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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王爷
御王朝,王城,得仙楼。
大堂中央台子上。“爷爷,好了!”一女子开口道,一身翠绿麻衣,乌黑的辫子编到身后,不是美轮美奂的美人,却是清秀明媚的佳人。旁边是一个年近六旬老人,拨弄手中的二胡,一串流畅的曲子倾泻而出。
一通准备,祖孙俩依依呀呀开唱,唱的是些南国小调,本就有些温侬软语的味道,让她唱出来,情味更添一分。
左丞相家独子李亥李公子,挺着那被酒色掏空的如干柴般的身子,步履虚浮,晃晃悠悠的走在闹市中,心里甚是烦躁,忽听到一曲清新之乐,忙顺着声音寻去,抬脚间就来到了得仙楼。拿扇子对后面挥了挥,就见一人点头哈腰的来到他跟前。
“公子,听说得仙楼最近新来了一唱曲的,这曲子……”那人没等李亥问他,就察言观色的回到。李亥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插话道,“我们好像很久没有来得仙楼了。”这时,得仙楼的小二也迎了出来。
“哎呦嗨,李大公子,您好久没来得仙楼逛喽!您楼上请,您的雅间我们一直给你留着呢!”李亥上的楼来,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台子上那唱小调的人。
他的随从看到他这个样子,哪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识机的问小二道,“小二哥,那唱曲的瞅着怎么那么眼生。”
小二心里一个咯噔,担忧的看了一眼台上的祖孙俩,“那是我们掌柜的远房亲戚!”他没有说,其实他们掌柜的根本就没有承认这两个远房亲戚!
李亥也看到小二那表情,脸色冷下来,“去叫你们掌柜的。”甩甩袖子进了雅间。
还没有看到掌柜的,声音已经传来,未见其人先听其声。
“李大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滑腻不似男人,却似女子般。
“掌柜的,你可是怨本公子那么长时间没有来!”
只见一肥胖的身子转进雅间,一脸的生财富贵相。“那哪能呀!您能来就是给我最大的面子。”李亥避过他挥过来的帕子,“得得得,你别这样对我说话!”
“呵呵呵,公子把我招来有什么吩咐。”沙哑低沉,和原先的声音成鲜明的对比。
“你这都是我家那老头子的探子,上次我被关禁闭,要不是我母亲,我还不能出府,你一定要赔偿我。”
掌柜的连忙哈腰道歉,“公子,您……”
“别,别,别做那副表情,我就要那个唱曲的。听说,那是你家亲戚。”李亥那枯黄的脸上泛起一股不正常的绯红。
“公子,那不是我家亲戚……”掌柜的脸上表情变幻不定。
“我不管,我就是要定她了,还有,别让这件事让我爹知道,要不然,我绝不放过你。”李亥在那掌柜的耳边说道,满意的看到那掌柜的脸色更加难看。
大堂里的曲子突然断了,吃饭的人往哪台子上瞅了一眼,又都埋头吃饭。有些人是他们这些小民惹不起的,况且李左相圣眷正隆,谁不得给他七分面子,剩下的三分是打算适时的在他需要时再送上。
“小娘子……”说着,李亥的手已经伸到那小姑娘的脸上,“真是肤如凝脂……”
“登徒子……”那位小姑娘的爷爷,挥起手中的二胡就砸了过去。
“你敢砸我,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李亥向那老头挥了两拳,顿时感到拳头一阵疼痛,“老头子骨头还真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有看到本公子的手被他伤到了吗?”旁边的李家家丁涌上去对老头一阵拳打脚踢。
“爷爷……”小姑娘本想挣脱钳住她的大手,无奈力量太小,挣了几次,都徒劳无功。只能开口相求,“求求您,求求您,放了我爷爷……”
“放了他?行,你跟我走,你爷爷他把我的手打伤了,你就当赔偿吧!今天就在这得仙楼陪陪本公子”说着,李亥那双咸猪手,就抱住了那姑娘。
“不要,不要,请公子不要这样……”
“不要?把那老头子扔出去!”
“不要,求求你不要……”
李亥挑起那姑娘的下巴,“不要?你是说什么不要?恩?”小姑娘慌乱的摇头,她只是和爷爷相依为命,靠卖唱过活,为何会遇到这样的事!
李亥看她没有反应,有点不耐烦,“拖出去”,一个身形高大的家丁像拎小鸡子一样,把老头往客栈外一扔。
吁……马长嘶声不绝于耳,倒是那个李家家丁吓了一跳,往外看去,就见那个老头已经被救下,十几骑黑衣黑甲,护卫着一辆黑色马车,看这个样子是正在行进中,马依旧不安分的刨着地,嘶鸣不已。
“十三?”车中声音传来,似清泉叮咚作响。只见驾车的黑衣人恭敬地打开帘子,车上先跳下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向里叫了声,“七哥”。一双白皙的手伸出来,让人一时以为那是一双女子的手,不过细看来又骨节分明。
车中人一下来,整个街道就如入夜一般静了下来。你说,俊俏的人虽不是天天见到,偶尔还是可以看到一两次,满头白发的老者更是随处可见,可是眼前的这人看起来也就只有二十出头,偏偏顶了一头白发,能不让人怪异吗?
那身穿鹅黄色的女孩也注意到周围各种各样的目光,心中恼怒这些人的不知礼,怎么可以这样看着七哥哥,“你们这些侍卫都是干什么的!”周围的人顿时感到一阵冷飕飕的空气吹过,再看那些黑甲侍卫,各个面色不善扫着四周,路人再不敢驻足,忙各忙各的,偶尔飘过来几眼,满足一下好奇心。
那白发男子揉了揉女孩子的头发,声音充满无奈夹杂着宠溺,“凝儿……”
御凝拉下她头上的手,“七哥,我们行了那么久的路,我都累了,我们先在这歇会,在回家吧!”
