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雅夜幻水

　　挂掉电话，璎珞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眼睛不悦地眯起来。

　　早在奴良陆生一伙人撬开门锁的时候，霜白就把情况通知她了。好歹在奴良组碰过面，她们姐妹既然要在这个地区做生意，当然要和管理区域的妖怪组织打好关系，最起码保证大家河水不犯井水。
　　老实说，就算奴良陆生是妖怪总大将的孙子，擅自闯进咒术师家里也太过莽撞，哪怕住在那个家的咒术师正在外出办事。不过，看在陆生不是故意的份上，璎珞吩咐霜白按兵不动，几个少年少女发现自己走错地方自然会离开，等过几天再到奴良组去“稍微”提醒一下总大将别让他孙子乱跑。赚个奴良组的人情也不错。

　　李盈满身血腥从镜子里扑出来的时候，正和霜白视觉系共享的璎珞着实被吓了一跳，她是真的在为李盈担心，可是看李盈有精力为难奴良陆生，可见这丫头没事。
　　放心之后，恼怒就从心头涌上来。小妹的阴阳术都白学了，虽然不晓得她这一次又被召唤到哪个世界，但竟能把自己弄成那么狼狈的模样，回来之后居然连霜白的存在也没感觉到，还打电话来打扰姐睡觉，看来小妹这段时间太过松懈了，以后要好好监督小妹的修炼才行。

　　看着璎珞准备外出，带人拉住她的衣服，紫色的眼睛盈满水汽：“master，不要丢下我，哪里也不要去。”

　　“放手，我去除灵，你也一起来。”

　　“我可以跟master一起出去？”

　　“当然，你得带我去找恶灵。”璎珞叹了一口气，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才想到可以叫带人用升级来的技能搜索恶灵的位置。“你可以做到吗？我想早点回家吃水煮鱼。”

　　“是，master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带人的眼睛转成红色，往四周观察片刻后，指着一个方向对璎珞说：“是这边，master，这个方向溢出的灵子都带着绝望和执着的气息。”

　　“我们的任务是除灵，不是拆屋，把墙全拆开评价会降低的。”制止准备拆墙走直径的带人，璎珞打开门走出去：“去吃早餐，除灵也得等吃饱了才有力气，你跟我一起出去吃吧。先说好，不要随便对别人动手，不然我会生气。”

　　“诶？不可以吗？好吧……我听master的。”

　　璎珞无奈地叹了口气，待会一定要看紧带人，毕竟现在带人的攻击性可比恶灵要危险多了。

　　打了一棒子，必须给点糖。璎珞对带人伸出手：“过来。”

　　顿时带人眼中的阴霾消散一空，马上走过去握住璎珞的手，高兴得有些颤抖：“master，我最喜欢你了。”

　　“知道了，一起去吃饭。”

　　走到客厅，才发现大家都在，一看到屋子里的那些男人，带人的脸色霎时阴了下来，他讨厌所有靠近master的异性！

　　“哟，盈小姐！”泷川法生抬起手跟她打招呼，昨晚大家专注于密室的发现，竟然一直没发现李盈不见，歹势呀！“你昨晚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和大家说一声？单独行动很危险啊。”

　　璎珞抿了抿唇，说：“小妹临时想起有事，先回家去了，我是李璎珞。”既然他们没有看到小妹被召唤走那一幕，随便扯个谎言盖过去就好。

　　认错人的泷川法生笑脸一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暗想这对双胞胎姐妹长得太像，真不好区分。

　　“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厚木先生失踪了。五十岚老师想请戴维斯博士帮忙透视一下，但是戴维斯博士似乎不太方便，南先生一开始说有注明的通灵者帮助，但现在又找不来人，所以……”约翰一边解释，一边感觉到周身有种毛骨悚然的危机感，那位带人先生怎么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看他啊？

　　不用看也知道带人是什么情况，璎珞转过头对麻衣问：“南先生有什么话说？”

　　“他一副躲躲闪闪的态度，明明失踪的厚木先生是他的助手，可是南先生的行为实在很可疑，也没有证据证明那个戴维斯博士是真人，昨天也不肯替我们透视。对了，李盈小姐她没事吧？”

