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中泪

　　番外二 菊丸的结尾感言
　　十天前，手冢为了医治手伤去了德国。我的同桌兼好友不二也去了。上的同一架飞机，就坐在他的后面；但我却晚了三天才知道。
　　我的搭档大石，正在努力想，怎样才能使少了二员大将的球队变强，却终究为了朋友忍下了要不二回来的念头。
　　而我，没有理由烦恼的人，心头也莫名地缠上了忧郁，失去了往日的轻松闲适。
　　周围的生活和世界正在变得面目全非，我却无力阻止这一切发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剧目如约上演，一出又一幕。
　　改变、无奈、感叹之后，紧接着的，又会是什么呢？
　　是新一轮的循环开始还是回归到之前的平静？
　　在今早见到我左手边座位上那个熟悉的人之前，我从没认真想过第二种假设的可能性。然而，这并不能减少不容变更的事实存在性的分毫——
　　不二回来了！并且重新加入了网球队！
　　虽然龙崎教练在五天前公布，他要去德国一事之时就说，他这么做即是承认了自己仍是网球社一员的身份，但很明显，那是不一样的。
　　我几乎难以克制自己的激动，一直粘着他，生怕一眨眼他又无声息地飞了。还兴冲冲地拉着他去见其实一早就知道了消息的大石——真高兴，所有的问题都因为不二回来了而迎刃而解。
　　只是，直到听到大石问不二的话，我才惊觉，这“所有”的概念中漏了多重要的一部分。
　　“谢谢你能回来帮我，不二。可是他呢？你没有必要为了我放弃那么多的，我很过意不去……”
　　“我本来就是要回来的，现在只是提早了些而已；不仅仅是为了你，大石——如果你硬是要觉得内疚的话。他为青学为网球所付出的，我们都看得到，要是青学搞不好，那我即使陪在他身边他也不会高兴得起来的。所以，当他问我能否回来帮你时，我便回来到这里了。关于之前我的种种任性，给大家填麻烦了，抱歉。”
　　不二诚挚的话深深地打动了我、大石，还是不知何时到场的乾和河村。
　　“很高兴你能回来。”乾和河村上前，一人给了他一个拥抱。
　　而不二的还礼则是他带来的另一个好消息：
　　“医生说他的伤要好至少得5、6个月，不过他只打算用3个月。那样的话，大家应该还可以一起打到夏天吧。”
　　“耶，太棒了！”我率先欢呼起来，全然不顾当时是在大石的教室里。

　　“不二，才一转身你就不见人影了，原来你在这里啊，可找死我了。”中午用过饭，一不小心就把他给丢了，跑遍整个校园，让全校的人都知道我在找他后，终于在我们教室对面的楼顶平台上找到了他。
　　“难得这里没有被越前抢占，就赶紧上来晒晒太阳喽。”手上拿了本书，斜靠着墙边坐在阳光下的不二一脸惬意地笑视着我。
　　“越前？对了说起来，当初几乎所有的人都误会了呢，没想到，最后那座冰山还是在我们天才手里化成绕指柔的。不过不二……”边说边在他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一同享受着难得的好天气，和这份让我安心的熟悉感觉：“你还没有对他释怀啊？和学弟生这么久的气——你可不像小气的人啊，不二。”没有轻易放过他话中的把柄，我调侃着。
　　“呵呵，还说我，你自己不是还记者他上次抢了你星鳗寿司的愁。”不二懒懒地回招，立刻点醒了我的记忆。
　　“是啊，那个小不点，上次居然打劫我好不容易从桃城那里得来的寿司，真是太过分了！”
　　我很努力地“同仇敌忾”着，却发觉他的注意力已从周遭的景色上转移到了手中的书——不，准确地说，是夹在书页中露出的那个书签而已。
　　“这个丝带不错嘛！”顺手将那书签拐到手中，我拿到眼前仔细端详着，“咦，这个颜色……不就是你头发的颜色吗？”像发现新大陆般，我突然惊觉。在回望他却意外地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甜蜜时了然了答案，“这是他给你的吧？”
　　他没正面回答我，只是唇边的笑意更深了：“还记得那个有关他收了人家女孩子巧克力（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那个女的是坚持冢不二王道的伟大同人女之一）又拒绝人家的流言吗？”
　　“嗯？你是说……这是真的？”见他一脸幸福地坏笑，不用他点头确定我也知道自己猜对了，“这看不出，我们一脸严肃的手冢部长也会干这等傻事……”我捧腹大笑，乐得直不起腰。
　　“是啊，他当时要是不那么迟钝，大概也就没有去德国这事了。”
　　我闻出了不二话中隐隐的落寞，看来，他还是在意和手冢分离。
　　“不二……”心中的内疚感一点点地升起，使我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
　　“呵呵，我随便说说的。我们三年也都过来了，还怕等不及这短短的几个月吗？”不二反倒善解人意地犬起我来。
　　“老实说……”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话问出口，“你有没有怨过他之前那么伤你的心？”
　　“如果我说不曾有过，那是假话。不过……”不二笑笑看着天空，眼神迷离：“现在想来，那对于我们这两个都不愿意自己受伤、把话放在心里的人来说，是个必然吧。而我们终究还是幸运的，能在对的时间内认清对方确实是自己在找的对的人；我想这点就够了吧。”
　　“那你们现在相隔那么远……我真不知道，要你回来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想法？”
　　“那么英二，你愿意像以前一样粘着我为我驱散偶尔的寂寞吗？我可是有带巧克力回来给你哦！”
　　“当然。”对上不二含笑的眼，我满怀信心地许下我的诺言：“我，菊丸英二，会是不二周助一辈子的好朋友……”
　　故意顿了顿，我又补上了最后一句：“不论他的身边还有谁。”
　　“讨打。”不二好气又好笑地瞥了我一眼，就别开头看相远方，若有所思。
　　不过，说归说，他原谅了手冢是他的事，我还没有呢。这次暂且记在账上不予追究，要是下次再让我知道他有让周助伤心，那就不只是他被不二报复这么简单了（呃……个人认为，不二的报复能让手冢变脸——虽然不是让他笑，已经很不简单了……）！
　　“对了，”待他收拾完多余的情绪时，我正巧想起了件很重要的事还没有做，于是，我站起身，对着眸中写满迷惑的不二伸出右手：
　　“恭喜你，周助；还有，欢迎回到青学。”
　　不二愣了片刻，握住了我的手起身，在敛去惊讶时不小心带出了眼角的水光；但同时，也用我见过最完美最炫目的笑容说道:
　　“谢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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