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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I really want to talk to you, but I feel like I’m annoying you.
真的好想跟你讲话，但又很怕你嫌我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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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老旧的时钟啪嗒啪嗒的敲打着，暗黄色的灯光明亮又温暖。
哈利揉了揉眼睛，他再次觉得困倦不已，二十分钟内的第三次呵欠。他觉得他流出的眼泪看起来一定像哭过一场。斯内普就在不远处的办公桌旁翻阅着一本看起来就很枯燥的书籍。
细小的翻书声偶尔穿进哈利的耳朵，是很温柔的沙沙声，就像微风吹过柔软的草坪那样。“第一天开学，没作业可改的斯内普一定很闲吧”哈利这么想着。
漫不经心的细细切着手中的葛茎根，——这本身就是个病句。但事实上，哈利已经训练到切药材走神而不划伤自己手指的程度了……
哈利咽了一口吐沫，瞥了一眼斯内普，又迅速盯着手中的小刀。
二十分钟前简直是个噩梦，他和汤姆在大脑封闭术大师面前“卿卿我我”，导致五秒钟后汤姆把自己踢上来，原因是他已经深入到意识深处，扑通倒地了。
被汤姆狠狠踢了一脚的哈利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才发现黑眼睛的魔药大师正蹲在自己身边，双手还放在他消瘦的肩膀上。
“波特——”斯内普似乎有些气愤的拉长了尾音站起来。“别以为这种小把戏就可以逃掉你的禁闭！”
“对……对不起，教授，”哈利唯唯诺诺的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地拍打着袍子，事实上他的袍子并不脏，办公室的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暗色地毯。
地毯很软，他摔得不疼。
“我……我只是有些站不稳……可能是低血糖……”
“什么——？”哈利看着斯内普的眼睛，他从波澜不惊的黑色看出了些疑惑和不可置信。
“没什么！我现在很好，教授！”哈利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绿眼睛亮晶晶。
“很好——”斯内普再次厌恶的看了一眼哈利，低沉的声音降了个音调，“那么我可否认为波特先生现在已经可以开始他的工作了？”
“那边的葛茎根——”斯内普挥手指了个方向，黑色的长袍袖子甩起来，袖角划出一道卷曲的弧线，哈利再次觉得他被蛊惑了，斯内普接下来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听进去——一个男人为什么能把袖摆——对！并不是裙摆！甩得如此骚包！这不公平！
魔药大师的眼睛抬起来，刚好触碰到哈利偷偷打量来的目光，而后者迅速的低下了头和茎根较劲。黑色乱糟糟的头发盖过他的绿眼睛，露出一截小小的耳廓，银质小刀的反光衬得他脸色很是苍白。
斯内普皱着眉头再次和书本奋斗。
虽然他的心里还在思考着刚才绿眼睛的小混蛋突然一声不吭的就昏倒的情景。他甚至下意识的施了一个探查咒，深度昏迷，毫无疑问的，但是迅速的——可以说就在几秒后，哈利又睁开了眼睛，一瞬间的浑浊简直就像刚从昏睡中清醒那样。
斯内普在考虑救世主，邓布利多的黄金男孩是不是有些什么隐秘的疾病。他还记得刚才有些慌乱的捏住少年肩膀时的情景，他的手掌可以抱住他的半个胸膛了。硬邦邦的骨头硌着他的第二指节，没有多少肉的胳膊，发育不良的个头。
然而在下个瞬间他的脑海里突然闪出另一幕画面。
一个小小的物体扑撞在他的后腰上，没有什么冲击力，然后就有两只细小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腰。然后的然后——该死的没有什么然后，他全身都僵硬了。
上一次被人如此亲密的接触是什么时候？好吧，邓布利多那个老疯子不算。
斯内普听见哈利在他的衣服里嘟囔着什么，温热的感觉从背后蔓延到全身，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那小鬼说话时呵出的气能穿透他的袍子。
当然，斯内普并不接受晚安拥抱这种意识流的东西——特别是对方是一个还没到他胸口的臭小鬼，更有甚者，这个臭小鬼还是他的学生。他提着异物的领子把他扔出去的时候下意识的想“一只狗都会比他重！”
“难道我在关心他？”斯内普狠命的压了下嘴角，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恶劣的笑话。
好吧，哈利承认现在的气氛有些奇怪，对，奇怪。
他沉默的切着材料，想着是否应该说些什么，可是他原来和斯内普关禁闭的时候一向沉默是金，但是当时他们还互相讨厌——好吧，是憎恨着。
然后，哈利在大脑里思索着可以谈论的话题。
“魁地奇？不……对他来说这是噩梦。魔药？会不会有些奇怪？魔法世界？……算了，我想他不会有闲情逸致回答我……”最后，哈利懊恼的发现，他和斯内普压根没有什么——没有任何共同爱好！
这种感觉很糟糕，事实上哈利心里此时一团乱麻，感性告诉自己应该缓和他们之间的敌对状态，理性告诉自己，现在他必须保持沉默。
“汤姆”哈利终于想出应该和昔日斯内普的老朋友谈谈。
“干嘛——我正忙着睡觉……”汤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
“你是一个魂片！别做那种没意义的事情！”哈利思想上对他怒吼。“你的master现在遇到了麻烦！”
“嘿，嚣张的小子，注意你的言辞，一个小时以前是谁在我的脚下求饶的！”汤姆略显愤怒的声音从哈利脑子里传了出来。
“哦抱歉，一时找不到形容词。”哈利顿了顿“好吧，嗯，我是想说……”
