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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受重伤
到达林府的时候已经将近深夜,墨痕还没没有停稳我就急着从他的钳制下挣扎出来,若不是他及时的拦住了我的腰身,恐怕我的脸就要先着地了。我推开他的手急急忙忙的往屋里的跑,林逸轩的房间外有人不断的进进出出,里边还传出隐隐的哭泣声。
我慌张的跑进去,只见弱柳呆呆的站在一旁,就像是一尊没有生气的木偶。她的眼眸中都是空洞,只有涓涓不断流出的眼泪才能说明她还活着。林老妇人伏在床边紧紧的抓着林逸轩的手,林逸轩紧紧的皱着眉头,嘴里不时的涌出浓稠的黑血,大夫在旁边紧张的采取着抢救措施,但是成效却寥寥无几。
我手忙脚乱的看了看身后,墨痕正一脸无所谓的倚着门框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我忙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袖,声音颤抖的说道:
“解药呢?快把解药给我!”
“没有解药。”
“你说什么?!”
“放心,本座既然答应了救他就肯定会救,但愿你不会忘记自己答应过本座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周围围进进出出的林府下人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让这群人都退下,看的本座心烦。”
我听了之后忙叫她们扶了林老妇人退下,林老妇人挣扎着不肯离开,只是一味的拉着我的手要我救林逸轩。墨痕皱着眉头慢慢的走了过来,伸出苍白的手指在林老妇人面前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林老妇人立刻白眼一翻的睡了过去。
下人们扶了她出去,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墨痕两个人,我站在墨痕的身后,听着他声音冰冷的说道:
“你也出去。”
“我想留下来陪他…”
“不要再让本座说第二遍。”我慢慢的低下头,看了一眼床上已经没有人形的林逸轩缓缓的转过了身。
“北儿…北儿…不要走…不要…”
我的脊背忽然的僵住,整个人都定在那里移动也动不了。我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浑身更是颤抖的无法抑制。林逸轩还是在不断的呓语,我微微的垂下眼帘,狠心的迈出了房间的门槛。墨痕的冷哼从背后传来:
“一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我,明白吗?”
“…知道了。”
我轻轻的将房门闭合,然后顺着房门慢慢的滑坐在了地上,身后的窗子中透出隐隐的红光,我不忍去看,于是便将脸埋在双腿之间,指尖是抵不住的寒凉。
寂静的夜空忽然被林逸轩的一声惨叫惊醒,我惶恐的抬起头来,那一声痛呼让我好不容易稍稍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有下人们听到叫声纷纷围拢过来,我不敢让她们靠近,生怕会影响墨痕救人。
一声接一声的惨叫让我的身子几乎摇摇欲坠,我拼命用手撑住门框,另一只手握紧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中。
“原来躲在这里。”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我蓦地抬头去看,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背对着我站在院子中。下人们都吓得惊慌四散,我慢慢的站起身子,看着那人的白色长发在风中不停飘荡,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只知道心中的情绪饱胀的就要溢出来了。
他缓缓的转过身,眼中不带一丝情感的看着我。我张了张口,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因为现在在他的眼中,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师妹,更不是林淡淡,而是洛影,是皇家的公主。
他抬步慢慢的朝这边走过来,身上散发出的凛冽寒气让我渐渐有些支持不住。他在离我两步之遥的地方停下,眼睛一直紧盯着我身后的那一扇门。我忽然意识到他要干什么,于是颤抖的张口说道:
“国…国师万万不可…”
“让开。”
他冷飕飕的开口,几乎要把我冻成冰块儿了,我整个身子抵在门上,微微的摇了摇脑袋。他看了我一眼,轻轻一抬手,我就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样闪开了身子,他跨前一步推开房门,此时房间里的情形简直让我吓得呆在了那里。
林逸轩满脸苍白的躺在床上,唇边全是乌黑的鲜血,而他的身上正盘着一条一人来粗的黑色大蛇,那蛇不停的吐着信子,一双赤红的眼睛活像两个大灯笼。鹤轩微微抬着头,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那大蛇的眼睛微微闪了闪,只见鹤轩的手中忽然翻出一把青色的古剑,在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冲那大蛇刺了过去。
“一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我,明白吗?”
