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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后知后觉
出了那连天的桃林,我雀跃了片刻,又开始思考桃花妖他到底是只妖,还是只仙。要说是妖,他那仙人身姿,遗世独立;要说是仙,他那虐待癖好,良心黑的跟碳似的。
那恩人前脚踏出桃花林,后脚就只听一声爽朗的声音传来,“任容,总算找到你了。”
原来,我那恩人名叫任容,这我得记着。
我转头,就见一名着墨色青衫的男子,腰挂软剑从林中走出,脚步看似怡然却非常轻且快。他的发以发带简练的束着,面容俊朗,眼偏大且亮,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使整张脸显得阳光明媚且丰神俊朗,同时不知道为什么,还在我脑子里转的一词就是“童叟无欺”
待再近些,他的手臂一抬,我还没反映过来就进了他怀里,接着就听到他乐呵呵的冲任容道,“任容,我看这只猫,跟我有眼缘,给我养吧。”
从两人考究的穿着,以及我对他们短暂的性格观察来看,这两人的条件肯定不错,而我现在已经不奢望什么做为一只猫,我只要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过我滋润的小日子就行。他们两都符合我的要求,至于跟着谁,我也不在意,顶多不开心了继续跑路。
过了那么多月清心寡欲,受尽剥削的日子,上天总算是不再苦我心智,劳我筋骨。自从跟着“童叟无欺”混,我的腰不疼,腿不酸了,连洗澡都觉得欢喜了。
当然,人不可能没有求知欲,在“童叟无欺”家混的这两天里,我没事就往茶馆比较低调的角落钻,啃啃美味的鸡腿,听听耳边八卦:大到朝廷剿了哪窝倭寇争,小到老王家媳妇穿着哪色肚兜;话题范围的广度,比那太平洋还宽。要知道广大群众的八卦精神,生生不息,代代相传。边啃边感叹,这日子,舒畅啊。
关于“童叟无欺”我见他第一眼就知道他是江湖中人,做为,天下第一堂,“名烈堂”最小的少爷,名扬星牧,据说他资质极好,从小就被送上天山修仙,这会儿刚缝下山历练。其实我个人十分怀疑关于“童叟无欺”传闻的真实性,哪有修仙者整天游手好闲,不是花院就是游船,不是吃喝就是玩乐,也不见得他干那些降妖除魔的事但我也不能亲自问“童叟无欺”不是,谁叫我是只猫。另外我也连带着听了些我恩人的信息,概括来说,首富独子,翩翩佳公子,闺中姑娘春梦人。
第三天,我叼着袋鸡翅膀打算去把昨天说书先生讲了一半的《断袖恋》给听完了,在古代要遇上这么个前卫的故事也实属难得。
不料,刚跃上树,尾巴就骤然一痛,要知道猫的尾巴可是很敏感的,我一个快速转身就拿爪子往那手上挠,但是,被桃花妖日久迫害着每天修爪子,以至于我光荣的修炼出无爪爬树功,直到现在我才猛然醒悟——我居然忘了,我没爪子!相反,由于转速太快,口中我小心用布包着的鸡翅,“咻”的一声飞了。眼见着它即将英勇就义,我身子一轻,被“童叟无欺”抱着,这样一转一飞,鸡翅在落地的0.001秒轻松被英雄救翅。
见了这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包袱,“童叟无欺”先是奇怪的“咦了”一声,继而开始好奇的去解包袱上的结,待见到里面肥嫩嫩的鸡翅,他先是一愣,随即看了看我,骤然就爆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笑,虽然他笑时嘴角弯弯,眼角弯弯,牙齿粲然如雪,但是此刻他笑的实在没有形象,跟中风似的,手在笑的乱抖时,也不忘抓着我不放。待他笑完了直起腰,我才给了他个白眼,“笑,笑,笑,有什么好笑!”
“小东西,没想到你还十分通人性。哈哈,不错,真不愧是我看中的灵兽。”童叟无欺笑完了,伸手拿了只鸡翅咬在嘴里,再把余下的鸡翅往怀里一塞,抱起我和他平视,他的眼睛很漂亮,清澈透亮,比我见过的许多人都好看很多,晶晶亮的纯净无比。
“小东西,这几天你跑哪偷闲去了,我都找不着你。”童叟无欺抓着我的手摇了摇,“大侠,走,带你看姑娘去。”
“大侠?嗯,这称呼还不错。”我这么想着,看这童叟无欺又顺眼了许多,瞧那眉眼俊朗,身材欣长健美,不错,不错。
跟着童叟无欺,能去哪?范围很广,今天恰巧被我碰上游船,所谓游船自然少不了众多美女。唯一让我不满意的是,我还得警惕着桃花妖;凭他变态的性格,万一没欺负够,跑出来找我,那我不是得死的很惨?因为这个,我这几天都不敢喝酒,连觉都不敢睡踏实。眼见童叟无欺与这据说是花魁的女人品酒谈天,暗送秋波,我别提有多无聊。不过这花魁的称号还真的名副其实,我第一眼见她时险些被她美艳的小脸以及勾魂的魅眼给吸进去,无奈此刻被这花魁抱的紧,但凭我怎么折腾都只得见她如玉的尖尖下巴,只好转头欣赏船外景色,反正我眼下无事,这小肚子也撑的鼓如圆球。
看风景其实也是一件无聊的事,更何况看来看去都是相似的跟没变过似得景色,谁会有兴趣,还好,我一无聊就睡觉,一睡觉就不无聊。
刚睡意朦胧,我就听到一声娇嗔,“讨厌”这声音嗲的极其有功力,又含羞带怯,我的身子下意识一抖,醒了。抬头就见,不知何时,花魁和童叟无欺都好奇的看着我,我背后不知为何突然飕飕的刮起冷风,有不好的预感!
花魁用她艳红的衣袖掩了殷红的小嘴低低的笑,“那它是公还是母。”
童叟无欺打量了我片刻,笑吟吟的开口,“我赌是公。”
“那我就猜它是母,星郎,你输了可别耍赖。”语闭,居然就欲把我压到桌上企图辨我性别,我哪肯啊,士可杀不可辱。但猫和人的臂力实在是相差甚远,眼见着就要被她摁上桌,我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对着那双白嫩嫩的能跟鸡翅媲美的柔荑就是很狠的一口。
花魁没料到,从见到她到现在一直都温顺的我会突然发起狂,惊呼一声花容失色的把我往旁边一甩,这正着了我的道,我见势稳住身形,刚落地就窜上窗台。明明只咬破了她一点皮,口里的血腥味却十分浓重,让我有些难受。见周围的仆人侍女步步紧逼的向我逼来,以及美人梨花带雨的样子我乐了,叫你打我主意,还有,老娘会游泳,想抓我?没门。
我纵身往湖跃下的同时往后一望,船窗边,童叟无欺张着嘴,吃惊的看着我的猫爬式游泳,入定了;他旁边花魁用帕子拭着泪,我却看到了她微微弯起的嘴角,伴着水声隐约有柔媚的女声传入耳中,“好泼辣的猫儿。”再见那嘴角的弯度,简直是比黄金分割还完美的——阴险弧度。我的精确的第六感告诉我,我惨了,根据她嘴角表现出来的阴险程度,我断定,她是阴我没商量。但一想到她跑的没我快,心下也就坦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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