　　“没有。”

　　璎珞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带人紧跟着坐在她的旁边：“大桥先生，请让人准备早餐，吃完早餐我就除灵，我需要你协助，我对这栋房子的构造不太了解，请你为我带路。另外，为了我们的信誉，你有权旁观除灵过程。”

　　“可以除灵了吗？”麻衣叫起来，惊讶地看向璎珞，“可是，李璎珞小姐不是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参与调查，你怎么知道灵的位置？”

　　“我接的任务是除灵，不是抽丝剥茧找真相。”

　　“哎？可是……”

　　“麻衣！”那鲁制止麻衣继续说下去，他冷静地对璎珞问：“可否让我们旁观除灵？”

　　“随便，大桥先生没意见的话。他是我的雇主。”

　　安静地吃完早餐，其实只有璎珞和带人在吃，其他人吃随便扒了几口饭，就忐忑地坐在一边偷瞄璎珞。毕竟在他们眼中，一群大人束手无策的恶灵，璎珞再怎么看也只是个13岁未成年的小女孩，真的能有所作为吗？
　　心情最复杂的要数涉谷事务所的一行人，听林和真砂子的话，璎珞的能力应该很强，慵懒的神态总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说话口吻老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好像看到另一个那鲁似的。

　　吃完早餐，大桥那边也按照璎珞的指示准备好了。这栋房子不干净他是知道的，他还知道更多的内情，和这个家有直接关系、年纪较大的人不会被恶灵袭击，但要他近距离去接触恶灵，他心里都少有点怕。大桥到底是在大人物身边工作的，很快就调整好状态，表示完全听从璎珞的安排。

　　“为什么master要跟那么多雄性生物一起行动？master，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可以吗？”

　　“不要任性，这是委托。”还要靠带人找恶灵的位置。璎珞上前抚摸带人的头发，轻声说：“早点做完，我们就回家去。”

　　“嗯。”

　　带人闷闷地应了一声，变成红色的眼睛从所有人身上扫过，在场男性一瞬间皆有被寒流席卷全身的阴冷，好重的杀气呀！这样跟着他走真的没问题，不会被拖到角落去毁尸灭迹吗？

　　璎珞反而安心了，能把带人的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走就好，她实在很不习惯每时每刻被人目不转睛地关注着，露骨的爱慕叫她浑身不自在极了。她不是讨厌带人，只是不晓得该怎么处理他的感情，就如小妹说的那样，她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善意，而对她有好感的人，她总会给予更多的宽容。
　　当然她也是真的担心带人彻底病娇起来，她说怕疼不是假的，她不是自虐狂，喜欢不上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对于死亡本身她倒没有太多的恐惧，反正死了又能穿到另一个世界重生，如果闭上眼睛之后能够彻底不再醒来，她反而感激上苍。

　　带人走到一堵墙面前停下来，灵子反应是从里面传出来的，但根本没有进入的路。

　　“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松崎绫子问，又摊手说：“小女孩果然还是不行呀。”

　　璎珞没有理她，上前敲了敲墙壁，回头道：“大桥先生，不介意我在墙上开一条通路吧？”

　　“啊，我马上叫工人来……”

　　“不必了，带人，把墙壁打碎。”

　　“喂喂，小姑娘，这栋大屋再怎么陈旧，也不至于脆弱到被人用拳头把墙壁打碎，再说你的男朋友看上去瘦瘦弱弱的，还缠着一身的绷带，你别再叫他伤上加伤了……”

　　不理松崎绫子还有其他人劝谏的话，带人上前举起手臂，一拳砸到墙壁上，只听一声巨响，不是众人以为的带人拳头流血骨折，他们面前的墙壁竟然真的被一个看上去纤瘦的少年用拳头砸穿一个直径十米的大洞。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带人徒手轻松将面前老旧的墙拆开，露出里面的封闭空间。

　　璎珞撇撇嘴，价值十万日元的升级软件可不是水货。她上前摸了摸带人的头发：“做得好。”

