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非如是

作者:樱若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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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厌厌良人,秩秩德音(2)


      五皇子?我听的那个悲愤呀,我不就抢了你几个毽子吗,你犯得着这么对我吗?小小年纪,跟谁学的,这么坏。
      我顿时有了人间正道是沧桑之感。
      我当时还天真的以为那所谓的五皇子是我那倒霉的五弟。我又等了许久,到确定他们全员出动去追白子辛了,我才放下心来,跑了出去。
      跑了不出一会,真的看见了白子辛所谓的小镇。已经是清晨了,透过蒙蒙的晨雾,我隐隐地看清了小镇的格局。
      小镇不大,但,也不小。大约有一百来户人家。青色的钻铺成的路面很是平整,但踩在上面会发出很轻的声音,青色的房屋围绕在那条贯穿了小镇的河旁,建筑皆是江南风格。
      小镇因为这条河着实长了些,所以在河上设置了不少小桥,桥下还有不少船漂浮在上边。那些船有些是渔船,有些是竹筏,甚至有些风雅的公子哥盛着只画舫从河岸滑过。
      那站在渔船上的大块头渔夫似是捕鱼归来,光着脚站在船的甲板上,往岸上扔了几条鱼,那鱼还不住的在那扑腾着
      老太太捡起岸上的鱼,笑了,脸上的皱纹却舒展开来
      “这怎么好意思呢?每天都白送我鱼吃,要不是我这满脸的皱纹人家还以为你追我呢。”岸上的人听了她的话,也笑了
      那大汉定是个忠厚之人“反正也多吗,老太太您孤苦无依的,是该多照顾些。”他说完变划着船走了,阳光照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闪闪发光。
      那采苓的姑娘个个面如凝脂,小的有十四五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七八岁,她们唱着江南的民谣,在去荷塘的路上撒下了一路的欢声笑语。
      小镇的安详将我迷住了,可它却迷不住那些无心欣赏之人。那些人也使的我无法再看下去。
      “那小姑娘呢?真是的,养你们这些个废物作甚?”
      我下意识的想要躲起来,却忘了此刻我身在河边,脚一踩空,有一种将要坠落的感觉……
      现在我一直在想,若是命运眷顾我,不让我遇见白子辛,不让他惹到我;
      如是命运赋予我宽容,不曾想到因为他年少时的几句话而整蛊他;
      更可能是命运垂怜我,让我就此落入水中,没有遇见他的话,一切会不会,都变了?
      可惜那时的我哪会知道日后的总总。落在他的怀里时候,看着那天的他正站在那座精致的画舫的船头,将我用公主抱抱起,我看见他身上那件白色云锦苏丝挑金线开襟长袍,仅一只木簪竖起了那如瀑的长发,一双丹凤眼中饱含笑意,高挺的鼻梁下是他精致的唇,我当时花痴的想着,这唇会是什么味道呢?
      他含笑的眸让我的心漏跳了一拍,我却仍故作镇定的给了他一巴掌
      “色狼!”
      他似是被我这野蛮的举动怔住了,美眸中在一刹那失去了神采,却未曾将我丢下。画舫内出来了个绯衣女子,满脸的怒意,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她早已杀了我不下千百遍。
      我苏令月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这个事实我早在很多年前无奈的认识到了,他会不会把我丢在湖里呢?我不会游泳啊,要死人的。
      事实证明,人运气好的时候,走路都会踩到金子。我摊上了个脾气好的主。他将我放在船上,还双手抱拳给我道歉
      “小生急于救人,唐突了姑娘,望姑娘原谅。”
      他若是就此不服,把我丢在湖里,我估计还会扑腾两下,然后大骂他几句。他现今这文质彬彬的举动倒是的我局促起来,连句“没事,原谅你了。”我都说不出口,只是转过头不去看他。
      “小姐莫要再在河边走了,这河岸的青石板过于光滑,且近日一直下着连绵小雨,石板都湿了。”
      “的确光滑,的确湿润。”我看着那干燥且毛糙的石板,连连点头,心中却在叫苦,这厮不会认为我是故意摔下来的吧,我还是快些上去。
      可是那两大汉在岸上徘徊着,这搞得我和难做人啊,没办法只得死皮赖脸的求这位公子让我多坐一会他们的船。
      “舍不得走吗?”
      那位红衣姑娘的语气酸酸的,是人都听得出她是喜欢这位公子的,我很想告诉他们我没有别的不纯的目的,又懒得多费唇舌。
      那公子听了我的话笑的那个灿烂,“与美人同乘一舟,嘉辰求之不得。”
      “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孩!”
      “梅小姐,不过是再载一人,船上有盈余,你大可不必这样生气。”那红衣女子为什么如此,他怕是清楚得很吧。
      拆散小两口是一件很缺德的事,我从小就知道,所以在船开出了一小段路后,我就打算请他们放我下来,毕竟,我还要去寻白侍卫的。再者,那梅小姐已经给了我自从上了船后的第二十三个白眼,我实在不想看见第二十四个。
      “那个……”
      没人听见我说话,那梅小姐回了箬蓬内,那公子则拿出了把扇子在那摇着,拿扇子上画着桃花,用金粉很奢侈的涂着,旁边还提着酸诗一首: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吴半仙说过的一句几乎要被我忘记的话在脑海之中莫名的清晰起来“令月呀,你命里犯桃花。”
      他某非是我的桃花?我的脸莫名的又红了,似是不会梳妆的女子多抹了胭脂,所幸,那公子仍是在哪摇着扇子,绯衣的梅姑娘还在船内。
      “我看见五皇子的人了。”
      她的声音从船内传来,桃花公子回过了头“你忘了这里还有人了吗?”
