,一张平静中带着张狂的面孔离我只有一寸的距离,他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扑满我的面颊,我的鼻尖和他的鼻尖几乎既要碰在一起。
“呵呵呵,你很害怕本座?”
他轻笑几声,我浑身一动,他眼神忽然狠利起来,然后阴冷的对我说道:“本座偏要看你亲眼见证他们二人以命相搏,本座偏要你痛不欲生!”
他说完,整个人就直接压了上来,微抿的嘴唇直直对上我的。我瞪大眼睛看着忽然恢复常态的墨痕,心中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情绪,我并没有挣扎也没有闪躲,只是任他在我的唇上不断的索*取,他的舌头缓缓探入我的口中,不停的翻滚掠夺。
那一晚,他以这样的姿态吻了我很久很久,因为发烧而带着热度的嘴唇一路向下,在脖子上狠狠辗*转。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第二天一早醒来,我竟然蜷缩在他的怀里,嘴唇还有些肿胀的感觉,我抬手轻轻碰了碰,感觉有些疼痛。
他醒过来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手,就有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进来,她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赤裸裸的妒忌。她们在墨痕的注视下将我带到桌前,然后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我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直侧身倚在榻上的墨痕,他的嘴角慢慢的勾出一抹冰冷的微笑。
“咝--”
为我梳头的女人狠狠的拽了我的头发一下,我疼的轻声吸了一口气,从镜子里看见她正紧紧的盯着我,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点点红痕,其中还带着些许的青紫。我忙伸手拉了拉领子,有些慌乱的目光刚好与墨痕的碰到一起,他讽刺的一笑便转过头去。
那些女人手脚利索的为我梳妆打扮,我知不知道墨痕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是知道他现在恐怕还在气头上所以只能老实坐在那里任她们摆布。不一会儿,她们弄好了慢慢的退下,我抬头愣愣的看着镜中的女子:面色白净,双颊嫣然,云鬓高挽,眉眼清灵。一根古朴簪子斜插在发髻上,仔细一看竟是一个雕刻精美的蛇形,蛇眼处镶着精致的红色宝石,有细细的串珠从蛇口的位置垂下来,随着我脑袋的晃动来回摇摆。
再低头向下看去,我身上穿着一件简单婉约的白色长裙,裙子的边缘都包有金边,简洁中还带着那么一股子端庄。而这衣服的领子成一字,在左侧锁骨的位置还缀着异朵不知名的花朵,我的脖子和半个肩膀完全暴露在空气当中,脖子上的伤痕一目了然。
“你什么意思?”我慢慢的回过头,皱着眉头看着正倚在榻上闭目养身的墨痕问道。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走过来,伸手为我正了正头上的发簪:“你现在和平日里比起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凑近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香。”
“你到底要干什么?”
“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他说着就拽上我的胳膊,我被他拉的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身后,出了房间他忽然回身使劲一用力,我猛地撞进他的怀里,他的双臂快速缠上我的腰肢,一个纵身便腾空而起。我被强大的气流顶的透不过气来,心中隐隐的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所以,我只是咬着下唇,紧紧的抓住他胸前的衣服。
不多时,他抱着我猛地下落,我环视四周,果然是灵山。他径自往前走,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大概感觉我没有跟上,于是转过头来看着我讽刺的说道:
“你不是要见你的师兄和梵天吗?现在是怎么了?腿软了?还是害怕了”
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然后提起裙角跟在他的身后。前边的树林中忽然传来一阵轰响,那响动之声震耳欲聋,就连脚下的山路都在微微颤抖。我心中一惊,暗自强迫自己镇定,墨痕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的我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
又走了一段,期间不时有打斗的声音传来,大概是离得越来越近,我甚至听见刀剑交击的声音。我的双手紧紧的握在,走在前边的墨痕忽然停下来,我停在他的身后微微一顿,然后稳了稳心神慢慢的走上前去。
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高坡,而在下边的树林中,正是刚刚那些巨响的发源地。坡下一直在对峙的一看就是两批人马,他们混乱的交织在一起,手中不时有夺命的光球和道符飞出,两者相撞就会发出巨大的响声。
我心中着急,下意识的就要往下走,墨痕忽然狠狠的钳制住我的手腕冷然说道:
“真正的好戏还未上演,你这样就急着出去岂不是要砸本座的场子?”
“你放手!”
我使劲的挣扎着,他神色一凛,使劲一拉将我拉到他的怀里,然后伸手用力的箍住我的腰肢,我闷哼一声,觉的我的腰都要被他给勒断了。
“你不也是妖怪吗?看见人类和妖怪相互残杀你就那么高兴?”我狠狠的盯着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冷哼一声:
“本座是妖怪没错,但他梵天的死活,他狐族的存亡干本座何事?”
“不干你事却干我的,你放开我!”
“哼,你难道没有听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句话吗?你若出去,只会坏了本座好事!”
“你什么意思?!”
“你那么聪明,还会不知道本座的意思?”
他的手指拖上我的下巴,眼神中竟然带了几分媚然,我微微一愣,心中顿时了然他的用意。他似乎也看了出来,于是慢慢咧开一个微笑,俯身在我唇上一啄:
“本座果然没有看错你。”
我呆呆的任他搂着,下边传来不绝于耳的惨叫,还有强烈的光芒时隐时现。我缓缓抬头看着嘴角一直带着冷笑的墨痕,忽然发现自己其实也挺可笑的。蛇族和狐族都属于上古遗留下来的妖族,但是在地位上,狐族一直优于蛇族,而狐族更是被允许可以修炼成仙,所以这就是他们虽为妖物但却可以居住在灵山的原因。
墨痕是有野心的人,他那双通红的眼睛中从来都是不加掩饰的欲望和贪婪。我想,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能看出来。所以,他利用我挑起了人狐两族的战端,然后在这里作壁上观,伺机而动。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他不吃我只是试探我,再后来他放我会阿离身边是为了试探阿离,等他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他便再次出现,阿离为我暴走毁坏了小镇,这无疑是对人类的赤裸裸的挑衅,人类岂会袖手旁观?
一瞬间,一股凉意顺着我的脊背慢慢的上爬,整个身子也开始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所以他才会在送我会灵山的时候说出对我说出“但愿你不会后悔。”和“记得看好你那宝贝儿子”这两句话。狡猾如他,早就料定我会心死的逃离,所以一早就等在看我自投罗网,然后适时的出现来取走我这颗最大的筹码,不,应该说我是他唯一的筹码,这样一场赌局,也只有他墨痕敢玩,自然也玩的风生水起,一切的一切,都完美的天衣无缝。
我微微咧了咧嘴角,我慢慢的抬起自己的手,上边的颜色是失血一般的苍白,在阿离那里我当过筹码,逃来逃去却是一头扎进了他设好的局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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