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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心”的师兄
他那样沉稳的站在一群人当中,淡然而疏离的应对着热情的村民。我站在窗后看着他,半年多未见,他脸上的棱角又鲜明了许多,身子似乎也清减了不少,白色的袍子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宽松。
他的表情似乎比以前更少了,一个人沉静的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出挑。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合上窗户,当我的后背触到木屋的墙壁,我的整个人就仿佛脱力一般的滑坐在地上。我用手紧紧的捂住嘴巴,害怕自己会哭出声音来。咸涩的泪水顺着指缝流进口中,我几乎快要哭到岔气。
本来以为不见便会不想,但谁知道才一眼我便已经溃不成军。犹如我的心中一直没有忘记阿离一样,就算把他放到心里最深沉最黑暗的角落,但习惯在一些人和物上找寻他的影子。
外边的天渐渐暗了下来,屋子中没有点灯,外边已经听不到村民的说话声,想必都已经回到家中了。第二天一早,又有人被害的消息传来,整个村子几乎陷入了一片恐慌。这妖怪居然顶风作案,显然是不将这些缚妖师放在眼里,而鹤轩他们居然毫无察觉,看样子这个妖怪并非一般的小喽罗。
我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吃早餐,阿婆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告诉了我这个消息。那张张狂的面容马上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到底是不是他呢?
“孩子,赶快的吧!咱们出去!”
“出去做什么?”
“村长让所有的人都到村头集合呢,说是有话要说。”
我点了点头,手中的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完,就拿了大氅匆匆跟着阿婆去了。昨晚似乎又下了一场雪,村子里的路上铺着一层没过脚面的积雪。我被婆婆搀着走到村口才发现,原来到场的除了村里的村民,还有鹤轩他们。鹤轩背着手站在一边,挽云师姐站在他的身边神情颇为严肃,他们身边还有几个陌生的面孔,身上也穿着灵山的衣服。我脚下生根的站在那里,婆婆轻声催促了几声,我被她拉着站到人群中,头一直低的紧紧着。
“各位乡亲,昨夜之事算是我们的疏忽,我们保证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挽云师姐安抚着一直议论不停的乡民,鹤轩只是背着手皱着眉不发一言站在一边。挽云师姐一边说一边从旁边小师弟的手中接过一些东西,然后一一递给身边的村民:“大家拿好这个,这是家师画的驱妖的符咒,把它带在身上一般的妖魔鬼怪便近身不得。”听挽云师姐这么说,那些村民一涌而上,我被推搡了几下差点摔在地上。
“姑娘小心。”
一双有力的手将我搀住,那种熟悉的声音听在耳里让人倍感安心。我慢慢的抬起头来,鹤轩面无表情的脸就在眼前,他微微一愣,眼神中迅速划过一丝疼痛。
“师兄…”
我哽咽着叫了一声,他扶着我的手微微一僵,然后慢慢的松开声音淡漠的说道:“姑娘怕是认错人了。”
说完,还不等我开口他转身便走。我的嗓子里如同梗了一根鱼刺,扎扎的疼着说不出一句话来。有一道视线紧紧的锁在我的脸上,我茫然的看过去,看见挽云师姐正紧紧的盯着我,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阴霾。
周围的人群慢慢的散去,鹤轩他们从我身边走过,看都没看我一眼。我浑身冰凉的站在那里,指尖微微的颤抖着。阿婆过来冲着我叨叨了很多,我满脑子都是鹤轩冰冷的面庞,对于阿婆说的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屋子的,我裹着大氅坐在椅子上发呆,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我的眼睛已经看不清周围的事物。
“孩子,孩子你在吗?”
门外响起了阿婆的喊声,我慢慢的回过头来:“我已经睡了…”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睡得这么早呢?婆婆给你熬了些补身子的汤,你快开门让我进去!”
我慢慢的站直身子,双腿因为长期坐着而变得有些僵硬。我打开房门,阿婆端着东西进来,忙忙碌碌的为我盛了一碗。我接过来,汤的热度顺着我的手掌传来,我看着那汤水发呆。
“发什么呆呢,快喝了吧,凉了就没有效力了。”
“婆婆,灵山来的人住在什么地方?”
“你找他们做啥子啊?”
“也没什么…”
我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阿婆推了推我的手说道:“你别担心,除妖这事自然有道长们把持着呢,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赶快把汤喝了吧!”
“对不起婆婆,我真的没有胃口。”
我说着便将汤碗放在了桌子上,阿婆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看我精神恹恹的,她没有多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又嘱咐了我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洁白的积雪映亮了夜空,我的身子越来越笨拙,只是走了几步便气喘吁吁的,我不知道鹤轩他们住在什么地方,于是开始漫无目的的胡乱寻找起来。刚好对边有几个模样陌生的灵山弟子超朝这边走来,他们在各家各户的院门外都贴上除妖咒符。
我从他们身边路过,他们冲我抱了抱拳,极为有礼的说道:“姑娘,天色已晚,为祸的妖物尚未捉住,姑娘最好呆在屋子当中较为妥当。”
我点头道了声谢,然后对他们问道:“你们大师兄现在在哪?”
