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的虫师[虫师同人]

作者:左岸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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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访


      夜访

      结束了表演的柳原叶一身疲惫,不知怎么了,最近总是感觉到身体沉沉的,也许是因为春天的缘故也不一定。早晨怎么也睡不够,下午刚用完了午饭又困了。登台的时候精神倒还好,但那也许是因为紧张。一旦下了台之后,神经松弛下来,一股强大的疲惫就像背了子泣爷爷一样压在肩上。
      好歹也要撑到家才睡。这么想着的柳原叶却也不怎么能按照心里想的大步迈开腿走路,在后台好不容易摆脱掉大宫和团长要拉他去喝酒的纠缠,现在感觉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只缓缓的走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流淌进肺腔的,是接近夏季的暖融融而又微微泛甜的暮春之味,脑子并不像冬天呼吸新鲜空气时立即清醒过来,反而让两只眼睛越发想要粘连在一起。
      双手插在宽大袖筒里的柳原叶抬眼看看了不远处涂着黑漆的家门,以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叹了一口气。
      但无论如何,还是要回去。

      只用手拍了两下,那木门就被打开了,仆人阿九伯的圆润但又有点微秃脑袋便探了出来,以习惯性的笑容招呼柳原叶:“先生,您回来啦。”说着的同时,将矮小的木门整个打开。
      柳原叶适当的点点头当作回应的同时,低头走进院子。晚饭什么已经不想吃了,干脆就这么睡算了。这么打算着的柳原叶直接便要往内室的方向走去。
      但一向说话做事干脆利索的阿九伯,今天忽然黏糊起来,一路小跑跟在后面,以平时难得犹豫的声音说:“先生,嗯,先生,您能先等一下吗?”
      “嗯?”柳原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听阿九有什么事情。
      “今天有客人来,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这就奇怪了,会到这边来的,除了大宫他们,就都是“他”那边的朋友了,即使是这样,如果来的话,“他”也不会让自己轻易出现,更何况很显然的状态是,“他”今天也还没有回来,让自己一个人见客人的情况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么一迟疑,脑子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怕是不好对付的客人也不一定,虽然“他”那边的亲戚没有找上门来,但最近也听说了一些不好的传闻,说不定是要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来和自己摊牌。
      叹了一口气,柳原叶还是要问清楚:“是他那边的亲戚吗?”
      “不,不是,”一向冷静的阿九伯似乎也有点难以启齿,咂摸了半天,也没有说是谁来拜访。
      “能去和客人说我已经很累了,不想见客。让他就这么先回去,可以吗?”柳原叶越发觉得不想惹这个麻烦。
      “那可不好办呢,”把手掌放在后脖子摩挲的为阿九伯为难的说:“总之,您还是见一见吧,要是断然拒绝的话,城主大人也会为难的。”
      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柳原叶就算再不想见,也不得不答应了。
      这个地方是那个人给找的,房子被整个买了下来,位置也正好在剧院不远的地方,是个既安静又舒服的所在,比起原先又挤又吵的旧所要好的多,只是,连仆人也一并送过来,让一直让老婆婆顺便做饭打扫,已经自由惯了的柳原叶多少有点觉得有点受拘束。
      而且仆人也完全是从他那边派过来的,怎么说呢,就情况而言,自己完全处于了身陷陌生人之岛的状态。倒也不是受到了什么冷遇,只是觉得和他们无法沟通,或者,他们也不愿意和自己沟通,似乎是事先已经得到相当详细的训练,在生活上,得到了无微不至,甚至在柳原叶看来有点过头的照顾,但日常的闲谈什么的,则完全没有。
      在以前住着的地方,虽然楼下的房东家时常吵闹的厉害,但柳原叶却常常能得到平静,而在这里,虽然四下安静无声,却觉得心头烦闷无比。
      但,作为寄居人,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过分,适可而止能免除不少麻烦。这么着,柳原叶收回踏向内室的脚,转身往客厅走去。