　　“呵呵，master夸奖我，好幸福。”带人闭上眼睛蹭了蹭璎珞的手，露出幸福的笑容，master能喜欢他的话，他什么都愿意做！

　　等尘埃散去，大家看到里面是一片阴暗的区域，连大桥也摇头说不知道这个地方，似乎是大屋中心被封闭起来的区域，也是最古老的建筑，这栋大屋是从里倒外扩建的，几乎每一年都修理，弄得跟迷宫一样，据说是为了困住恶灵。

　　是什么样的恶灵，背后有什么故事，璎珞一概不想探究。她和那些喜欢追根究底的侦探不同，虽然好奇心也有一点，但这栋大屋的主人是前总理。大人物，尤其是政治人物的阴私事最好不要随便探听，天知道会不会被惦记上。徘徊在这栋大宅的灵多得她都懒得数了，几乎是全是被杀害的人，哪怕是父辈、祖父辈，这种丑闻也会对政治生涯造成极大的影响。
　　有时候知道得太多未必是件好事，能够做上总理的人不可能没手段，事后少不了要堵住知情人的嘴。看看这一次请来的，大多是研究心灵现象的人，不像世家出身的阴阳师为日本政府服务，有个万一随时可能被灭口。

　　璎珞不怕世俗的势力，但既然能够不惹上麻烦，她会尽量不去沾。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铁链锁着的门，带人直接用手扯开链条把门打开，里面是个空旷的大厅，还有通向二楼的楼梯，灵子反应最强的房间在二楼的尽头，那是一件铺着白毛巾的小房间，壁橱背后还有一条通向深处的通道。

　　璎珞没空绕那做成迷宫的篱笆，从这里开始她直接叫带人拆墙，反正都是些干枯的篱笆，大桥也说弄坏了没关系。

　　“准备好了吗？恶灵就在那扇门，我现在开始除灵，请各位不要乱动，也不要出声干扰，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话刚说完，麻衣就突兀地出声：“那个，李小姐，你要怎么做？净灵，还是超度？不用准备些东西吗？”

　　璎珞看了她一眼，冷冷一笑：“没必要，我除灵的手法是——直接斩杀。”

　　大家发现璎珞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黑紫色的的长剑，剑身篆刻着古老的符文，在四周黑暗的环境中发出诡异的光芒，剑刃青蓝，锋锐不可抵挡，凶煞戾气扑面而来，仅仅看着便使人通体冰寒，一双眼睛却忍不住被它所吸引。

　　想要对一把剑低头臣服？

　　荒唐的念头从在此刻的确占据了所有人的思维，这是把无法形容的剑，它的完美毋庸置疑，精致不输给当世任何高等艺术品，但它绝非甘于沉寂的艺术品，它的存在本身就有着无法忽视的傲气，仿佛一方领主般沉稳大气而又锋芒毕现。

　　林张了张嘴，他想说这把剑是把凶剑，可是剑上虽然有着强烈的杀伐之气，却没有怨气环绕，和所谓的“妖刀”、“凶剑”完全不一样，它是一把纯粹的杀伐之剑。

　　那鲁目光紧紧盯着剑，好像要把它拆分研究一样：“这把剑……是什么？”

　　“诛仙剑。”璎珞用中文说道。
　　不理那鲁的反应，璎珞对带人问：“里面的灵子反应怎么样？恶灵察觉到我们过来没有？”

　　“灵子反应和刚才一样，里面有很浓的血腥，master不喜欢血，由我去做吧。”

　　“不必，你没有灵力，普通物理攻击对灵体无效。”何况把你弄坏了，回去小妹准要跟我闹。走了那么久的迷宫，心烦呀，姐要速战速决！“你有空，就唱《大悲咒》超度一下普通的灵。”

　　带人听话的点头，他本来就是声音软件，唱歌给master听是他觉得最幸福的事情之一。他开口，一曲本该平静安详的佛音从带人嘴里唱出来，连身为门外汉的大桥先生也觉得超度成功的概率可能是零。
　　其实带人的发音没问题，但可能由于这首歌是master给他的第一首歌的缘故，歌声里全是他性格特有的偏执，不把灵的执念引出来就不错了。

