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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槿楼云归
木槿的房间和西门吹雪的房间相邻,但是西门吹雪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进了木槿的房间。
木槿看着站在她房中的西门吹雪,很无奈,求饶地问道:“西门吹雪,今晚放过我行不行?”
西门吹雪双手背负在后,没有说话。
“我不喜欢那样!”她皱着鼻子,语气有些埋怨。
西门吹雪侧头看向她,还是不搭话。
西门吹雪是个执着的人,木槿觉得有时候执着就是顽固的代名词,如果她不妥协的话,西门吹雪一定会站在她房间和她这样相视到天亮。所以木槿妥协了,她轻叹着走到床上,背对着西门吹雪。她解开腰带,脱下了红色外衫,顿时春光乍泄。接着白色的中衣半褪下右边的肩膀,雪白的肩膀上那个红色的伤疤仍在。
西门吹雪走至她身后,专属于他身上的草木清香顿时朝她袭来。
木槿脸上微热,咬唇软声叹息着:“虽然我经常拿金针扎人,但那不代表我自己喜欢被人扎啊……”而且她扎人都都是迫不得已的,有没有必要惩罚她现在每三天就要被金针扎一次?
木槿到万梅山庄前中了毒,当时她将体内的毒全部逼到右边手臂,到万梅山庄时余毒未清。西门吹雪帮她驱除余毒,只差两次的针灸,她体内的余毒就能彻底清除。
西门吹雪手执金针,听着她若有似无的叹息,也不答腔,就随她乱说。
“西门吹雪,你以前学这个针的时候,是怎么学的?扎自己还是扎旁人?”木槿问。
细长的金针没入她那白皙细致的肌肤,西门吹雪的神情十分专注,似是没听到她的话。
木槿也不以为意,和西门吹雪在一起,多话的总是她。木槿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多话,她只有在尴尬或者是害羞的时候,话才会多起来,似是想在掩饰些什么似的,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背后的西门吹雪没说话,木槿也没在意。木槿喜欢花花草草,她懂很多花草的作用,她懂药理,所以她能配出很多毒药。但她不懂医理,所以她不会救人治病。
沉默了半晌,木槿忽然说道:“西门吹雪,以后你教我医术,好不好?”
西门吹雪慢条斯理地将她身上的金针收好,说道:“你有时间吗?”
这倒是问到重点了。“那等我有时间,你也有时间的时候,你再教我好了。”木槿笑着说道,浑然不知西门吹雪的动作,直到他将红色的外衫披到她肩上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西门吹雪坐在床沿,双手放在膝上,坐姿十分端正。而木槿原本就染上淡粉的脸,此时粉色蔓延到耳朵根。西门吹雪不是第一回替她针灸,但是她脸上的热度这回是最高的。因为陆小凤在客栈大堂说的话,不仅是西门吹雪听见了,她也听见了。所以脑袋瓜里不小心的就会产生些绮念,完全没办法控制。
她将红色的衣衫绑好,才转过身来。
西门吹雪双眸看向她,手忽然探向她的脉门。木槿一愣,看向他搭在她脉门上的修长手指。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松手,眉心带着淡淡的皱褶,说道:“你身子没问题,但你脸怎么这么红?”
“……没有,我就是觉得热。”
西门吹雪看向她。
木槿无语,也就坐在他跟前不动如山,任他看。他还在看,她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又有往上升的趋势了,干脆抬手遮住他的眼睛,笑道:“哎,西门吹雪,别看了,我真没事。”他再看,她会吃不消。她真担心西门吹雪再这样看她,她就忍不住要把他吃了!
西门吹雪被她的举动弄得一怔,然后将她的手拉下,她的掌心甚至还在冒汗。
那双黑眸定定地看着她,见她脸上的粉色又有蔓延的倾向,嘴角忽然微勾了一下。
“晚了,睡觉吧。”他冷冷淡淡地扔下一句,白色的身影就消失在木槿的房间。
木槿看着那紧闭的门,不由得扶额叹息,“木头!”
但是究竟西门吹雪是不是木头,谁晓得!
第二天木槿才刚起床,就有人来敲门,是店小二说有人找她。
木槿眉头微蹙,“有人找我?”会是谁?
去了客栈大堂,却见一个身穿着水蓝色衣裙的姑娘亭亭玉立地站在掌柜的桌前,她的脸圆圆的,乌黑的眼珠在大眼里灵活地转着。只见她蓝色身影一闪,便到了木槿跟前,“木姐姐,我可找到你了!”