“我看你是不想回去吧!出来那么久你还没有玩够呀!”御风在她鼻子上刮了刮,做过之后,又愣住,总感觉这个动作曾经也对某个人亲昵的做起过,手不由自主的向颈部拂过。
御凝看到他又是这种心不在焉的神态,不由得蹙眉,这个哥哥,什么都好,就是有这么一个毛病,时不时的就不知道他的心思跑哪去了!
“七哥……”用手在御风面前挥了挥,“你到底答不答应?”拉着他的手来回的晃。
“答应,答应……”御风一脸无奈,被御凝一扰也没心思想其他,他现在怀疑父皇怎么会同意让他这个妹子和他出来,是不是就是怕他胡思乱想,哎……
十三在前面开路,一拍那个李家家丁,那个家丁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一个个黑衣人从他面前走过。
得仙楼大堂里吃饭的人已经走了一大半,原本被侍卫半扶着的老头看到台子上抱着小姑娘的李亥,气的浑身发抖,“你放开翠儿……”李亥那里听他的话,手更加放肆的在那女孩身上游走。
“喂,他让你放开那姑娘,你没有听到吗?”御凝说道,李亥也注意到御风这群人,不过在整个王城放肆惯了,也就没有什么怕的,想想他爹是当朝左相,他姑姑是皇后,他表哥是太子,有谁还会压过他的身份。
御凝看李亥对于她的话无动于衷,火气立马就上来了,御王朝唯一的公主,一个整个皇宫里的人都捧在手心里的人儿,何时受到过如此的忽视是,只想纵身上台把那贼眉鼠眼的人教训一番。
御风适时的拉住她,这个妹妹和他那个二哥还真是一个脾性,不过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是不要拿出去的好,“你们还愣着干嘛,想让公主干你们的事吗?”御风冷声说道。
周围的黑衣人迅速出手,那些看似强壮的家丁,毫无还手之力。
“你,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李亥看着一地哀嚎的家丁,发颤的手,指着御风他们,底气不足的问道。
御凝掏了掏耳朵,大马金刀的单脚跨在一条板凳上,只听到御风一声无奈,“凝儿……”,只好立马做淑女状,她可以不听父皇母妃的话,可以不听二哥的话,唯独这个七哥,她可不敢得罪。“你谁呀?莫不是些个皇亲?”
提到皇亲,李亥犹如活过来一般,刚刚蔫下去的那丁点胆子,又回到了身上,“本公子就是李左相的独生子李亥,是也。识趣点就不要在这多管闲事。”
“皇亲呀!我好怕怕!”御凝一拳正中李亥的脸上,“本姑娘揍得就是皇亲。”
“何人在此闹事?”王城巡御使带人赶到,他开始接到报告说李相爷家的那位宝贝公子在得仙楼闹事,但是没敢赶过来,就当卖给李相爷面子,他们家公子也不是一两次干这事了,后来又有人说,有人阻了李公子的好事,这还得了。
巡御使心里盘算,这可是傍上李家的好机会,要是这次帮到李公子,那以后自己在王城地面上也好混不是。
李亥一看是巡御使,狼狈的起身,忙捂着脸急道,“巡御使,把他们都抓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出来。”
十三冷笑一声,对着李亥扇了两个耳光,直接把李亥打的眼冒金星,竟晕了过去。
巡御使一看这种情况,那还不知道这些人来头不小,心里庆幸,幸好没有真把这些人抓起来。刻意的再次压低身子,想要靠近御风,却被十三拦了下来。
看到十三手中银色的令牌,巡御使从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腿如此的软过。趴在地上不敢起身,他还记得几年前,皇上曾经给了一位皇子至高无上的恩宠,就连太子也望尘莫及。
御王朝最小的王爷,风王。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位王爷只是在传闻中听说过,连他作为皇子的那部分,也被皇上隐藏的甚好。只是不知道,这样年轻的王爷,怎么会顶了一头的白发。
御凝看着下面抖如筛糠的巡御使,顿感无趣,没有心情再玩下去。“七哥,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回到王城就没有什么好玩的了。”对于御凝这说风就是雨性子,御风一路上算是领教了,只是任由这她拉着往外走。
“谢公子,小姐的救命之恩”,翠儿在门槛处扶着爷爷盈盈拜倒。
“额,我怎么忘了你呢!你要谢就谢我,干嘛要谢七哥,他可什么都没有帮你,你不能因为他长得好看就这样。”
翠儿一时被御凝的话堵到,抬头看那黑衣白发的男子,只觉得是世上可能再也没有比他好看的人,看他也正看着自己温柔的笑着,顿时感觉心跳加速,脸也不由自主的红了。
“哎呀呀!又一个被祸害了。”御凝满怀痛心的说道,翠儿只是把头埋得更低。
“怎么说话呢?”御风在御凝头上弹了一下,“家里应该都得到消息了,赶紧回了吧,省的到时候挨罚。”
“有七哥你在,我才不用担心被罚。”御凝吐舌道。“翠儿,要是让你到我家你去不去?”御凝问道。
翠儿看一眼御风,看他没有再看向她,心底失落,微微摇头,“翠儿不愿意,感谢两位今日相助,大恩只能日后相报。”翠儿的回到倒是出乎两人的预料。
“也好,姑娘自便,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可以找在下,十三。”
十三递过去一片银制的叶子,翠儿拿在手里,只感觉到做工精良,叶子的细细的纹络清晰可见。
翠儿对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盈盈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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