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歌(瓶邪同人)

作者:晴天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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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吴邪哥哥。”清凌凌的一声呼唤惹得吴邪扭头向门口看去,沉重的木门后探进一个小脑袋正歪着头看他。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格外娇俏。
      “秀秀?”吴邪讶异的看着一闪而进的玲珑身影,不愧是霍家的千金,身手的确了得,“你怎么来了?”
      “今天的事我都听说了,”霍秀秀快步走到吴邪身旁,嘟着小嘴儿不满道,“吴邪哥哥就这么讨厌秀秀吗?”
      “不是,我,我不是……嘶……”吴邪被秀秀一双委屈的大眼睛盯得慌了神,下意识的想伸手拉她跟她解释清楚却牵动了后背上的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好啦好啦!你别乱动!”秀秀看着吴邪眉宇间渗出的汗珠一阵揪心,拿出帕子轻蘸擦拭几下,虽然狼狈了些,却还是遮不住他一丝一毫的英气。替他擦干了汗,伸手就要去脱他身上唯一一件里衣,吴邪见状一把捉住秀秀已经握上自己腰带的小手,“你干什么?”
      秀秀看着吴邪瞠大的一双猫眼儿,三分困惑,三分无措,三分惶恐,心下顿时起了逗弄的念头,忍不住打趣他,“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当然不是,只是,毕竟男女有别,虽然圣旨下了,但是我,我……”
      秀秀这下子可真是忍不住了,看着眼前这个在沙场上所向披靡的战神般人物却被自己一句话作弄得满脸绯红语无伦次的模样,娇笑连连,“吴邪哥哥你想哪里去了,我是要帮你上药啊!”说着还晃了晃不知什么时候握在手里的小瓶子示意他自己真的没有别的企图。
      吴邪看着秀秀一脸的无辜才知道自己又被这丫头给捉弄了。不由得扯出一抹苦笑,继续趴回到草席上。
      算是得到了默许,秀秀小心翼翼的替吴邪脱下里衣,虽然早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可在看到皮开肉绽的后背那一霎,心里还是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眼底即刻氤氲起一层水汽,愤愤不平的抱怨,“皇帝哥哥也真是的!下手太狠了!”
      吴邪将下巴垫在小臂上,环视了半周周围的环境,在阶下囚里自己的待遇算的上是好的了吧,怎么说也是个独间,想到这儿吴邪竟笑出声来,“呵……冲撞凤驾,违抗圣旨,光凭这两条罪名却只换来八十杖脊和一座囚牢,还真是隆恩浩荡啊!”
      或许真是秀秀的药起了作用,后背上慢慢不再感觉到火烧火燎的疼,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沁凉。可心上的伤,秀秀的药治得好么?
      眼前又浮现出那人温柔的模样,护着怀中人就像护着此生挚爱的宝贝,张起灵,这就是你动情时的样子吗?我居然已经无可救药到连你对别人的缱绻都贪恋不放的地步,像个小偷一样,藏着掖着你不小心遗下的情绪,可若不然,我还怎么有勇气撑下去?我不知道岁月何时在我自欺欺人的谎言里开始分岔,只知道,当我按图索骥的走回到你的城下,身后,累着皑皑白骨,眼前,砌了城池几重。高楼望断,宝塔凌云之上是你君临天下的背影,而我,兵败城下,弹尽粮绝。

      爱情这东西,最是蛮横又无理取闹,莫名其妙的从一个人心里跌进另一个人的,罔顾了谁的拒绝,软禁了谁的意愿,欺人太甚。

      “吴邪哥哥”霍秀秀半跪在石床旁边,轻轻扳过吴邪的脸对上那双琥珀石一般的双瞳,抿唇而笑,眨眨眼,柔声道,“你娶秀秀吧!”
      吴邪愣住了,他努力想在霍秀秀一双清澈瞳孔中寻找到那抹熟悉不过的狡黠,可结果却徒余满目的认真。吴邪想撇开视线,神勇如他,竟也会在一个小丫头的注目礼下打起了退堂鼓。可他不是张起灵,无法堂而皇之的将自己不稀罕的感情蹂躏在脚下。百转千回,婉转了拒绝却仍旧抵偿不了伤害,哪怕一丝一毫。
      “吴邪哥哥先不要说话,听秀秀说完好不好?”霍秀秀伸出食指抵着吴邪的嘴唇,将那些残忍的回绝全部挡在微阖的唇齿间,“我知道吴邪哥哥只把秀秀当做妹妹看待,可吴邪哥哥知不知道其实秀秀爱你一如你爱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呢?秀秀不奢望替代他去承受你的爱,我想要的很简单,一个名分就好,一个足矣让我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的名分。”
      遇见你,是意外之外,爱上你,却是意料之中。如果那一天,执拗如我没踏进将军府,是不是就不会被隔在纷飞的雪尘后那抹明亮的笑容灼伤了双眼?如果这一世,倔强如我没有想私藏了这份温暖的执念,是不是就不会光是想念就牵扯疼了蛰藏在心底最渺茫的希望。
      吴邪拉下秀秀抵在他唇上的手,轻且慢的揉揉她的发顶,心疼的看着许久,才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那一声叹息,无奈悲凉,低回在冰冷的墙壁间,荡着诉不尽的疲惫,“傻瓜……你爱错了人了。”
      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霍秀秀离开前,意外的掏出一件东西留给吴邪,一支周身莹白,流光剔透的白□□箫。她不知道,谢雨臣为何会托她带这样的物件给吴邪,但那一刻,从谢雨臣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却如印刻般让她无论如何也忘不掉,那似曾相识的荒芜,曾几何时,她对镜说相思,镜中人,不也是这番模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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