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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世界
伊莲娜确实是个非常会讨主人喜爱和欣赏的女仆,米尔希对她非常满意,以至于放心地把公寓交给她打理。这个能干的女管家对主人米尔希非常忠诚,对她那风流潇洒的主人异乎崇拜。当她从主人米尔希口中得知埃文隆美尔少校这个名字时,她又开始对这位主人的好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隆美尔的名字在德国越叫越响,随后风靡世界的时候,伊莲娜对这位元帅的崇拜已经不亚于崇拜主人米尔希了。可是当她看到这位自己朝思暮想的偶像出现在眼前,怀里却抱着这个黑头发的女人时,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她没有理由暗自责怪元帅,甚至没有这种心思。但是这位黑眼睛的法丽德小姐,如果不曾出现的话,隆美尔元帅本人会比宣传部长戈培尔先生一手打造的“人民元帅”的形象更加完美。而这个完全可以毁了元帅前途和名誉的女人,此时正像自己看着她一样,探究般地打量着自己,而且,她的手,十指相扣地握在元帅手里。
“那个……”
隆美尔不知道如何对伊莲娜开口,事必躬亲的他不习惯于使唤仆人。
伊莲娜却很擅长于察言观色和揣摩主人们的心思,面对自己敬慕的元帅,她表现得很得体:“元帅阁下,您和法丽德小姐住在这里,伊莲娜和玛丽将听从二位的使唤。”
很显然她们并不认识她,隆美尔对此感到稍许的欣慰:“那就麻烦你们了。现在你们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好的,元帅。”
伊莲娜的眼光飞快地从隆美尔身上扫过,说实话,她有点不敢看他,尤其是他湛蓝的眼眸,多半是因为出于敬畏和羞涩。
但是对于法丽德,伊莲娜却是有着较强的探究欲的,这种莫名的探究欲让伊莲娜也惊讶于其产生的缘由。当法丽德被隆美尔牵着转身上楼回首一瞥时,伊莲娜忽然明白了自己到底在探究什么。她那双漆黑如夜幕下绽放的黑玫瑰的眼眸,像黑洞一般深邃,任谁靠近都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似乎有着深海漩涡般难以抗拒又难以解脱的魔力,甘愿为其吸引、沉溺,尽管那里面埋藏的东西总也捉摸不透。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眼睛很美,有一种幽深诡异的大气之美,使得元帅那地中海般湛蓝清澈的碧眸与之相较,显得过于淡泊、宁静和纯粹。
连隆美尔也时常困惑于此,说实话,他不喜欢这样的眼睛,太过于深沉幽邃,似乎可以洞察任何人的心思却让别人完全琢磨不透她的想法。但是从这双乌黑发亮的明眸中看到的自己的身影,竟比任何眼睛中的都要清晰明亮。是不是在这双眼睛里,自己的身影一直都是这样?那么在她心里,是不是也是如此?
任何人都的目光和思绪都逃不过这双眼睛的凝视,在这样的凝视面前,所有被凝视的人都无能为力。面对她这样的目光,隆美尔再次迷茫,好似在撒哈拉沙漠中找不到方向。多少次在梦中,自己都是这副模样,而梦中的她,也是这般一如既往的倔强。
刚才她刻意错开的那个亲吻,到底是出于怎样不可言说的动机?难道是为了另一个横亘于他们之间的人而有所保留?那个人的名字,是否就是当她晕厥之后依然会萦绕于心,并且流着眼泪叫出口的深情呼唤?这一连串想法和问题一次次敲动着隆美尔的心,让他有些烦躁不安。
强行扳过她的脸,温润柔和的双唇深深地印了下去,半年来郁积在心中的牵挂、思念、纠结和委屈,此刻都在心底如同海上波涛般地涌动,随着心中裂开的一道小缺口溢了出来。多少次辗转反侧、午夜梦回后想起的她,根本不是这个模样!不是,绝对不是!