      “杀了就行了!”
      那梅姑娘是不是故意说这句话让我听见然后要杀我啊,悲剧呀,我们姜国的大好少女怎地成了这副腔调,小小年纪就这么坏。而且,我更本没听懂什么五皇子还是六皇子的事情。
      我暗自拿袖子抹了抹眼睛,上贼船了,我是多年来头一次遇见桃花,就要魂归地府了,我怎地就如此倒霉呢?
      感觉有东西在敲着我的脑袋,真的要下手啊。我就纠结该不该跳水逃跑,却听见桃花公子清雅的声音传来
      “梅姑娘,别吓她了,她只是个孩子。这么娇滴滴一个娃,你也下得去手。”他敲完还捏了捏我的脸颊,那双手软软的,冰冰的,很舒服。
      “看着木讷的表情,还带一丝愁苦,怕是听得个云里雾里,算了。”
      这话倒是真的,追我的是五皇子手下这件事我也清楚。感觉那姓梅的听了很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给了我第二十四个白眼
      “对了,姑娘为何不穿外衫?”
      桃花公子笑问我,似是要移开话题,我这才发现我身上只穿了件内衫这一可怕的现实,顿感窘迫,却仍是说着
      “不碍事,不碍事。”
      他就要那个姓梅的拿一件衣服出来给我,从那二十四个白眼就不难看出,哪姓梅的是不肯给我的,桃花公子倒很有谋略
      “那拿我的好了。”
      梅姑娘不说话了,钻进了船舱内,我及时的叫住了她
      “我要公子的。”
      桃花公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梅小姐就抢在他的前头把我鄙视了一番,有这么当人家奴才的吗?我祝她早日被辞退,哼哼哼。我似乎已经看到了失业之后,一脸衰相的梅小姐。
      桃花公子很显然是因为梅姑娘不想给我她自己的衣服,才想出了这么个招,梅姑娘也果然中了计,只是这正好让我得了个便宜。
      桃花公子的衣服,多么有纪念意味呀!
      “你是……女子……吧。”
      许久,桃花公子朱唇微启,有些不确信问我,我肯定了他的想法。
      “但是”我又强调了一点“个人偏好男装。”
      “哦?”桃花公子只这么“哦”了一声,又叫那个梅姑娘去拿一件他的袍子,哪梅姑娘却立在那,一动不动
      “看我这脑子,定时今日兴女扮男装了,你也去取一件吧。”
      那梅姑娘立刻兴冲冲的就下去了,我真的佩服桃花公子的情商。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我穿着那件甚是合身的袍子,在岸上立着向他们告别。说那件袍子甚是合身可一点也不为过,它也就比我大了那么一圈罢了,只是有些地方长长地拖在地上罢了,真的就这样,罢了。
      我挽起地上的那些衣角,打了一个大大的结。虽怪异但还是不引人瞩目的。因为那镇子也不很有钱,经常儿子穿老子的衣服。
      “公子姓甚名谁?他日我唤我父……我爹爹来你家提亲。”
      那梅姑娘听了这话,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一般,转过头给了我第二十五个白眼,还低声的嘟囔了一句,似是在骂些类似于不知廉耻之类的话。而桃花公子就直直的怔在了那里。
      好容易回过了神,脸上浅笑依旧,摘下了一只贴身的荷包丢给了我
      “既然有缘相见,便送你些小小见面礼,至于提亲……我等着哦。”
      “我等着哦。”这句话莫名的使我的耳根子一阵的发热,我连忙向着人员密集的地方跑去……到了阵子的中央,我又寻了个僻静的去处,掏出那只荷包细细的打量
      用苏绣绣着的一朵桃花就这般布在做工精致的四肢荷包上,荷包的背面用楷书绣着主人也就是桃花公子的本名:皇甫嘉辰
      皇甫嘉辰,原来他叫皇甫嘉辰,那时的我丝毫没有想到皇甫这姓氏是卫国王室独有的,只是想着我们两的名字合起来便是令月嘉辰,着实是一对良配。我也认定了他是我此生的良人,注定了一生的错过,一生的彷徨……
      我苏令月从不是个重色轻友的人,姑且将白子辛当作朋友吧。我犯了就这么一小会的花痴,立刻就赶去刚才的地方去找白子辛。
      远远地们就看见了女装的他伏倒在地上,浑身湿透,双目紧闭,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的身下还隐隐的渗着血,这情景……
      我苏令月还是一个好孩子,没有想到他是被奸人xx,真的没有。
      可视为在他旁边的这些土著似乎并不这么想
      “如此俊的一个姑娘,怎地这般想不开要去跳河呢?”
      “看她衣衫凌乱,面色苍白,定时让人给糟蹋了。”
      “我清河镇民风淳朴,怎地会发生这种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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