　　“带人……算了，你还是唱《炉心融解》比较好。”把你自个融解就行了，别把没变质的灵给带坏加重姐的工作量。

　　听到带人唱那句“做了个紧勒住你脖子的梦”时，璎珞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一冷，她琢磨着以后要给自己脖子上多加几层保护才行，不然天知道带人的“爱情表现”会不会多出一种危险的方式来。

　　璎珞转身一挥剑，门和墙壁都在剑气中破碎，随着探照灯的光，可以看见里面白色的瓷砖，白色的浴缸和白色的床，粘稠的血液犹如污渍般粘在墙壁上，还有未干的血从白色的床上往下滴落，在地上汇成一滩红。

　　这时，浴缸中的血液摇晃起来，剧烈的程度连浴缸也开始震动，站在门外的人也能看见那血红的液流，然后一个浑身浴血瘦削的男人，扶着浴缸边沿慢慢站起来，用沾满粘稠血液的面孔对着门外的一群人，嘴巴浮现出冷笑，嘴里也全是血糊。

　　璎珞的身材娇小，她身后的人可以清楚看到浴缸里出来的男人，她没有急着动手，起码要让大桥先生确定眼前的恶灵就是人物的对象，而不是她搞的骗术。

　　“大桥先生，你需要进一步确认对方是人还是恶灵吗？”璎珞回头，戏谑的目光看向两腿开始颤抖的南丽明和“戴维斯博士”，“两位需要上前去确认吗？我和你们不同，不搞欺诈。”

　　“太、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侮辱戴维斯博士！”

　　“如果那真的是戴维斯博士的话。”璎珞甩出一张符将恶灵禁锢在房间里，没有门框，但恶灵却无法再走出一步，只能对着空荡荡的门嘶吼，模样甚是狰狞，几个人脸上都有了惧意。
　　“大桥先生，你最好认真确定任务对象，我可不希望因为同行的人里有欺诈师，就被人一并指责为弄虚作假，你可以靠近一点观察他的模样，或是在解决之后找人化验浴缸里的血液。如果是几十年前的血液留不了那么久，这些必定是最近失踪的人的血液。”
　　本来她的名气就不如甲斐那些老牌的咒术师，要是这一次任务被说失败，生意会清减很多的。这样等人先确认虽然麻烦些，但起码保障了她的业绩不做假。

　　“没错，那的确是灵，是恶灵。”

　　原真砂子作为知名的灵媒，她的话很快就被大多数人相信，大桥先生也在认真盯了一下之后，慎重地点头，异术师协会能力压众多阴阳师世家，可见是有真材实料的，起码大桥很确定，刚才那堵墙是原来就有，门上的锁也是，这里本就是一个密闭的环境，而且那个东西，怎么看也不像人。
　　但也有人持怀疑态度，例如南丽明，他自己是骗子，自然也把别的灵能者当成行骗的人。

　　不过在带人射出的冰锥穿透恶灵的躯体，亲眼目睹一个发疯叫嚣的佝偻男人变成一滩血水，不久后地上凭空嗒嗒出现血脚印，众人终于统一口径：有鬼！有恶灵！！

　　“亲爱的master，不要离别的男人那么近。”带人外露的单眼比房间里的血液更加鲜红，眼底尽是阴厉，十指夹着冰锥，“碍事的东西我会统统清理掉，所以master只看着我好吗？”

　　好恐怖！刚凑到璎珞身边的男性全部刷的消失，保持最远距离比较安全。

　　“我马上解决它收工，带人，不许把冰锥乱丢，太危险了！”不小心丢到大桥先生怎么办，工资还没打进账户来啊！

　　众人只看到璎珞再一次朝那个有恶灵的房间挥刀，肉眼可见的光束冲了出去，将整个房间连同浴缸一起劈开，待刀光散去，空气中的压抑感也消失了。

　　“大桥先生，委托已经由我完成，请尽快将除灵的款项付清。”收起剑，璎珞朝正要自残的带人伸出手：“过来，整理行李回家了，不许用有血的手碰我。”

　　果然带人立刻丢开冰锥，笑容灿烂地握住璎珞的手，乖巧的样子和刚才判若两人。

《[综]末日伽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