      在跪在门口的阿九轻声说了句:“柳原叶先生来了。”并拉开纸门之前,柳原叶以为自己会看到本藩的实际掌控人之一——虽然已经年过六十却没有一根白发的城主母亲——人称青城之花的传奇人物。
      但在昏暗的客厅里等待他的却是一个魁梧的身影,面目虽然一时没有看清,但肯定是男人无疑。
      被这巨大的落差所影响的柳原叶,身体都不由得晃了一晃,长出一口气的同时,更觉得加倍的疲惫。
      缓步走进来并坐到主人席位上的柳原叶以相当正式的口气说道:“让您久等了,真是失礼了!”伴随着道歉声,低头行礼。
      “哪里哪里,是我贸然来访,让你为难了。”柳原叶的话音还没落,来访的客人已经开口回应了柳原叶的道歉。
      坐的近了,柳原叶才发现来访的人年纪已经不小了,虽然从身形上完全看不出来,但两鬓发白的话,应该有五十岁了。
      “啊,哪里的话,您能来寒舍,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一边客套的说着应酬话的柳原叶,悄悄的打量着访客。
      披在外面的外褂上并没有徽章,但从衣服的料子和说话的气势来看,并非像是没有家徽的无名小辈,而且虽然年纪上的确比自己大,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作为来访的客人,完全没有用敬语这一点让柳原叶有点困惑。
      而随后再次进到房间里来的阿九伯虽然送来了两人份的新茶,但完全没有说话,只默默的行了礼就离开了房间。让满腹疑问的柳原叶更加狐疑,
      迟疑之下,柳原叶更加谨慎起来,只默默的喝茶并不说话。
      而来访的人在停顿了一会之后,像是察觉了这沉默的气氛,主动开口道:“虽然没有自保家门有点不好意思,但我并非什么来路不明的人,这点请你放心。”
      在柳原叶干巴巴的:“哪里哪里。”的虚应声中,来访的客人又接着以爽朗的口吻开口道:“我呢,是来自京都的宫本,是靠做香料生意为生的商人,京都一半的达官贵人使用的香料都是我的船从海外运回来的呢。”
      适时的配合访客的话发出一连串惊叹声表示钦佩的柳原叶其实对来人的话根本不相信。虽然来人的口音的确带着些京都味,但他脸上的神色根本不是商人脸上那种固有的时刻保持笑脸表情。而且,那人的身上虽然的确带着高级香料的味道,但这一点不过是更露出了来的人说话的破绽而已,那人身上的香料味道单一,如果真是香料商人的话,身上的味道应该是更复杂一些,而根本不可能只是一种香料的味道。
      更何况,能让阿九伯都不敢拒绝,亲自带到内室来的访客怎么可能只是个香料商呢?但眼下的情况是,这个人既然说了一种身份给你,那么就算他不是,也不能戳穿谎言,乖乖的相信就对了。
      这毕竟不是依靠单纯就能生活下去的地方。
      这些道理,柳原叶当然是明白的,如果事到临头,也会很自然的配合,努力不露出破绽。只是,每当这个时候,都会觉得心情灰暗,从内心生出我这到底是在干什么的疑问。
      被负面情绪影响的柳原叶低着头听着访客不紧不慢说出的略带夸张的赞美之词:“虽然是一介商人,但对先生却非常敬仰,先生的戏我早就听说过,这次路经青城,特意多呆了十天,每天都去戏院看先生演的戏。”
      “哪里,您太抬爱了。”柳原叶不甚热情的应着。
      “说来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明天无论如何也要启程走了,所以今天厚着脸皮过来打扰先生,真是太失礼了。”
      “您太客气了,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柳原叶的声音越发的低了,伸手碰了碰面前的高级茶杯,却又失去喝茶的兴趣似的,把手又收了回来。
      而来访的客人也像一下把话说完了似的,等到房间里的最后那一个音节的颤音在空气中缓慢消失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因为原本就是接近了傍晚,而房间里又没有点灯,原本还能看清对方容貌的光线也黯淡到只能看到彼此的轮廓了。
      整个房间像是整个的漂流到一个不知名的空间了,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也感受不到。
      虽然身边还有客人,但柳原叶却似乎并没有特别紧张,或许是早就有了怎么样也无所谓,只求赶紧来访者把来访的目的快点说出来的心理准备吧。
      但来访的客人迟迟的没有开口,而对个中的原因,柳原叶一点也不想知道,一心只想快点结束这莫名的拜访,自己可以回到房间睡觉。
      两个人依然在越发昏暗下去的客厅里沉默着对坐。

