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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书生
扬州,烟花三月。正是风景绮丽之时,也正是文人墨客,江湖豪杰所流连此地而忘返之时。游人多,就要喝酒,而喝酒的人最多的地方则莫过于客栈和青楼.君且不谈这扬州十里长堤之艳,单就那数里瘦西湖,自古至今,留下了多少风流?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墨行空静静看着这客栈墙壁上所挂的字幅,不禁击掌而笑,“小二,再来一壶陈年女儿红!有如此佳句相佐,若无美酒,岂不无趣!”
“好嘞!客官!”店小二唱了声喏,他知道眼前这位客官已经在这家客栈住下了几天,其人外表清秀,衣着考究,举止斯文而又为人谦和,颇似一位出身于大户人家的书生,况且又经常打赏众杂役,是以这店小二对他平添了不少好感,此刻不敢怠慢,忙自掌柜处提了壶上火的女儿红行了过来。“嘿,客官,您的酒。”
墨行空依旧直直的盯着条幅,背向这他问道:“在下观此字笔意潇洒风流,绝非无名之人。小二哥可记得此墨宝是哪位名士所留?”
"哎呦!客官!这您可是问对了人!”这店小二将酒壶放下,顺手将手里抹布打在肩头,满脸笑开了花,“要说留下这幅字的高人呐,可得要从几年前说起了,当时小的才来店里打杂。。。。。。”
“三爷!那天打伤了五爷的人就是他!”这小二正说话间,客栈门口便涌进了一群汉子,当首之人架着着两根木拐,一半脸高高肿的像烂桃子一般,伸着一只手怒指墨行空。
“诶呀!洪三爷驾到!当真稀客稀客!”这店掌柜一看到众来人顿时就上前满面堆笑,“三爷,您请上坐!有什么要的就尽管朝小的们吩咐!”
墨行空转身看去之时,正见一众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魁梧身着紫色锦袍约莫三十出头的大汉,眯着眼睛背负双手正在徐徐打量着自己。
“刘掌柜!今天三爷是来找场子的。今天凡是坏了你铺子里的东西都算在三爷我的账上。回头一发赔了你!”洪三爷声若洪钟瞟了一眼掌柜,继而盯着墨行空徐徐向前走去,冷声道:"好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后生!在我海蛇帮的地盘上打了人居然还有胆子不走。有本事!有胆色!”说到这里便顿了片刻,继而突然间眼露寒光“只可惜,你救了不该救的人,也打了不该打的人,这笔账咱们可得好好算算!”
墨行空斜睨了那洪三爷一眼,似乎是已经认出前来寻仇的冤家是何人。仰头咽下一口女儿红,悠悠道:“那又如何?”
“呵!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三爷我已经多年没有见过你这般不懂事的小辈了!”洪三爷说话间又沉着脸向前踱了几步,恨声道:“从我海蛇帮的船上放走了流波馆的少主,又伤了我海蛇帮五当家!居然还敢留在这秦淮河畔不走,可是欺我海蛇帮无人么。小毛孩,我劝你识相的就跟我去海蛇帮总坛旗下跪上三天,自断双腿,三爷我看你年纪小不懂事,就饶你一命如何?”
“聒噪!”墨行空咕嘟一声又咽了口酒。冷冷扫了那洪三爷一眼,冷笑道:“本公子一向喜欢游山玩水,来去自由!这秦淮河岸风物本是甚合我意,却唯有一群恶狗当道,真是惹人烦躁!”
