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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地图
下面又传来了几声让人汗毛直立的女人惨叫,我无法分辨出是贺兰的还是那个盲女的。
正犹豫要不要回去帮忙,却看见小花转身向洞口爬去,我也立即跟了过去。
“快走!”贺兰突然出现在了洞口,利落地切断了绳子。
我和小花没有犹豫地按照她的指示迅速转身往回爬,这种小空间的转身已经难不到我了。
只听身后响起了一种类似于美声唱法的单音,紧接着“轰”的一声。身后的洞口突然消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刚才我们还呆着的位置,只剩下坚硬的陨玉石壁。
贺兰到底是什么人?她和那个盲女是什么关系?现在的疑问越来越多。
我头顶的电筒晃过去,只见贺兰铭山靠着墙,大口地喘着气,我看见血从她的肩头,顺着半赤裸的身体,流到了地面上。
我有点尴尬,这是我成年后第一次看到年轻的女人在我面前赤露身体。
小花很迅速地脱下了上衣给她披上,然后去看她肩头的伤。
“吴邪,绷带,针线。”小花头也没回地给我下命令,我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从包里拿出药品和绷带。
小花熟练地消毒止血,然后对贺兰道:“咬住衣服,我要缝合。”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地血腥味,在整个缝合过程中,我们三个人都一声不吭。其实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一点忙都帮不上,楞楞地盯着贺兰的肩头的伤口。
这种伤,我见过,闷油瓶第一次进洞的时候,被那种怪物抓伤的就是这种伤口。
现在我一肚皮疑问。
“此地不宜久留,如果有什么要问的,换个地方再问。”小花突然道。
“那张地图,你带进来了么?”贺兰望着小花。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地图,什么地图。
“带了,不过我们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小花冲贺兰道:“事到如今,我肯定会把地图拿出来的。”
“如果没有地图,我现在哪里都去不了。”贺兰沉沉道:“我已经在这里打转了三天了。”
“小哥还有解子痒是和你一起进来的么?”我想起了老痒一直夸口的那个“超人”应该就是贺兰吧。不过他们又怎么会认识?
“解子痒没有进洞。只有我和张起灵两个人进来了。”贺兰顿了顿:“但是三天前的大水,把我们也冲散了”
原来老痒一直说的“超人”,竟然是贺兰铭山。但是他们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至于说闷油瓶是“意外”被水冲走的,我倒是不怎么相信,作为一个失踪专业户,几乎他每次的离队,都有自己的原因。从来不是“被”离队的。
小花已经拿出了地图。
这是一张A3大小的暗黄色地图,小花用一种特殊的材料用类似封塑的方法进行了处理,不过看质地,本来应该是皮质的。
地图上的各种花纹错综复杂,如果不是先入为主地被告知是地图,我大约会以为这个是某种宗教的图腾。
绘图的人明显没有经过四年本科的专业教育,画的东西,我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
我把地图转过去转过来地看了半天,依然看不出个所以然。
小花从我手里拿过了地图,然后转了一个方向,然后道:“只看空心的图案,会不会觉得很眼熟。”
我按照小花的指引,一下子看了出来:“这。。。这不是。。。不是一张人脸么,不对!这个就是我们第一次进的墓。”
如果无视实心的线条和图案,那么在地图上清晰地呈现出的是一张人脸,和我当时推断的图案几乎一致,不过到了“嘴”的位置以后,图案继续延伸。
小花冲我笑了笑,然后用手指顺着地图往下对我道:“上次我们和四个铁粽子打斗的地方与我们刚才呆过的位置都有同样的符号。所以我估计会有同样的危险。”
我盯着这个地图,如果只看空心的部分,那么到了我们刚才那个篮球场大小周围有八个通道的洞穴后,就再也没有路了。
但是地图上还有很多实心的图案和线条。
“这些实心的线条和图案。应该就是水道吧。”我指着一条连续出现岔口的实心线条道:“我应该是被冲到了这条水道里,然后沿着闷油瓶留下的记号,直到。。”我的眼睛在图上找寻着遇到小花他们的那个洞穴,但是却一无所获:“奇怪,如果是地图,那么在这个位置,应该有小花你呆过的小房间的。”
说道这里,我想起了闷油瓶的记号在水道中突然消失的事情以及“盲女”用声音打开石门。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是不是所有需要用声音打开的隐藏通道在地图上都没有标记呢?”我提出了这个想法。
却看到贺兰已经抓起了地图,小心地用手去撕小花封在外面的膜。
如果是我在干这种事,估计大家都会问我要干嘛?但是是贺兰在撕,小花立即也帮忙撕另一个边角。
表面上的膜被小心地撕了下来,贺兰把地图翻了过来,背后没有任何图案。
“是不是需要水来涂抹?”我想了想:“或者需要某种特殊的物质。”
贺兰拿起来用鼻子嗅了嗅,然后淡淡道:“用血来涂。”
说完立即就把图的背面放入了她开始流出还未完全凝固的血上。
我操!!地图正面竟然出现了淡绿色的线条和图案。是铜!牛皮里含有铜!!
