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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如果一件事情此时看来美好,那么,不要抱太大希望才是。
我一直知道,我不适合呆在族群里,不适合与人和乐,我唯一确定的,是幸福永远不会长长久久。
萧白今天没有上课,她没有请假,也没有打电话给任何人,我甚至为了知道她的消息,问过班里的每一个同学,那些本来与我,永远也不会有任何交集的同学。
如同今日这般无助,已是很久不曾有过,无助仿佛那条曾经咬过我的蛇,它阴冷而残忍,那伤口至今未能痊愈,虽知其法如幻,却不得不再生怯畏。
如今我站在这里,不仅是着急于她,也是悔悟于己,自问,我还能不能有那普通,健康的情感呀......
我几乎在这般质问自己的同时,心中警钟大响,我知道,我不是他们眼中的无畏无惧,我害怕的,是看见她们此刻都拥有的,而我却从来不曾接近,也不曾感受过的温暖。
我们都害怕面对未知的世界,而萧白,带给我的,就是这样一个世界。
再次看到她坐在熟悉的位置,我夺门而出,面对我寻找已久的她,我却只能落荒而逃。
『李邪,你跑什么?』身后是萧白急迫的声音,微微喘息着,停在原地,我突然意识到,没有谁,面对自己的新朋友安全回来,是这样的反应,我应该怎么解释呢!我有些慌乱,我知道,我大概是,又做错了吧......
一边弯腰做着深呼吸,她的头发都浸满了汗液,却一边拉着我的手腕,追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走了,要上课了?!』
我从来不敢随随便便接近任何一个人,不知道从何时起,我的心脏,再也负荷不起,任何感情。
她的语气,显得急切又疑惑,我曾经喜欢这样的语气,我盯着她,慢慢开口,神经质般地,带上了一抹笑意『萧白,我曾经有过一个同学,她叫晴子』。
『晴子?』谁又不疑惑,在我口中,竟存有别人的名字。
我抬高脑袋,盯着她,一字一字,启唇说道:『恩,是的。开始,她就像你一样,要和我交朋友。可是,后来,她走了,她说,她说......』
『她......说什么?』萧白似乎吓到了呢!我感觉到她的战栗,不过这样而已!这样而已!
『她说,李邪你有病,你不正常,你要去看心理医生,然后,我再也没有从学校,见过她』我伸手拉低帽檐,我不正常吗?我不明白,没有人会对谁,说这些话吧。
『怎么会呢?』听听这该死的问法,我没说假话,却被听成了笑话呢!算了!
『萧白,你为什么会接近我,是因为好奇,对吧?』每个人都有她的天赋,而我的,就是埋藏我的情绪,不留缝隙。
每段交情,都是从好奇心诱发,我喜欢,从镜子里看我的眼睛,所以,我也喜欢,看别人的眼睛,我总会在和人交谈时,看着她们的眼睛,直到晴子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开始戴帽子,低底地帽檐,长长的头发,遮挡我的笑容和眼睛。
『李邪,我想做你的朋友,行吗?』萧白,真是好玩儿,虽然同龄,可我,与她的心理年龄,差的绝不是一星半点。
我喜欢她,她是我想要的自己,『好啊』
所以我告诉她,我的原则,『我接受你,作为我的朋友』不要欺骗和背叛,任何事,我都能原谅你。
我拿下小指上的戒指,作为礼物。『送给你,萧白』我拿下帽子,真心祝福我们能成知己,恒久流长。
她却呆了,如同雕塑,又有痴迷,我知道她看见的,是我的眼睛。
『李邪,你的眼底,是紫色,好像宝石,闪闪发亮』开心能使某些人的声音清晰明亮,悦耳动听,萧白是个幸运儿。
『是吗?』戴上帽子,我想着,阳光下的萧白,真的是纯白的精灵。
『你怎么总是带着帽子呢?为什么不把眼睛露出来?』
我怎能告诉她,我的眼睛里,从来不是天堂。
还好,上课的铃声打断了萧白的声音,我们快步回到教室。
上帝自从被钉在十字架上之后,我猜,他其实,也是委屈的吧!所以,他的脾气,后来应该不太好。
我们都只是上帝的小人玩具,我小心翼翼,不惹他注意,可是,当我在教室里,看到曾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我靠,你是千里耳啊!』
180的理想身高,栗色头发,高贵迷人,白色衬衫,迷人微笑,这一切,都让女孩儿着迷,他总是这样,高调而华丽,像流星的尾巴,处处带走女孩儿的魂魄。
他是一种光源,又似乎从不欺骗和背叛,挡住了一切,许了我和晴子一个安静的小小围城。
不只这样,后来,他还教会了我一个道理,宁愿相信视网膜脱落,也不相信你的眼睛看到的。
蒙住我们双眼的,从来不是猪油,而是谎言。
晴子爱她,因而受他蒙骗,因而与我绝交,这才是真理,我只能说,是缘到了而已。
我还小,可我已经见识了太多黑暗,我讨厌的,是谎言和背叛,晴子和他,都只是还没长大。
再一次的相聚,我不会在给他机会。
我相信不远了,真正的相聚就要来了。
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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