来人三年前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如今是十九岁的妙龄女子,名云归,是木槿的小师妹。木槿的师父有两个徒儿,木槿是槿楼之主,而云归则是他收了木槿为徒后,收养的孤女。
“云归,你怎么会来?”木槿既惊又喜,
云归侧着头,神情有些调皮,“我来帮你!”
木槿失笑,“你来帮我?”
“是啊。”声音清脆。
木槿笑看着她不说话。
云归默了默,脚尖圈着地上,咕哝着:“槿楼最近也没什么事,我来找你玩。”
木槿食指点着她的额头,“你啊,就这点出息。”说着,转身往回走。刚走到廊道,就见花满楼迎面而来。
云归紧跟在后,“木姐姐,别这样嘛。你看,我武功很好,可以当你的保镖啊。虽然师父留了梅兰菊竹四个人给你,但是她们哪个人的武功都比不上——”
话音戛然而止,原本滴溜溜地转着的眼珠定在木槿对面的那个人身上。那是花满楼。
木槿见身后没了声音,转身,只见云归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花满楼。木槿扬起秀眉,好吧,她已经知道云归为什么会来了,云归来找她玩是顺道,找花满楼才是真的。
“花满楼!”朗声清润。
花满楼微微一笑,“云归姑娘。”
“唉,说过多少次了,叫我云归就好!”
“云归。”花满楼脸上是如沐春风的笑意,从善如流。
木槿转头,看向身后的云归。只见她大眼里带着笑意,直勾勾地看着花满楼。扶额,这小妮子,也不知道收敛点。
木槿问:“云归,你是要跟我进去还是跟花满楼在大堂坐一会儿?”
云归回魂,有点茫然地眨了眨眼,“啊?”
木槿凤眸眨了眨,语气中带着莞尔,“算了,你还是跟花满楼在大堂等我吧。”
叹息,大概木槿与云归的师父也想不到,他交出来的两个徒儿一人专商一人善武,各有所长,但是在对待男人的态度,却是截然的一致。眼中永远就只看得见自己想看的那个人……
云归与花满楼一起在大堂里坐着,木槿看着云归在花满楼对面巧笑倩兮的模样,笑了笑,随即转身回房。
回房却见西门吹雪站在她的房中,一身白衣,长身玉立。转头看向木槿,只见他眼神幽深,犹如千尺寒潭。
要是别人,早被他这样的眼神冰得身上要发抖了,但是木槿不是别人,不会被他吓到。
在木槿面前,很多时候西门吹雪就是一只纸老虎而已,当然应该有较少的时候,他不是纸老虎而是一只雪狼,很危险的那种,但她照样不会被吓到。
木槿走向他,柔声问道:“怎么过来了?”
他眉头微皱,不答反问:“你去哪儿了?”
木槿牵起他的手,让他在圆桌前坐下,随即坐在他身边。“我师妹云归来找我了。”
西门吹雪侧首,看向她。
木槿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解释说道:“她是为花满楼来的。”
西门吹雪只是听着,并不说话。木槿看向他,忽然整个人凑近他,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西门吹雪,你怎么都不说话?”
“……嗯。”他终于不冷不热地应了声。
木槿失笑,坐正了身子,问:“陆小凤呢?怎么不见他?”心中却是叹息西门吹雪的定力还是一等一的好!
“还没回来。”西门吹雪说道。
木槿一愣,还没回来?昨晚陆小凤出去了?
“他是清晨的时候出去的。”西门吹雪补充说道。
清晨出去的啊……木槿只手撑着下巴,没有说话,似是在发呆。
两人一阵沉默,忽然,西门吹雪站起来,说:“他回来了。”
木槿回神,抬眼,就见一身淡青衫的陆小凤出现在她房门前。
“陆小凤,你去哪儿了?”木槿问。
陆小凤苦笑:“我去找我的小姑妈了。”确切地说,该是他的小姑妈找他来着。
木槿闻言,一愣,随即轻笑。“你又招惹了哪个美人?”
陆小凤扬起一边眉毛,说:“我没去招惹她,是那个小骗子来找我的。”然后右手抬起,张开,一只打造得很精巧的金燕子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这是谁的?”西门吹雪问。
“据说是上官飞燕的。”陆小凤说道。
“据说?”木槿眨了眨眼,然后抬手接过陆小凤手中的金燕子,如果是上官飞燕的饰品,那说明了什么?
陆小凤叹息着,“上官飞燕的妹妹说的,但她说起谎来,死人都能被骗活,谁知道她这回说的是真是假。”
木槿笑了起来,眸中带着几分趣味儿,问:“所以陆小凤,你刚刚说的小姑妈就是上官飞燕的妹妹?”
陆小凤点头,“她叫上官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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