      正当柳原叶漂浮的思绪从眼前的茶托缓慢漂流到后天登台时新的戏服的款式的时候,来访的人突然开口了:“虽然有点冒昧,不过我听说先生有通灵的能力,这是真的吗?”
      “啊?”柳原叶抬起头一脸吃惊的看着来人,可惜光线黯淡的客厅里并没有足够的光源让柳原叶捕捉到来人的表情。
      无视柳原叶的惊讶,访客继续说道:“听说你既可以知道神仙的意思,也可以和已经死去的人的通话,这些都是真的吧?”
      “不,完全没有那回事。”柳原叶赶紧开口否认道,“大概是因为戏剧故事的缘故,不少人认为那是真的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但那不是真的,是谣言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啊。”来访的客人虽然这样说了,但从说话口气来看,明显并不相信的样子,一直握在手中扇子也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轻轻的摇晃着,发出轻微的声响。
      柳原叶到底心情不痛快起来,这个人,带着明显是说谎的身份前来拜访,说了一堆莫名的话之后,自己反倒还要受到他怀疑。胸中渐渐堆起了不满的情绪。
      或许这些不满的情绪,并非全部是由今天这个莫名的访客带来的,也许已经存在了很久,只是今天一次爆发了。
      但无论如何,也不想再面对这个莫名的访客了,带着情绪沉默下去的柳原叶希望来访的人能主动说出告辞的话,但显然,对方并不那么想,虽然气氛有点紧张,但来人并没有什么表示,只微微的摇着扇子,沉默着。
      正想着用什么法子可以巧妙的打发来访的客人的柳原叶被访客猛的收起扇子的声音吓了一跳,还没等他过快的心跳缓下来,他听到来访的客人以不同于刚开始爽朗的声音,慢慢说道:“想来是先生不太相信我。”
      一听到这样目中无人的话,柳原叶不由得更加气闷了,但还没等他开口回应。来人又开口道:“我呢,不过想请先生帮个小忙,如果可以,我想和我一位已经过世的朋友说几句话,钱什么的,我倒不在乎,我有要紧的事想和森村君说一下,所以,你尽可以开一个数。”
      说来说去,这个莫名的访客还是认定自己会什么通灵术,而且一直提到什么钱不钱的,那种不听别人说了什么话的口气,让柳原叶很不舒服。
      但再讨厌,柳原叶也只是握紧的裤子,并没有起身离开,虽然很想离开这莫名的人,但脑子里总有一个地方还清明,这个人说不定是大人物,如果自己贸然得罪的话,搞不好会连累“他”,这么一想之下,忽然就丧失了起身离去的勇气。柳原叶努力平了平满胸的怒气,口中尽量冷静的回应道:“虽然深受您的抬爱,但那种事情,我的确做不到。”
      来人并没有立即说话,只把已经收起的扇柄在手里轻轻的敲着,发出的沉闷声音在一片黑暗的客厅里缓慢的回荡着。
      被那声音折磨着的柳原叶,感到心烦意乱。
      要不然就以自己忽然不舒服的名义先行告退吧,如果这样的话,可以保全两方面的颜面。
      但还没等他的计划实施,坐在对面的访客忽然又开口道:“好吧,我说的那位朋友,其实是我的恋人。”
      被这突然的话袭击的柳原叶一时并没有反应过来访客说这番话的意义,好在来访的人立即又说了下去:“我听说你和城主也是恋人,所以多少能理解吧?我来找你的原因。”
      柳原叶模糊的回忆起访客是用“君”这个词形容自己的恋人。
      可涌上脑子里,并非来人所说的明白来人找自己的意义,而是“自己和‘他’的关系,已经被这么广泛的知晓了吗?”这样的意识。
      而来人并没有领会柳原叶的震动,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或许你知道了我和森村君之间的事,才会明白我的心情,那么,我并不介意告诉你。”
      不等柳原叶有开口的机会,访客已经开口说了下去。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刚十四岁,我虽然比他大两岁,但却并不成熟,很多时候,都是他谦让着我。
      他的剑术很好,剑术老师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从握刀那天开始,他就没有输过。也正是这个原因,我才注意到了原本在我眼中并不显眼的他。
      现在想起来,那时他常常拿着刀在一片青的发亮的草丛练习,那些草长的比他的脖子还高,但他一点也不在乎,脱了上衣,袒露着胳膊,在一片绿色中挥刀,那些草其实很锋利,他的身上常常被草叶划出细细的伤疤,他从不理会,练习完了就直接走到山下,跳进湖水洗澡。
      我第一次向他求欢的时候,他吃惊的看着我,好像从没有听说过男人和男人也能在一起。不过,他并没有让我等很久,很快就答应了我,让我得意了很久。
      他和别人在一起时,并不喜欢说话,只有和我在一起时,才会手舞足蹈的说个不停。
      我和他常常在落霞山青苔石后面幽会,那里通常不会有人过去,我和他放心抱在一起恩爱个没完。
      每次都是他先离开,因为那时候他还和其他的护卫住在一起,我每次都看着他高高绑起的头发远远的消失之后再悄悄溜下山。
      或许已经有人察觉到我们在一起了,但我们一点也不在乎,那时候就是那样胆大呢。
      但……

      来人突然闭上了嘴,让从一开始极其惊讶渐渐到沉默不语默默听着的柳原叶疑惑着皱起了眉头,或许下面的话并非愉快的内容。
      果然,来人沉默了一下,接着开口道。

      我对他的热情,很快就消散了。
      倒也不是两个人有什么大的冲突,只是觉得厌倦。这么说,的确是不对,可能那时候的我,已经不满足他了。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都拥有了让旁人羡慕不已的漂亮情人,而我,也想拥有不同的漂亮情人。
      那是我和他在一起两年之后,我产生了离开他的想法。而他一点也没有察觉,依然爱着我,甚至比以往更爱,无限量的包容了我的任性和古怪的脾气。
      正当我头痛怎么摆脱他的时候,发生了意外。他从突然受惊的马背上摔了下来,虽然请来了有名的医生,但一点用处也没有,他站不起来了,腰以下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父亲原本打算请人来照顾他一辈子,但我说,或许回到父母身边对他比较好。于是,事情向我希望的发展,父亲提供一大笔钱,送他回乡。