“别吞吞吐吐的，小子”汤姆说，“如果你是思春了想问我什么哪方面的技巧，那么我还是先去睡觉了。”
“当然不是！”哈利尖叫“是有些事，关于斯内普教授……”
“西弗勒斯？”
“嘿！禁止你在我面前叫的那么亲切！”
“哦，好得，哈利小宝贝，你问西弗做什么？”汤姆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怪异，“别和我说你是真的看上他了。”
下一个瞬间，哈利的脸突然开始发烫了。
“你脸红什么？”
“是这里太热了！”哈利反驳。但这样的话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在汤姆嗤嗤的笑声中，哈利觉得他的脸颊像是被火烤了一样。
哈利一瞬间的心不在焉，让小刀偏了位置，刀锋划开了他的侧指腹，一瞬间，鲜血便从伤口里涌了出来。
“嘶——”哈利手忙脚乱的扔下小刀，他的胳膊一震，魔杖滑进手心，一个“旋风清扫”便消失了材料上的一滩血迹。他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这时候第一个想的竟然是“不能毁了斯内普的魔药，否则他会杀了我”？
“波特先生——”斯内普的声音从桌子后面传了过来，“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正在干什么？嗯？为我的魔药添加新的成分么？”他恶劣的说。
“不——不是！”哈利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甚至忘了给自己施一个治疗咒。“哦，对——对，我需要……教授，你有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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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再次降临，德拉科早早的爬上了床，美名其曰“早睡早起皮肤好”。
毫无疑问的，哈利也一头栽进了他的枕头里，脑袋里一团乱麻，此时他四肢僵硬，已经完全不想动了，他在脑子里搜索者今天到底干了些什么，让他像和汤姆打了一架那样累人。
“哈哈！笑死我了……‘教授，你有纸么……’”汤姆在他脑海里大笑，“你看见他的表情了么！简直就像吞下一根魔杖！”
“哦，别提了……”哈利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刚刚那场流血事件，虽然说给两人造成了说话的契机（哈利对此表示怀疑），但看起来并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话题。
哈利觉得，每次和斯内普单独相处，他都像是被白痴附体了一样。
“别这么说……”汤姆嘟囔着，“你本来就是个白痴！”
“嘿！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把手指切破！”哈利愤愤地说。
“得了吧，小子，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西弗勒斯拉着你的爪子施治疗咒的时候，你脑子里被那些粉红色的圆形填充物塞满了！”
“才没有！”哈利再次反驳，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不坚定。“好吧好吧……一点点……”
汤姆不屑的笑着。
深沉的困倦包围了哈利，现在又过了宵禁的时间，窗户外的魔法天空上正点缀着闪亮的星星点点，不远处床上的铂金小王子呼吸均匀。
他睡不着，脑子里全都是刚才魔药大师拉着他的指尖，一脸别扭的对他手指施咒的样子。一点都不温柔，甚至是粗鲁，斯内普毫不吝啬的说着刻薄恶毒挖苦的话，他好像有些生气，所以最后挥挥手，让哈利走了。
当然，出门前，斯内普补充说他还要有一周的禁闭。
“刻薄的老混蛋！”哈利想着。
又是一天就这么不知所云的过去了，吃午饭的时候，愁眉苦脸的哈利着实让罗恩和德拉科嘲笑了一番，赫敏则投来“我就知道”的目光。而纳威，好吧，他一向是个老好人。
今天有一节魔药课，斯内普没有像上辈子（这说法可真奇怪……）那样用什么考题来刁难他，冷淡的态度让哈利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斯内普。
但是此时的哈利却没办法想那么多。
“这个男人在我的面前断气”哈利始终这么想着。“而现在，我又在听他的课了。”这种感觉很奇怪，非常奇怪。他的心里此时正有什么温吞吞的东西蔓延着。这种东西从他的胸腔移到他的喉咙，最后汇聚到他的眼睛里。
哈利闭着眼睛把酸涩的感觉逼了回去，很反常的，汤姆没有跳出来讥讽他。没有汤姆猫，对他来说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集中注意力！波特”突然，一声暴喝吓了哈利一大跳，他抬起头，才发现魔药大师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正用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表情阴晴不定。
“劳动服务”斯内普危险的勾起嘴角，“一周之内的第二次，波特”
哈利心里咯噔一声，他觉得他又输给斯内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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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题目抓虫……
于是小心了半天，还是把禁闭打成了紧闭……我自粽……
（复活行动继续中……JJ……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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