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将来 蜀墓迷云

　　第十一章旅行（二）

　　第二天直接在火车站见面，小哥恢复了记忆，却还是没有身份证。
　　除了让我穿休闲点，眼神放轻松点，小花没多叮嘱什么，大约他觉得有小哥在，我的作用就只剩下了“让小哥活长点。”
　　因为不是旅游季节，所以火车并不拥挤，小花给我们定的是一间软卧，四章床。我们两个人住。
　　我早到了很多，一直在检票口等闷油瓶。
　　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只不过在人群中，我一下子就发现了他，使劲向他招手。我之前担心的尴尬，并没有在第一时刻发生。

　　火车是软卧，单门单间，我和闷油瓶一前一后跨进去。我走到门前楞了楞，才跨过了门框。
　　闷油瓶把包放到了一个上铺，然后坐到了下铺，然后就开始看着窗外。我把包丢到另一个上铺，也坐了下来，然后也开始看窗外，但是余光却一直看着他。
　　过了快一年，他还是没有怎么变，从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五年，每次见到他，他的差别只有皮肤上伤痕多少的区别。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但是我却已经成熟了五岁。不知道他，发现我的变化么。
　　火车开始缓缓启动，闷油瓶也把目光收了回来，第一次正视我。
　　目光还是那么淡然。

　　来的时候，我也想过无数个话题，但是当对上他的眼神的时候，我就完全失语了。看着他静静地看了我半晌，然后静静地躺下，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我也学他的样子躺下。然后。。。我竟然就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我饿了，看看对面的闷油瓶，居然还在睡。
　　我坐了起来，想去泡点面来吃，估计这个时候餐车也没饭了吧。
　　我故意把声音弄得有点大，希望引起他的注意然后醒过来，但是他没有醒过来，我借着暗暗的灯光盯着他看了半天，之间他呼吸均匀，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我叹了口气，自己出去吃了东西。然后回来睡觉。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又到中午。杭州到重庆此次一共28个小时，我几乎就是在吃了睡睡了吃中度过，最后到达重庆已经是晚上，我却死活睡不着，我的嘴除了吃东西紧闭了28个小时，都快丧失功能了。
　　小哥整个旅途中，一直在睡。这让我有点意外。

　　到达指定的旅馆，我可着劲和宾馆里的人说了些话，恢复了下我的舌头，不过西南地区的普通话实在是让人有些烦恼，用的词全是方言，只是普通话语调而已。
　　我实在是不困，我也不知道怎么和闷油瓶又呆在一个房间里，所以放好东西我就一个人溜了出来逛，等闷油瓶睡了再上去。

　　等我一点钟推门进去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我吓了一大跳。
　　地板上是渗血的绷带，而闷油瓶正在对这镜子给自己后腰上药。
　　“小哥，你怎么了！”我一个箭步冲上去“你腰怎么了？”
　　闷油瓶见我进来，稍微停了下动作，然后又开始擦药。
　　我很自然地接过药准备给他擦，他娘的，这可是后背上的伤，这么扭着不晓得是什么滋味。早知道我就不出去溜了。怪不得他在车上一直在睡觉，敢情是在康复期间。
　　闷油瓶楞了一下，然后扭过头去，我手有点抖，慢慢用酒精擦拭。光是想着这痛感，我的脖子就僵直了。
　　闷油瓶一声不吭，看着他白净的背部。我似乎因为逃过了他的目光而鼓起勇气道：“小哥，这么长时间你到哪里去了，你给我的东西，除了镯子都出去了，我给你把钱存着，一直在等你来。”
　　说完这句话，我觉得我自己特假。我想说的不是这些。
　　闷油瓶没说话，看我擦完了，拿出绷带准备自己绕上，我又赶忙接过来，站在他背后一圈一圈给他缠。自从下斗开始，我掌握的护理知识足以让我当个随军护士。
　　一阵安静之后，闷油瓶居然先开口了。
　　“吴邪，你上次为什么要那样做？”闷油瓶没有回头。
　　什么？我没想到他会直接问这个问题。
　　“因为，因为小哥你，小哥你好漂亮！”我张口结舌口不择言.
　　“漂亮？”闷油瓶转过头来，皱了皱眉。
　　我是白痴，我是弱智。
　　我想说的不是这些，我想告诉他上次都是我的错，我想告诉他我这一年来都在想念他，我想告诉他我喜欢他，我想告诉他不下斗的时候就和我在一起，每天都在一起。
　　于是我混沌的大脑把以上的想法总结成一句很经典的白痴语
　　“小哥，我想和你做到最后。”
　　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愣住了。
　　我是大白痴，我是超弱智。吴家的脸都丢光了，我爷爷追人的优秀基因一定没有遗传到我身上。
　　闷油瓶转过身来，盯着我，目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但是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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