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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妈妈总是恨我不争,想方设法地给我介绍对象。尤其今年,她常挂嘴边的就是:“女人25岁以前挑别人,25岁以后被别人挑,你现在都25岁了,再不找对象,估计再找不到好的了。别人家孩子早就连宝宝都生了,就你和你哥哥,滞销在家!”
确实,姐妹们已经在情海里颠簸数年,我还在岸边看海市蜃楼。
明知是空,照旧沉迷其中。
如今我梦回故里,怎么能不去见见他。
说出未曾出口道别,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句点,正好可解脱。
街还是现实里那条街,只是繁华度不一样。
像一场旧时的戏,叫卖的摊贩,流动的人群。我走着熟悉的街道,穿过那些陌生的面孔,心里有种无法言说的穿越感。这些都是真的,只是已经成为了记忆。
闻着小吃的香味,我咽了咽口水,往旁边的一条巷子走进,停在了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旁。
就是这。
柏安康的家。
最先还是胡丹带我来的,她指着二楼阳台告诉我,柏安康父母均为教师,平常除了上课就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所以二楼阳台那儿总是姹紫嫣红的。
其实,我没有胡丹用心。
胡丹的爱是主动而又勇敢的。她写情书放在学校收发室里即使是匿名;她放苹果在柏安康课桌里即使被丢弃;她收集柏安康的数学草稿甚至是一根无法再用的2B铅笔。
她的泪就像夏日的阵雨,短暂而有力。
豆大地晕染在心酸而又甜蜜的日记里。
有一次政治课,她又传纸条告诉我心事。被老师发现,这女老师是学校有名的维权者,尤其维护自己教师权利!
当时纸条就在我手里,我着满面不安的胡丹,揣着纸条的手心里都布满了汗。脑中一片混沌,只想着绝对不能让老师看到,因为里面满满的爱与柏安康。于是我就把那堂课刚好在讲的隐私权搬出来了,可这并不有效。女老师执着要掰开我的手,口里怒斥:“隐私权不是保护你在课堂上传纸条。”
着急中,我瞥了一眼柏安康,他也看着我,我觉得他似乎什么都知道。那时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让我扫开女老师的手,将纸条吃进嘴里。
我第一次进了教师办公室,在那一直站到放学,听着段长的训导,最后还被罚写两千遍:我再也不在课堂上传纸条。
一个穿着全身牛仔的小男孩进入了我的视线,手里还吃着煎年糕,用好奇的眼神看看我,接着就用挂在胸前的钥匙开门。进门以后又探头看了我一眼。接着“砰”一声关上大门。
我眨了眨眼。
这…这…应该不是柏安康吧…
我从来没见过柏安□□活化的一面。他就像修仙一样,我没见过他吃零食,也没见过他上厕所,甚至他也从来不穿牛仔制品。
对,他不是有个双胞胎哥哥,叫柏安健吗?
虽然听说因为脑瘤死了,但这么大的时候应该还在吧?
我找了根电线杆蹲下,打算长期作战。
这个时间,各家都在开饭,每栋房子都弥漫出饭菜香,香味混杂在一起,只引得人饥肠辘辘。
巷口的冷风刮进来,刺得我手与脸有种即将破皮的疼痛。
我舔了舔嘴唇,用袖子擦了擦鼻涕。
心里安慰自己,这是考验!
这点小小的折磨都忍受不了,又不怎么能做到结束自己的单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蹲得都有点瞌睡了。
柏家门再次打开,里面蹦出牛仔小鬼,手里拿着一碗白饭走到我跟前,嘴里说着:“你是乞丐吧?”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低头扫视了下自己。我的形象有那么糟吗?虽然衣服是土了点脏了点,可是没破呀!头发今早出来没梳,可是没臭呀!
牛仔小鬼,见我没回答,又开口:“我家剩点饭,你吃吗?”
瞬间,我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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