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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里的自己,不过是内里柔软外表坚强的刺猬(1)
我叫周迩奕。周小米,是因为我从小喜欢吃米饭,所以别人又给了我一个绰号叫小米。爸爸在我刚出生的时候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能够在将来的人生岁月能够永远美好,能神采奕奕地面对生活中的挫折而不气馁。可我却发现自己的性格却和爸爸给我的名字南辕北辙。因为我的性格太过柔软,不张扬,永远都不敢成为焦点,永远都不敢穿漂亮鲜艳的衣服。也永远不敢去爱和承认爱一个人。
从小,我家就不富裕。我记忆中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就从来没有穿过很好的衣服。至今她都舍不得给自己买漂亮的新衣服,即使在过年也从不会很奢侈的买一件羊毛大外套。可我很清楚地记得小时候,每当过年,妈妈总是会用很温柔的眼神望着我,告诉会给我买一件新衣服。我的心在那个时候很是幸福,但却总是没有言语。因为小时候的我,木内,内向,不善表达,习惯藏起自己的所有想法细细观察别人,即便是无私爱我的爸妈。
爸爸妈妈是很相爱的两个人。爸爸性格开朗,为人真诚,热爱音乐但却性格暴躁。妈妈性格坚毅,考虑周密,为人热心,可是却一个字都不认识。虽然这在当时是非常正常很普遍的事情,可因为爸爸在那个时候是高中生,奶奶就一直都不赞成爸爸和妈妈。即使到最后,爸爸和妈妈不顾一切反对走在了一起。但是相爱容易相守难,隔三差五的小吵和大吵总是会在家里弥漫。一会是大年初一掀桌子了,一会儿是当着外公外婆的面摔热水壶了。每当这个时候热水壶的嘭嘭声总是会让我心惊肉跳。
当时的我家,是自己造的两层楼房,每层有两个房间。每层房间都会在中间被间隔开。这样一幢房子就成为四间房子。我家住上下两间,奶奶和爷爷住上下两间。也正因为这样,妈妈和奶奶经常抬头不见低头见,时不时要争吵。妈妈总是很倔强地盯着在地上大哭大喊的奶奶,强忍着眼泪任由奶奶哭天抢地地喊“你这个不要脸的,你这个一目不识的。你这个高攀我家的。苍天啊,我怎么这么命苦。讨了这个媳妇。”周围的邻居一个个站在那里,起先还议论纷纷,可随着吵架次数和我奶奶哭喊次数的增多,也不在觉得奇怪。只是,那个时候的乡下人总是喜欢看热闹。而我就是站在嚎啕大哭的奶奶和强忍眼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妈妈旁边。低着头,心惊肉跳,周围黑压压地站着认识的叔叔伯伯,邻居阿姨和姨母。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小小的心里明白,现在的妈妈比我还不好受,我说能做的就是乖乖地站在那里。不去给我的妈妈添乱,即使再如何的想哭,即使再如何的害怕,都不能给妈妈添乱。因为我爱我的妈妈。所以,一次又一次的争吵和哭喊,我一次又一次地站在那里。有时候会觉得身体里面的魂魄居然飞在高高的天空里,冷眼地看着下面如泼妇般的奶奶还有圣洁的妈妈。而往往这样的争吵都是我爸爸上班或者出差的时候。渐渐地,我也隐约感觉爸爸和妈妈吵架都是因为奶奶。
然而有一次,我被真的吓到了。当奶奶又一次哭天抢地喊着“我死给你看,老天爷真不长眼睛。居然让我们家断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的。作孽啊。为什么不让我死”的尖利呼喊声中。我突然感觉妈妈像一阵风一般地跑进屋子里,然后又一阵风地从屋子里跑出来,就突然地站在我面前手上还拿着把菜刀。妈妈红着眼,脸色苍白,声嘶力竭地喊“既然你这么不想看到她,我就在你面前让她死了算了。让她死了算了!”妈妈地手突然间上扬,我的脖子突然间一片冰凉。那把菜刀就这样生生地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惊恐地盯着妈妈。心一下子漏跳了一拍。心里狂喊“妈妈,妈妈,我怕,我真的怕呀。妈妈我以后会乖乖的,你千万别不要我。妈妈我怕呀。”可我的嗓子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居然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盯着妈妈。妈妈被我一盯,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支撑,脸色更加苍白,手不受控制地抖,眼泪簌簌地流下来。一把抱我进她的怀里。嚎啕大哭。而一边的奶奶和邻居都被吓的不敢动弹。奶奶傻呆呆地坐在地上,死命地抽泣。直到一旁一个胆大的张爷爷走过来夺走我妈妈手上的菜刀。其他的几个邻居奶奶阿姨才敢走上山来拖着妈妈和我进了我家的屋子。而我自始至终都没掉下一颗眼泪来。我想哭,可我的眼睛突然干涩的要命,心脏却一点气都透不过来。手脚冰冷,身体不住的颤抖。感觉自己要昏过去。“奕奕乖,奕奕乖。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别怕,别怕啊。”或许察觉了我的异样,妈妈一遍又一遍地顺我的背。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妈妈突然要拿着把菜刀架到我的脖子上。为什么爱我的妈妈会这样对我。
即使到了今天,妈妈一遍又一遍给我讲我小时候的事情的时候,我也没有问过她这件事情。可是,在我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因为奶奶从来就不喜欢我妈妈,并且我妈妈还生了一个女儿。那个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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