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句，誓不离去

　　6

　　福尔摩斯说，当你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无论剩下的是什么，即使是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

　　拖着一只红色的行李箱在野村的办公室赖着不肯走的当麻，以及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爆炸了的野村，他们谁也不可能妥协，就这样一直僵持下去。

　　“我可是特意来协助你们办案的呀！把资料给我看看会折寿吗？啊？会折多少寿啊？”边嚷嚷着，当麻就要扑过去拉开野村的抽屉。

　　“好好，你别闹了，那我们就按程序走总行了吧？”当麻的形象跟野村心里的理科大学的学生实在是不相符，他只好作暂时的让步，“年轻人，真有这个心的话还不如多花心思在学习上呢，这个案子真的已经不可能翻案了！”

　　唰一下，当麻的头就靠过来，“老年人，就让我证明给你看看吧，不管是这个案子还是将来的案子，我都一个一个解给你看！”

　　“什么？？将来？！”野村的直觉带给他一种不妙的预感。

　　“没错，我决定要干刑（和谐）警这一行了！”当麻一撇嘴角，邪邪地笑了。

　　透明的水汽从桌上的纸杯里冉冉升起，慢慢地扩散在空气中，不见了踪影。直到那杯水再也升腾不起一丝丝热气，它的位子还是保持着原样。当麻只顾着研究案子的资料，连形式性地碰一碰那只纸杯都没有。

　　就在野村也快要在自己的办公室睡着的时候，当麻开口了：“果然是有嫌疑人的！”

　　野村正正自己的西服，佯装着精神饱满的样子，沉着地说：“这个西村虽然有足够的动机，但有很充分的不在场证据，当晚他整晚都在他的诊所里陪病人。难道你想说那么多病人都同时撒谎了？”

　　顿了顿，不见当麻有什么反驳的迹象，野村很满意地继续说道：“而且，目击者也说了天台上没有别人。这跟楼道里的监视器录到的也很吻合，那晚在我们赶到之前，只有死者藤井一个人走上过顶层。”

　　“西门是个医生，会懂催眠术也不奇怪。”当麻趁野村走过来和她说话的时候，很自然地坐到了野村的靠背椅上，边说边转着椅子。

　　“我们也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不过专业人士给我们的意见是，一个不在现场的催眠大师，要怎么样在空空如也的楼顶对人实施催眠？而如果是在死者去天台之前就已经实施了催眠，那么催眠保持的时间是不可能长到距离他们最后见面5天那么久的。”野村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不过他刚说完，面色就由凝重骤变为激动，“什么西门？！是西村呀！西村茂树！”

　　当麻也皱着眉头，没有停下旋转的靠背椅，点着头，“嗯，排除了催眠的可能性。那么，比催眠术还要厉害的方法是什么呢？西门可能用了我们意想不到的好方法呢！”

　　“是西村！”野村大叔完全注意上了这个小问题。

　　“我要去案发现场看看！”当麻终于从那张转椅上站了起来，拖上她的大红色箱子就往外走。

　　野村这一刻才觉得自己真是老了，只是追着当麻跑了几步就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而此刻站在居民住房的天台上，他又觉得自己患上恐高症了。

　　“年轻人，你适可而止一点吧！”野村站得和当麻足有一丈远了，而当麻此刻正探出半个身子朝下看。

　　“老年人，如果催眠术只能对活物实施的话，那么只要一样东西能超越催眠术的限制了。那就是幻术。”当麻头也不回地说出来，好像她真的见过幻术似的。

　　“什么术？”野村卖傻。

　　在风中回过头来，自信满满地对野村说，“我有一个计划。”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四散飞舞，配上她坚定的话语，老天只有让她赢了这场推理才不负如此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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