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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吴邪一边在心里默念着从车夫老李那里得来的地址,一边在一条一条陌生的街道上搜寻着。他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询问路旁的行人,试图获得一丝关于那个地点的信息,可是却并没有多少人了解吴邪想要知道的东西。
吴邪暗暗纳罕,莫不是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偏僻而没有人知道么,可是父亲怎么会毫无缘由地到那种地方去呢?
又目送走一个满脸茫然的路人,吴邪心里有一丝丝的泄气,转身往回踱了几步,却意外地发现路边石阶上坐着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头,而他正用一种十分怪异的表情看着自己。
吴邪暗道有门,便走到那个老头身前,微微躬身,说道:“老人家,您知道德南巷是在哪里吗?”
那老头撩起眼帘瞥了吴邪一眼,并没有想要回答他的意思,磕了磕手边的烟枪,颤巍巍地起身欲往屋中走去。
吴邪一看竟是这样,一时间着了急,伸臂也不管对方是谁,就拦住了那老头的去路。可是吴邪接下来便不知道该要如何了,愣在了原地,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那老头侧头审视了吴邪一会儿,轻轻用烟管拨开了吴邪的手臂,头也不回地隐入了屋门内。但是吴邪却隐约听到了那老头的话:“你若是想要找德南巷,往南边一直去就是了,不过即使你去了也什么都没有了。”
吴邪纳闷地盯着那老头消失的地方,思索着他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迈开步子向南边走去。
穿过一片无人居住的房舍,吴邪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这里不像是有过人居住的样子,若是老李给的地址是对的,那么这里应该是一条普通的街巷才对啊,为什么却如此荒凉。
又走了几百尺的距离,展现在吴邪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他惊呆了,残垣断壁的房屋早已破烂不堪,虽然已经被雨水冲的没剩下多少了,可是仍然满眼能够看到被火烧毁的痕迹。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吴邪惊讶地张大了眼睛,他甚至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
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老妪似乎在祭拜着什么,吴邪快步走到她的身后,犹豫地问道:“婆婆,请问这里是德南巷吗?”
老妪转过头来,吴邪竟看到了她脸上斑驳的泪痕,不由地又是一惊,但是看到她身前一个小小的坟包,他便明白了一切。
“小相公,这里就是德南巷,可是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老妪有些抽噎地回答吴邪道。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吴邪诧异地看了看四周问道。
那老妪布满皱纹的面颊上又滴落了几行清泪,眼神转向周围坍圮的废墟,显得无比的茫然与无助。
吴邪心中一痛,他分明地感受到了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妇人的绝望和痛苦,似是和自己一样的,无边无际的对失去的恐惧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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