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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似故人来(2)
记忆里,那年的初春梨花开得特别烂漫,亦为那场美好的邂逅增色添彩不少。
少年捧着《诗经》埋头钻研,依靠着的是这几年一直相伴自己的梨花树,小小的孤独身影在如雪嫩白的纷纷梨花雨中显得有些虚幻。
“你在干什么呢?”头顶传来一声清泠如环佩的稚□□声。
他翻了书的封面给女生看,然后又自顾自地品读起诗来。
“你很喜欢诗啊~”女孩依然不依不饶,挨着男孩坐了下来,“我能和你一起看吗?”
男孩像是被电触击一般,从泥地上跳起,让到一边:“男女授受不亲…”
女孩奇怪地看着男孩的脸猛然变红的脸,无辜地笑道:“你的脸真像苹果!”说着,便用手指轻轻戳了男孩幼滑的脸蛋。
“你..!一个女孩家家的怎可如此无礼?!”说着便红着脸跑开了。
梨花雨中,是女孩独自呆呆地望着消失在视线中背影的身影。我做错什么了吗?
的确,在许多年以后。景鸢想起当时窘迫地逃开的场景也不禁忍俊不止,感叹自己当时年少的迂腐。然芸蝶至今都尚未明白为何他会突然撇下自己走掉了,也经常借此调侃追问。
第二天、第三天,男孩在读书时总能发现女孩在他周围蹦跳,或是询问书上的内容。
“你够了吧。难道你一女孩家家的没有大人管束吗?”他忍无可忍地说,意识到自己的言辞太过偏激,又试图换一种说法,“咳,我是指…我是说你不用回家吗?整天游荡在外,成何体统?”
女孩显然没有因他的前半句话而生气,只是仍天真烂漫地笑得春风满面。“父亲和母亲皆云游在外,家中的老爷爷没有那个闲空陪我玩,落枫哥哥又忙于接待各个门客宾客哪有时间管我。所以我自己便溜出来玩吖!”
男孩皱起来眉头,根据女孩的描述,他大致了解她身处于一个商贾或是某地富豪家庭中。心中又是一顿摒弃一身铜臭的女孩,尽管女孩闻上去总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花草香。
“你不高兴吗?”她凑近他的脸,用小小的手指抚上他紧皱的眉头,“不要总是皱眉哦,爷爷说,童年就应该快快乐乐的!笑一个!”然后又自顾自地咧嘴笑开,然后两只手又按上男孩的嘴角,拉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这才对嘛!”她点点头。
男孩始终没有说话,而女孩却喋喋不休地说着对这个世界的向往,就好像她本不属于这个尘世一般。想到这,男孩这才发现,女孩的相貌虽谈不上倾国倾城,却总透露出一份天真的纯真和清秀,笑起来眼睛会眯成月牙形,咯咯的笑声就如风铃一般悦耳。
“说了这么久,我们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哦。”她站起身,伸出手,头歪在一边笑道:“我叫...嗯...我叫翩然,你呢?”
“景鸢。风景的景,纸鸢的鸢。”他冷冷的说,只是看着翩然的笑脸有些失神。
“是鸢尾花的鸢吗?”女孩惊喜道,“我很喜欢的蓝色的鸢尾花哦,闻上去香香的,而且很漂亮!可是落枫哥哥告诉我,蓝色鸢尾代表着宿命中的游离和破碎的激情,精致的美丽,可是易碎且易逝... ”说着撇了撇嘴。
落枫哥哥?听上去像是她的亲密友人呢!什么嘛,景鸢你够了,瞧瞧你今天的成果。他低头看着手中一页都未翻动的《诗经》,心中却不像先前冉升不耐烦,只是觉得这样听着女孩述说故事也不错。
翩然看着景鸢一会无奈、一会窃喜、一会严肃、一会傻笑的样子,不禁感叹原来人的表情可以这般丰富。两只乌黑的眼睛好奇地看向景鸢陷入深思的神情。回过神的景鸢猛然发现放大了的翩然的脸,有些震惊,然后脸又开始发热发红。
丢下一句“成何体统”又仓皇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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