褪去宽松的裙子的遮掩,昔日平坦光滑的腹部隆起,呈现出优美的弧度。手上许是带了些冰凉,覆摸上去时她的浑身颤抖了一下,随后手心便是一片她暖热的体温。
“法丽德……法丽德……”
隆美尔如泣如诉的声音在环绕萦回,战场风霜磨砺得有些粗糙的手掌一寸寸抚摩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有些轻微刺痛的感觉。而他把满是金发的头深深埋进她的颈窝里,轻轻地摩擦着她造型优美的下颌。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不,不要……”
法丽德的声音连同浑身都在颤抖,似乎还有着坚决的抗拒。
她是怕自己伤害到她腹中的胎儿。隆美尔眼中的氤氲好似清晨湖面弥漫的水雾,她不知道,自己就算有心毁掉整个世界甚至是自己,也不会伤害她一毫一分。
夜色深沉,更深露重。隆美尔偏过头来,看到她熟睡中柔美恬静的面容,窗外的月光在他眼中折射出潋滟的光泽。她睡得那样香甜,看来是真的累了吧?她有那么多的心事、那么多的委屈,除了蒙哥马利,她还会对另一个人倾诉吗?隆美尔趋上前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清浅一吻。
北非沙漠中的寒月多少次这样伴随着自己迎接黎明,今时此刻,她就在身边,可是柏林的月光看起来和北非并没有两样。呵,看啊,法丽德。我们如此靠近,心却那么疏离。
柏林清晨的阳光永远伴随着战前的祥和宁静,似乎让人遗忘了这所城市有着纳粹的存在。盖世太保的皮靴还未出现,却让报童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敲醒了清净的街道。
法丽德睁开沉重的双眼,撑起的全身有些酸软无力。旁边他躺过的地方已经没有了温度,就连睡下的褶印也被抹得平平整整。蒙哥马利说艾尼格玛传给他的有关隆美尔的报告上说,他每天六点钟起床,悉心整理完内务后即投入新的一天的工作。此时七点已过,看来他已经走了多时了。
扶着栏杆从楼梯上走下来,那个叫做伊莲娜的女孩还是像昨天那样,微微抬着头看着她。
“法丽德小姐,早安!”伊莲娜和玛丽同时向她问安。
“早安。”法丽德略带一丝微笑,“可以给我一杯清水吗?我有些口渴。”
“嗯,您请稍等。”
伊莲娜使了个眼色,玛丽转身走进厨房,出来时手上端了一份早餐,其中有一杯温热的牛奶。
“牛奶?”法丽德有些惊讶,“我想我是想要一杯清水。”
“是牛奶,小姐,您需要吃一些营养的东西。”
“可是……不能换成清水吗?我不喜欢牛奶。”
法丽德一说出口就有点后悔了,因为伊莲娜微微撇了撇嘴,在德语中,米尔希的意思就是牛奶。
法丽德稍稍瞥了伊莲娜一眼,伊莲娜明白她那眼神中的歉意。这不怪她,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固执?而且更令人奇怪地是,一样固执不羁的隆美尔元帅在她面前,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善解人意、温柔体贴?早上她刚刚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客厅,看到隆美尔元帅正从楼上下来。元帅微笑着问候她早安,弄得毫无心理准备的她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是愣愣地看着元帅直接进了厨房,像巡视军营一样四下转悠了一圈。
“除了这些食材,就没有别的了吗?嗯,我是说……嗯,一些有营养的东西……”
隆美尔元帅看了看手里拿着的土豆,听说在北非的将士们只能吃饼干罐头,新鲜蔬菜,甚至是再普遍不过的土豆也是十分难得的。
伊莲娜满脸惊诧地看着元帅拿着土豆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喃喃自语般地道出了目的和重点:“她身怀有孕,营养不良,需要改善一下饮食。”
虽说主人米尔希告诉过她法丽德怀孕的事,但是当隆美尔元帅亲口说出这事的时候,伊莲娜忽然感到心里有些怪怪的:“呃,一会儿会有鲜奶送来,元帅阁下。”
“很好。”隆美尔微微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一会儿你去集市上买些新鲜水果、鱼、肉还有奶酪什么的,这里是50马克。”
隆美尔从口袋里掏出钱放到看起来有些木讷的伊莲娜的手里。
“哦,对了,千万别买猪肉!”隆美尔在门口转身说了一句。
“嗯?为什么?”
尽管伊莲娜聪明机灵,但本身所受教育不多,几乎可以说没有什么文化程度,对于一些异族文化禁忌自然不是很明白。
“法丽德小姐是msl,那是他们的禁忌。”隆美尔说完便出去了。
原来眼前这位法丽德小姐是异教徒,元帅的细心体贴进一步为伊莲娜提供了探究法丽德的领域。这个异域风情的异族女子,到底有着怎样的吸引力,让元帅,甚至是自己为她着迷?伊莲娜不知道,她探究的眼光已经引起了法丽德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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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本文中隆帅出轨(划掉)的问题,本人的设定是露西与法丽德并非单纯是两个个体存在的“人”。本人可能更倾向于将两个人演化为一个人(某狐狸)人生的两个阶段,以及对自我认知的两个层次。这是与时代背景、人生经历和性格内心成长变化等密不可分的,比如“人们说纳粹德国的隆美尔元帅打的仗越多,离圣父的距离就越近”这句。
也就是说,就本人来看,如果是在年轻时候,或者说是战争初期,年少轻狂、建功立业的狐狸和嫉恶如仇、讳莫如深的玫瑰可能并不能对上眼的→_→(托卜鲁克之遇时,狐狸已经处于盛极而衰的极点了,加之法丽德对于其人生和战争的解读,开始引发某狐外向和内向的思考)。
纵观本文,女主法丽德是我们探索历史、揭秘人物的眼睛和钥匙,与其说法丽德时白莲圣母,还不如说文中每个人以及我们自己的本性发展和自我认知程度是不一样的,这正是本文的主旨和看点。欢迎大家积极发言,交流观点,共同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