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之许时代

　　迷迷糊糊地，突然觉得一股冷意，感觉半边身子冻僵似的，挣扎了半响，撑开眼睛，许一山立马清醒了，转向另一边，去摇许宁的身子，触手处一片冰凉。心下顿时慌张不已：“许宁，许宁！”
　　没有任何反应，许一山打开灯，看向许宁的面容，没有任何迹象，心里一沉，轻轻叫到：“许宁，许宁？”手慢慢地伸向他的鼻断。
　　忽，还好，呼吸正常。
　　再试向额头，同身体一样冰冷，感觉整个像个冰块一般。
　　不行，还是赶紧送医院，是发冷烧还是怎么的。都怪自己，下午和队友喝得太猛了，等到大家都散场了许宁躺在床上还以为是普通睡着了，主要是他一直都挺嗜睡的就没注意，自己也昏昏沉沉地就随便躺下了。

　　手忙脚乱地，许一山给自己换上衣服，又从衣柜里翻出大衣，裹着许宁准备出门。刚刚甩上门，许宁睁开了眼睛：“许一山。”

　　“啊啊？许宁，你醒了？难不难受，别担心，我们马上去医院，啊~”

　　袖子被抓住，一个声音出来：“不用去。”

　　许一山把手往上整了睁，按电梯：“别耍小孩子脾气，冰得这么厉害，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不要睡了，我们说说话，很快就到的。”

　　“我知道怎么回事，不用去。”

　　抓着袖子的手软绵绵的，力气忽略不计，许一山没理，走进电梯：“好歹去检查一下，你知道怎么回事，知道什么你，还是去检查一下的好。发烧可是要变傻的，你都这么弱了，要是再变成傻子，我可不照顾你了。”

　　“许一山……”

　　“好了好了，不要怕，去看下医生就回来，打针而已，你是男生怕什么。”

　　“我没有怕。”

　　……

　　等到医院的时候，许宁的身子已经不冷了，巧的是还是碰到上次做全身检查时候的医生值夜班，结果这次又是什么毛病也没有，搞得这个医生很郁闷：“你确定刚才他全身冰冷？”
　　许一山顿时头大，这么一问，好像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只得点点头：“确实，我半夜醒来，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摸上去就好像全身打开冷气一样。”
　　医生摊摊手：“可是，心率、体温都是正常的。”
　　许一山的声音低了下去：“就在进医院前，体温好像才恢复的。”
　　医生沉默了片刻，说：“你弟弟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可能是睡梦中消耗了热量，而且半夜起来可能你摸起来有误差也说不定，如果下次再出现那种情况，你们再过来检查好了。”

　　许宁插嘴：“我说了没有问题，是他一定要过来。”
　　医生拿起病例写了计划，笑道：“你哥也是担心你，上次来打针的时候不是说不要再到这个地方来么？可不能讳疾忌医，前两天踢的球很精彩哦，许宁对不对？”写好病例，推过来一张纸：“给我签个名吧，我儿子看了那场球赛，说很喜欢你哦。”

　　许宁讶异地看向许一山，许一山说：“签吧，就是把你的名字写上去，你也有球迷了许小宁~呵呵。”
　　又问：“医生，你认识我们啊。”
　　医生满意地看了看许宁的签名：“很秀气嘛，许一山，你也来签一个。怎么会不认识，我也是丹桂的球迷么，丹桂未来的希望，当然要关注啊。加油，希望早一点在中超赛场上看到你。”

　　“嘿嘿。”许一山摸摸脑袋：“一定一定。”

　　小心翼翼地扶起许宁：“那医生，我们回去了啊。”医生笑着随意摆了摆手：“许小弟要多注意休息，早点恢复身体啊。”

　　走出门口，许宁甩开了许一山，大踏步地向外走去。许一山疑惑地站了站，赶紧跟上去。凌晨四点，外面的天黑乎乎的，路上黑漆漆空荡荡，跑上前拉住许宁：“往哪儿走呢，车停那边。”

　　许宁闭口不语。

　　完了，又不知道哪里惹毛了他：“祖宗，又怎么了？”

　　“你不知道？”

　　“好好，是我错，那你得告诉我哪里错。”

　　许宁咬了咬嘴唇：“我说了，我没有问题。”

　　“那不是担心你，做个检查也总比没做好，你不知道半夜起来你那冷冰冰的样子多吓人，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当然得赶紧去医院。”

　　伴着一点点星辉，许一山看见许宁的眼圈正慢慢变红，心里一阵发慌，伸手去揩那并未留下泪的眼眶。

　　许宁梗咽着：“你说，你说，你不要我。”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的。”

　　“就在出门的时候，你说我变成傻子，就不要照顾我！”那颗晶莹的小珠子，还是滴落下来，刚好打在抚在眼眶的手指上 。

　　许一山简直是要抓狂：“小傻子，骗你的，你要是傻了，除了我谁还要你。”重重的拍了下许宁的头，哭笑不得。

　　许宁泫然未泣地望着许一山：“你本来就不能丢下我，我有给你工钱的。”

　　拥住许宁，小孩儿终于没有再挣扎：“当然，我还得好吃好喝伺候你呢。走吧，小祖宗，回去再睡一觉，明天起来，不是，再起来天亮了，还是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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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开车，总算轻松了一些，想起一些事，许一山问道：“许小宁，你说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许宁一边按着车上那些按钮，一边无所谓地说：“我在练功。”

　　许一山看他折腾这么会儿都没折腾好，干脆选了首歌，让许宁自己去弄声音“好好说话，你还没丢了你那武侠梦啊。”

　　许宁停下手，看着前面那空荡荡的路，没有回答。

　　许一山觉得有些安静得过分，转头望了望，诧异地问：“许宁？”

　　许宁开口，带着些落寞：“不是梦，师父教的武功，原先的，没有了，换别的试一试罢了。”

　　“让你少看点小说，尤其是电视剧，多看点书……”身体突然向前倾，许宁总算有了反应：“怎么？”

　　车急刹停了下来，许一山扳正许宁的身体“你刚才说什么？练功，你原来有练？”

　　乌溜溜的眼睛望进许一山的眼眸，吐出两个字：“是的。”

　　“你说师父，你记得师父，你没有失忆？”

　　两双眼睛还是在对视，半天没有声响。最后，许一山烦躁地放开手：“算了，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汽车又开始滑行，过了许久，车厢内，许宁再度开口：“我不知道失忆是什么，你说我失忆了，大家也都说我失忆，我想，失忆，也是不会错的。”

　　一路上再没有言语，到了小区，停下车，许一山忽然笑道：“也就是说，你浑身发冷什么的是练功的原因，没有问题对吗？”

　　许宁放开拉车门的手：“是。”

　　许一山快速地下了车，来到另一边抱出许宁：“好了，小孩儿，我总算可以松口气，不是身体出毛病就好，最近看你没那么累了，这个什么功也算有点好处。”

　　许宁眨眨眼睛：“你不生气么？”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不生病，好省了医药费不是。那怎么之前都没关系，今天晚上突然发冷呢？”

　　“到了关口，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拉起许宁的手，许一山嚷道：“那就好，我们快点回家，外面冷死了。”

　　跟着许一山从停车位上慢跑向前，许宁在黑暗中，勾起了嘴角，眸子黑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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