      来访的人再次陷入沉默,空气飘浮的气氛莫名的紧张起来,让柳原叶也沉默着握紧双拳。

      他当夜就死了。
      被人杀死在房间里。
      浑身上下全是伤,或许经过激烈的反抗也不一定,但只有双手能动的他并不是强盗的对手。父亲给的那一大笔钱不见了,原本是想让他后半生有所依靠,但却成了害死他的凶器。
      没过几天,他的父母就上门来,把他的骨灰带回乡了。
      真奇怪啊,一听到他死了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昏倒在地,但自从他被父母接走之后,我再也没有想起过他。
      十五年,我一次也没有想起过他,连梦也没做过一个,似乎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
      一直到我三十一岁那年的樱花祭。

      那天碰巧又赶上了我的生日,所以请了很多人来,酒席从早上开到了中午,大家唱啊跳啊,喝了很多酒。天气也很好,粉嫩的樱花在微风中翻滚。
      我的心情很好,看着周围欢笑着的一切,觉得很满足。
      正在喝酒的时候,忽然,有人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抬眼一看,是一个熟人,那人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整个人都摇晃着,口齿也不清楚了,但他说的几句话却让我一瞬间整个人冰冻了,他说,他最近和朋友一起上落霞山游玩了,突然发现一块石头上刻着我的名字,他笑着说,莫不是什么人的恶作剧。
      当时的我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忍不住低头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原本欢乐的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当天傍晚,我不顾所有人的阻拦,上了落霞山,发现了刻着我名字的那块石头。它还放在我记忆中的地方,但原本和我并排刻着的名字却不见了。
      他的名字,不见了。

      一阵凉风吹进来,让柳原叶后背一阵发冷,原来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幽暗的月光照进客厅里,凭添了一丝亮光,但来客和他都坐在阴暗的地方,只觉得更阴冷。
      “您是说,他死了之后,把他自己的名字抹去了?”迟疑了半天,柳原叶才开口。
      面对柳原叶的话,访客却发出了“嗤”的嘲笑声,接着说道:“你还不明白吗?根本没有强盗呢。”
      柳原叶微微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他不愿和我来世再相见,所以晚上的时候,用两只手一点一点的爬到了山上,用小石头一寸一寸把自己的名字砸掉了。
      那浑身的伤,其实都是一路上因为爬在在石路上而给磨出来的。
      把父亲给的钱扔进山沟里之后,他又悄悄的爬了回来。
      或许觉得羞愧吧,他并没有切腹,而是用刀切断了自己的气管。
      他真的不想再见我呢,他的手指全是血,是握刀刃的时候太用力了。

      柳原叶不知道访客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甚至有点怀疑是否真有访客来访,但耳边分明回荡着访客的声音:
      “现在一闭眼就会看到他挥着刀在一片绿的发亮的草丛中练习,后背上浮着薄薄的汗,在阳光下闪着光。我想冲过去,但怎么也拨不完眼前的草丛。怎么也拨不完…..”

      “怎么还不睡。”分明是快到天亮才回到家里的人,却说着不负责任的话。
      “喔。”柳原叶不甚明了的回应了一声。
      原本已经熟悉的脸忽然放大到眼前还是有点不习惯啊,而且,眼中是自己不熟悉的愧疚神色:“听说,我舅舅过来了?”
      舅舅?那不就是当今将军大人的弟弟?
      柳原叶一时没有说话。
      身边的人却开始说个没完:“你不要在意他,他有点脑子不清楚了,明明年纪还没有那么大,却老做些奇怪的事。”像是要辅证自己的说法,原本不是很罗索的人却一反常态接着说道:“到处打听哪里有通灵的人不说,还把山上好大一块石头硬是撬开了整个的搬回家,为了那块石头还专门建了一个大屋子来放。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还找人把从山下到山上的路整个用铲子挖开了,把所有的碎石收集起来全部堆在自己的枕头旁边,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柳原叶嘴里已经满是苦涩的滋味。

      分明刚才还在说个不停,但劳累了一整天的年轻城主反倒很快睡着了。
      躺在他身边的柳原叶一点困意也没有,转过头看着微皱着眉头熟睡的人,心头却有一种不太舒服的预感涌上了上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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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蛮久都没来更新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过我们不会放弃的,只要有好的构思,还是会写下去的,请大家要有耐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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