墨痕的话忽然飘过我的脑海,我浑身一个激灵再也没有多想的就冲了过去。随着“噗哧”一声,我呆愣在了鹤轩面前,他平静无波的表情微微有了点变化,但是仅是一瞬间就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我缓缓的低下头去看,他的古剑深深的没入我的胸口,鲜艳的红色在我的胸前迅速的晕开。
“师…师…”
我想叫他,但是一张口就有粘稠的血水从我口中涌出来。他的眸子微微闪了闪,我的身体慢慢的向一边歪去。身后忽然一阵劲风,我随即落入了一个冰冷滑腻的怀抱。我感觉一双通红的眼睛在我的脸上扫了一圈,紧接着耳边又传来了两声轰响,我艰难的歪了歪头,终于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师…师…师兄…”
眼前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我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终于跌入了整片的黑暗之中。
昏睡中我只觉得全身就像着了火一样的滚烫,尤其是胸口,又痛又烫,是仿佛马上就要裂开一样的感觉。我不舒服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摆脱浑身的燥热,但是略微一动胸口就是一阵尖锐的疼痛,朦胧中痛了几次,我连呼吸也变得不顺畅起来。
忽然,一个微凉的手掌覆上我的额头,那手心中传来的阵阵冰凉顿时让我舒服了很多,我哼唧了两声,似乎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轻笑了两声,接近这就有一具冰凉的身体靠了过来。我热的实在受不了,身体不由自主的朝那“冰块”靠了过去,我微微动了动手臂,却牵得胸口一阵钝痛,一串急促的咳嗽便从我的喉咙里涌了出来。
那“冰块”自动向我靠了靠,我迷迷糊糊间感到有人伸手将我一揽,动作很轻却也很霸道。那“冰块”真的顿时让我感觉舒服了不少,胸口似乎也没那么疼了。我努力睁了睁眼睛,奈何上下眼皮就像是用502黏在一起了一样,反复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终于还是筋疲力尽的睡去了。
大概睡了不短的时候,我在一阵口干舌燥中幽幽转醒,一睁开眼睛就直面一个雪白的胸膛。我微微仰头,只见墨痕侧卧在我的身边,他一手支头,身上随意的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衫,露出一片大好的“春光”。大概是感觉到什么,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当他红色的眸光和我的碰触到一起的时候,他微微咧了咧嘴角道:
“醒了?”我刚要回答,却慢一拍发现的发现自己正姿势暧昧的躺在他的身边,他的一只手还轻轻的搭在我的腰上。
“你…咳咳…咳咳…”
我刚要说话,喉咙中一阵干痒让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胸口被震的生疼,我忙伸手去捂,差点忘了自己被利器刺中胸口差点丧命。墨痕手上忽然多了一个茶杯,他将杯子递到我的跟前,我就着他的手细细的喝了。
“林…林逸轩怎么…怎么样了?”
喝了水我方才觉得好些,于是断断续续的问道。他瞥我一眼,声线是一向的低沉冰冷:
“真是搞不懂你脑子里净想些什么,自己已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居然还有心情去管别人的闲事。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本座施法护住你的心脉,恐怕你现在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我垂下眼帘愣了片刻,又慢慢的问了他一遍,他一脸不耐的起身说道:“死不了,估计没几天就可以活蹦乱跳了!”听他这么说我顿时放下心来,身上也不知道轻松了多少。
他走下床去,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不羁。我微微的侧头看他,才发现他的右手上包裹着层层的纱布,中间还透出隐隐的红色。我微微一顿,虚弱的开口问道:
“你…你的手怎…怎么了…?”
他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探究:“无碍,小伤而已。”
妖怪的自愈能力要比人类好的多,一般的伤口早就应该愈合的没有一丝痕迹了,对于像他这样修行千年的大妖怪来说,伤口这种东西更是不在话下,如今却需要纱布包扎才行,怎么可以算是小伤?
“我…我师兄他…他伤到你了?”
他正摆弄着自己头发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一脸坏笑的走到我的身边,冰冷的手指触上我的面颊。虽然他是妖怪,但是从内心来讲,我并不怕他。他的手在我的面颊上来回的划动,长长的头发越过肩膀轻抚在我的脸上,眸子中的红色要比平时淡了很多。
“是你伤的我哦…”
他冰凉的气息覆上我的面颊,划过我的耳畔,我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样大的本事啊。他看着我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笑意:
“若不是为了拔出插在你胸口的那把斩妖剑,我又怎么会受伤?”
“谢…谢谢…”
斩妖剑是专门斩杀妖怪的宝剑,妖怪碰到它就会被烫伤,而且伤口极不容易长好,若是道行不深的妖怪即可就会被烧成粉末,就算有些道行的碰到斩妖剑,伤口也会不停的溃烂。我将视线慢慢的挪动墨痕的手上,他忽然站起身子将手背到背后说道:
“与其烂好心的关心别人,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我?我…怎么了…?”
“那把剑正中你的心脉,我虽然用妖力为你维护保住了你的性命,但是这后半辈子你怕是逃不开心痛的毛病了。”
我微微咧了咧嘴角,他慵懒的靠在桌子上问道:“喂,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林…林淡淡…”
说了这么久我真的觉得很累了,只回答完他这个问题,我的眼皮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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