“小子你他娘的找死!”洪三爷闻言不禁勃然大怒,顿时一声大吼。缩一旁的刘掌柜顿时觉得仿佛房子就是一震,自角落偷眼看去,只见沧啷一声,洪三爷自身后一人手中抽出一把开山大刀,只在眨眼间,已跳到墨行空所在的桌前,猛然挥刀当头劈了过去。只吓得顿时面若金纸,双腿打颤了。
墨行空却是并不躲开。长袖一甩间,却听叮当一声金铁交鸣,洪三爷手中的开山大刀被一根约莫两尺长短的铁棒隔住。众人急眼看去,但见那铁棒头粗尾细,头端还带有一撮白毛,其形状颇似一把拂尘。
“妈呀!掌柜!这位小哥手中所提,原来是一根大号的精钢毛笔啊!”与刘掌柜缩在一处的店小二惊呼道
洪三爷手中的大刀被眼前这突然出现“铁棒”一格,蓦然间便感觉胸前气息一窒,虎口间传来一阵剧痛,连连数步方才稳住身形,心中暗骂一声“直娘贼,这小子好大的力气!”想到此刻自己在众人眼前丢了面子,不禁便是一阵无明业火冲上头来。羞怒间一声长啸,一脚跺向前去,手中开山长刀如泼疯一般直奔朝墨行空砍去,顿时身周桌椅尽毁,木屑瓷片纷飞。
墨行空看这洪三爷此时刀法如此狠厉,不禁正色疾退,不愿硬接。洪三爷见状顿时觉得一阵快意,更是步步紧逼,一口大刀挥舞,招招欲夺命。墨行空左闪右避间已然退至墙角,再也无路可退。而那洪三爷手中一把大刀已然欺近身前,直劈向自己面门,不禁一阵怒意上涌。内力奔涌间,已是挥起两尺精钢笔架开洪三爷的大刀,顺势打碎了身旁堆叠的酒坛,那一尺长短的笔毛只在翻手间已喝满了坛中酒浆。一式 “金蚕吐丝” 使出,众人便见那坛中酒浆随着那精钢笔的头端如一条白色长龙般汹涌而出,直吞洪三爷眉心.
洪三爷惊魂之下急忙踉跄间侧过头避去,却突然间猛觉头顶一松,却原来是头顶处的烂银束发被这射来的酒浆击裂成数块,洒在地上。顿时一头长发披散!而墨行空早已见状抢步踏上前去,错手间精钢笔掉头,细端抵住了洪三爷咽喉。右手几个起落便已封住了几处大穴。
那洪三爷带来的手下见状忙抽出手中武器正欲上前抢出主人。却蓦然间听到楼上传来一道洪亮的喝彩,“少侠好俊的武艺!”声若春雷嘶吼,直让人全身一震。众人愕然间抬头看去,却见一位身材高大身着一袭白色长袍的清瘦老者自楼上缓步踱下。客栈众人似乎皆已认出此老者身份,不禁面露敬畏之色,那洪三爷所带的手下更是一言不发疾速退向一边,给这位老者让开道路。
墨行空转眼看去时,只见那老者面色威严,一头白色长发蓬散到肩头,只在适才喝彩之时蓦然炸起若钢丝,显然是武功极高之人。
那老者数息片刻已行至墨行空跟前。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赞赏之意,击掌大笑道,“好一式金蚕吐丝!想不到少侠小小年纪却已得其真传。犹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墨行空闻言顿时目光一凝,缓缓道:“前辈识得晚辈武功?”
那老者却并不作答。只冲其哈哈一笑道“少侠不妨且先松手放过那小辈。有老朽在此,量他们也不敢放肆!”
“七公,是小的们不长眼,惊惹了您的大驾。您老人家大人大量,恕小的们适才冒犯之罪。”那洪三爷带来的一位面相机灵的手下见状忙向前朝老人跪倒,口中呼道,“还请七公做主,与那小哥说合说合,放过我家主人!”
“哼!”那老者闻言顿时面色一沉,怒声骂道,“一群碍眼的废物!你家主人在那少侠手里,老朽可做不了这个主!”
“这、、。。。”那人忙一脸哀求的看向墨行空,“还请少侠。。。。。”话未说完时。却见墨行空已然收回手中的精钢笔,翻手便将那洪三爷推向其身边,连忙起身接住其主。
“滚!今天是本公子心情好!以后再敢招惹本公子,可就不像今天这般便宜了!”墨行空冷冷道。众人闻言顿时如蒙大赦一般护住那洪三爷急急退出了客栈!
“老朽今日有幸,竟在此见得故人之后。”那老者悠悠一叹,继而再看墨行空时眼中已是充满了一股复杂之色,“二十多年前就在那秦淮河边慕才馆内,有一位年轻书生便是以此招击败了西湖藏剑山庄七少爷叶天南,从而成为当年花魁琴后慕雪怡的入幕之宾。其后更是在数年年连败无数江湖世家年轻弟子与成名已久的前辈高人。只可惜此人此后不久便隐退江湖。江湖之人多不知其名,因其精善丹青之术,并且最善于画岩石,故而敬称之为青岩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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