他们面带疑惑的看着我,其中一个问道:“不知姑娘找我们大师兄所为何事?”
“故人而已。”
他们其中的一个微微抬眼打量了我一下,其他人也忖度了一会儿,那个看似为首的站出来客气的说道:“请姑娘随在下过来吧!”
“有劳小兄弟了。”
我说完赶紧走在他的身后,并尽可能的跟上他的脚步。他带着我来到一间小屋前,似乎是村里专门腾出来的。窗户里透出柔柔的烛光,一个熟悉的影倒映在窗子上。那带路的小兄弟轻轻扣了扣门,只听里面一个略显深沉的声音想起:
“进来。”那小兄弟侧过身去示意我进去,我轻轻点头以示谢意。
我轻轻推开门,看见鹤轩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缓缓的叫了一声:“师兄。”
他握笔的手只是微微一顿,随即便面不改色的继续涂画,对我的出现完全置若罔闻。我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他写写画画,屋子里的烛光有些暗了下来,我走过去挑了挑烛芯。
“鹤轩师兄,我为你…”
挽云师姐忽然端着东西推门进来,她看见我先是一愣,然后面上划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笑容。我冲她笑了笑,她慢慢的走到鹤轩的桌前将东西放下,但是目光始终没有从我身上挪开。
“挽云,请这位姑娘出去。”
鹤轩忽然头也不抬的对师姐说道。她看了我一眼,面上虽然有些为难,但是眼中却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
“师兄…”我嗫嗫的开口,他拿着毛笔手忽然在白纸上用力的一戳,笔尖在白色的纸上晕开了大片的墨色。他的声音中满是怒气和冰冷的说道:
“让她出去!”
“师妹,我和师兄有事情要商量,你…你还是先出去吧!”
我并没有理会挽云师姐,目光一直看着鹤轩,他重新拿了一张白纸继续低头画符,我慢慢的走过去握住他握着毛笔的手柔声说道:
“师兄,淡淡很挂念你。”
“……”
“师兄,你不要生淡淡的气好吗?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你的。”
我拽着他的袖子轻轻摇晃着,就像小时候那样,虽然他不说话,但是这样的小动作却让我发自内心的感到温暖。
“出去。”
他一把甩掉我的手,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静静的看着他,烛光在他脸上投下了大片的暗影,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孔,但是我知道他是真的在生气。我垂下眼帘顿了一会儿,然后缓声说道:
“好,那我就在外边等着,师兄忙完了记得叫我。”
我说完便慢慢的走出去,一阵寒风吹来让我觉得有些寒冷,我抱了抱胳膊,随手整了整系在身上的大氅。夜幕在积雪的映衬下泛着淡淡的苍白,呼吸间有一团团的白雾从嘴里飘出来。我抬起头看着混沌的天空,一时间竟有些忡愣起来。
屋子中一直有人影在晃动,我伸手摸在那个熟悉影子的边缘,心里忽然觉得很满足。因为不管鹤轩怎样对我,我都知道他绝对不会真的不要我,就算他再气我恼我,也绝对不会伤害我,这也是他和阿离最大的不同。
不知道站了多久,我浑身都已经开始僵硬了,埋在雪中的双脚早就没有了知觉。我试着动了动,大概是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所以手脚都没有什么力气。我将手放到嘴下慢慢哈着,微微回暖的指尖开始扎扎的疼着。又等了一会儿,我感觉小腹有种坠胀的感觉,后腰跟着一起酸痛起来。我想走动一下,谁知道思想到了,僵硬的身体却没有做出及时的反应。
“你那师兄还真是舍得。”
我往前倒去的身体被人从后边拉住,那充满了玩味和戏虐的声音在我耳边慢慢回响。我转过头去看见那张张狂的面孔,他正带着邪气而冰冷的笑容看着我:
“女人,你拿本座的话当耳边风么?若你肚子里的小东西出了问题而影响本座享用美食,看本座不生吞活剥了你。”他一句话说的极慢,就仿佛情人间的低声细语,但是那声音的温度却足以冻的人肝胆俱裂。
“你…你放开我。”
“你让放开就放开,你当本座是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将我强行按到怀里,湿冷的手指不住的在我脸上打转,脸上带着不羁的笑容,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宠物一样。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师兄他们明明…”
“你是说这个破东西?”
他的手指中夹着一张被揉的乱七八糟的咒符不屑的撇了撇嘴:“就这种破玩意儿也妄想困住本座?”他说着,手心中忽然冒出一团黑色火焰,咒符立刻被烧的连灰都不剩了。
“这么说…真的是你做的!”我吃惊的看着他,自然知道他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对灵山的人毫无忌惮。他的手慢慢的在我隆起的腹部来回滑动,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贪婪和欲望。
“你肚子里的尚未出生,本座总也要寻些别的来填饱肚子。”
“你…”
“你们人类吃牛吃羊,自然也要有生物以你们人类为食。”
我听了使劲挣扎,他一手扣住我的脖子,将嘴凑进我的耳朵冷然说道:“怎么,想去告诉你那好师兄?”
我浑身更冷,双腿早就支持不住,整个身子开始慢慢往下滑。他放开扣着我的手,任我倒在冰冷的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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