这张牛皮里,竟然用铜勾勒出了第三套地图。
到了图的下三分之一,几乎全是绿色的通道,另外两种根本无法到达。
如果仔细分辨,可以看出,绿色的部分,也分为实心图案和空心图案。毫无疑问,这也是两种不同的通路。
“我在这里见过小哥的记号。”我指着牛皮上一处黑色实心线条:“我们现在回到那里的话,要先到刚才那个空旷的地方,然后再从这条路退回去。”我指着地图道,有了地图,前进的路线变得清晰起来。
我抬起头想咨询下他俩的意见,却看到小花在有点无可奈何地看着我。
“我们不回去。”贺兰淡淡道:“我们要继续下到最低端。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张了张嘴,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心里一直很清楚,不管是贺兰也好,小花也好,他们进入这个洞都有自己的目标和目的,在目标一致的时候,我们可以携手前进,但是如果出现不一致,那么我们只有分道扬镳。对我而言,进洞的唯一目的就是把小哥带出去,但是显然,这绝对不是他们俩的目的。
“吴邪,你听我说。”贺兰望着我眼睛:“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他应该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了。”
这一点,其实我也很清楚,即使是我,也不会在一个地方呆三天。我想回到那个地方的原因是,我觉得小哥一定会留下记号,而那些记号,我觉得只有我能发现和看懂。我要顺着记号去找他。
“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小花一直在研究地图:“我们现在必须赶快转移,不然的话,我们连自己都救不了。”
我有些麻木地跟着他们前进,期间贺兰关闭了身后两扇石门。再神奇的过程,多看几次也就麻木了。况且我心事重重,根本无心去思考这些超越常识的事情,只是在计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整个人有种无力感。上次在张家古楼救人,至少有胖子和我齐心协力。但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找小哥,他还拿着我家的钥匙,就算是我家的人,不能放他一个人在外面乱跑。
“接下来,你们继续前进,我自己去找小哥,现在这个位置,应该有条路可以通到小哥有记号的那条通路上”我已经思考清楚了,而且地图,我也记住了主要的方位和路线。
“如果你执意要去救人,那么我也不阻拦你”贺兰停了下来,回身望着我:“只要这个机关我能打开,我也可以帮你打开。但是之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迎上了她的目光,毫不犹豫。
贺兰似乎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用手在石壁上摩挲着,我也帮着寻找入口的标志。
一番搜寻以后,我摸到了一个看起来像小篆的“鸟”字的符号。
我心中一愣,这个符号,我似乎在哪里见过。是哪里呢?是哪里呢?
“我可以帮你把这条通路打开。”贺兰用手摩挲着这个符号,然后从怀里摸出了地图。她的指尖划过地图,我看到她的手指指向了一个黑色的实心区域,那里有两条绿色的线条穿过,一条实心,一条空心“我觉得他应该会在那里,即使不在那里,你也可以顺着实心的路线回到开始你看到标记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回身看了看小花,他面无表情,什么也没有说。
电视里那种哭天喊地撕心裂肺劝人不要一个人去找死的情节都他妈扯淡,到了这种时候,谁他妈有闲心来管这些。真要想活下去,就先把自己给先管好了。
“谢谢。”我把背包背在了背上。贺兰是什么人,小花的地图是怎么来的,我不是不想知道。
但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要找到闷油瓶,然后,把他带回家。
“吴邪,如果到时候你们还活着,就到这个地方来。”贺兰指着地图上一个地方道:“三天后,会有一场洪水,到时候,还呆在这个洞里的人,都会被淹没,只有四个地方可以躲避。这里是你们唯一可能到达的地方。”
“接下来怎么能出去呢?”
“也许你能想到出去的办法。”贺兰沉沉道。
我冲她和小花点了点头,我很清楚,既然做了这个决定,所有接下来的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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