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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人间生灵涂炭饿殍遍野怨气冲天之时,天上歌功颂德纸醉金迷俨然一副歌舞升平景象。人间一年,天上一日,神仙们谁不是经历千劫万难得道飞天,生死于他们来说早成了孙行者脚下的浮云,一吹就散。且天庭最高统治者天帝都未开口,哪轮得到他们?
但不管是人还是神仙,总有那么一小撮异类。他们最好管闲事,爱把自己往陷阱里扔,边跳边给人说你要慈悲为怀你要为苍生着想你要Blalala……可正因为有了这些人,世事才永远精彩纷呈惊喜不断。
“你想装聋作哑到什么时候?”白帝怒冲冲砸开风神殿大门,高声质问,“她从九重天上跳下去了!”
“那你要我如何?”风含笑问道,“她跳了,我也得跳?”
白帝被他堵得哑口无言。的确,她跳了难道要她师父也跟着跳?“不对不对,风,你在诱导我!你是她师父,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跳?”
风悄无声息叹了口气,放下手中《道德经》,“川平……你想我如何?一平见不得世人受苦自愿堕天历劫普渡众生,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我做师父的难不成还能硬将她留下?再者,只是人间二十年,很快就能回来。”
他说的轻描淡写句句在理。川平驳他不倒,只得肚子憋气闷声道,“那你忍心放她下凡?她那傻丫头,做事迷迷糊糊,不通世事,若是遇到心怀不轨的,被骗不说毁了修行怎么办?下世战乱不断妖魔横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风,我放心不下啊……”白帝清秀一张脸写满担忧,声音越来越低。风没看他,双眼定定望着远方。川平放不下,他就能放得下?他拿那姑娘当孩子养,呵着护着宠着到现在,结果孩子想不开,纵身跳下界,那个干脆利落,看得他心尖阵阵疼:平日让倒个茶也没见这么干脆过。历劫历劫,什么是劫?历什么劫?天庭众多神仙,普渡众生这事一个个排着来也算不到她头上。
“风,我也要下界。”白帝忽然做出决定,“你得帮我!”
“你疯了!”风惊讶地瞪着他,“一平不知道后果,你还不知道?你以为真能历劫回来?那是要永生轮回永世在人间受苦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白帝坚定地望着他,“正因为我知道我才要下界。我就她一个妹妹!”
“你当真是疯魔了……”风失神低喃。
隔日,白帝因触犯天条被罚下界,离花神一平堕天仅三日之隔。
过往的事回忆起来鲜明的如同昨日刚发生。
风躺在侯爵为他安排的房间里,想着即将成为波维诺公爵夫人的一平。那个孩子如果穿上白色婚纱应该比红色喜服更好看一点吧?
风神掌管世间大大小小各种风,每年每月每日哪个地方哪个时间该吹什么风该吹多大风都记录在案,而那折子是由天帝亲自批奏的。
白帝与风所做的是先假装争吵,然后撕了那书,最后搅乱世间风向,让狂风暴风飓风满天地跑。
白帝被叛十世不得好死,风则被叛面壁思过百年。
根本就没什么百年,白帝前脚刚走,风后脚跟上。先去阎王殿问清一平与白帝去向,后去人间等待川平与一平转世。
人间战乱连着天灾,百姓流离失所四处迁徙如浮萍般找不到落脚处。风一路看来记在心上,他以江湖方士入宫,为皇帝趋利避害辅佐朝政御敌关外整顿朝纲,终换得天下太平,国师之位。
皇帝祭天大典上,他敛目静立,心中暗念,“川平陪你转世,我便给你个安定的天下,保你世世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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