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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母子爹爹论
上官凌辰站在马车外拦开布帘瞅了瞅里面的情景，娘亲正在睡觉，月碧阿姨正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他，“小少爷，怎么不进来？”
“嗯，马上就进来，马车先别开，少爷我还有事！”他学着大人的样子咳嗽了一声，有模有样的对着月碧说道，然后爬上马车，费了好大的劲一个人才从下面爬上来。
“欸？”月碧看着他小大人的样子不禁多看了两眼，没什么异议的应了声，“我知道了。”
上官凌辰提着的气放下，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端端正正的坐在在上官幽兰旁边，上官幽兰斜躺在椅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阵串的响动没有引起她注意后，辰儿有些坐不住了，开始扯了扯上官幽兰的衣摆……
扯了扯，然后松手，乖乖的坐好，老实的等待着娘亲的醒过来……
好一会儿后，没有动静，他转头，见娘亲根本没醒，于是又扯了扯……
坐好，偷瞄了一眼，还是没醒……
咬着小小的拳头，上官凌辰歪头，沉思着，又戳了戳上官幽兰的肩。
没动静……他苦着脸蹲了下来，坐立不安啊！
“小少爷，你怎么了？小姐正在睡觉，这两天没怎么睡好，让小姐多睡一会儿。”在一旁看得不明不白摸不清他想法的月碧只得出声了。
上官凌辰眉一挑，注意力立刻被月碧引去了，局促不安的轻手轻脚将手放到了嘴边，“嘘……”
转头瞧了眼上官幽兰，没醒，松了口气。
“什么事？”月碧高深莫测的望着他，“该不会是背着小姐做了什么坏事了吧？”
“才没有！”他轻声的说，“月碧阿姨，辰儿在未得到娘亲的同意擅自答应别人事情，娘亲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小少爷只要没做坏事就行，再说小姐也不是那种随便会生气的人，还是……”月碧眯着眼睛笑得一脸坏坏的，“少爷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了？”
“哼！月碧阿姨小心眼儿！”上官凌辰哼了一声，说，“我还是自己来，反正娘亲最疼我了！”
说罢也就不理月碧了，弄得月碧莫名其妙不知道说错什么话了。
蹑手蹑脚的又蹲在了上官幽兰身边，扯了扯衣服，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带着撒娇的唤了声，“娘亲……”
上官幽兰睁了一只眼睛睨了他一眼，“特地将娘亲摇醒，可是有什么事？”
“娘亲……”上官凌辰摇着她的手，令上官幽兰不得不坐立起来，道，“你那一脸有求于别人的样子，看来八成是有事求于我才不得不给娘来这一套了！说吧，什么事？”
“娘亲曾说过，点滴之恩应当涌泉当报对吧？”辰儿眼珠转了转，献媚的捏着上官幽兰的手。
“是呢，又怎么了？娘亲也说过要看清人家的心思，可不是什么恩都能随便报的。”随手抓了一杯花茶轻啜了一口。
“娘亲也说过，举手之劳能帮助别人时别吝啬，多给他人施予些帮助，门外的叔叔对辰儿有知遇之恩，又对辰儿很好，辰儿也特别喜欢他。”眨巴眨巴的望着上官幽兰。
月碧也好奇的探着头，听着小少爷拐来拐去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特别可爱！
不禁放下手中的活儿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这样一说，娘亲倒发现辰儿确实很难这般喜欢上一个人呢……”上官幽兰非常认同且无异议的点点头。
“叔叔出门在外，就像辰儿与娘亲一样都是一个人，又被坏人欺侮，一个人又走了那么多远，还饿了没吃东西……还……”抿了抿嘴，拼命的想着，“辰儿反正就是喜欢他！”
上官幽兰沉默，转过头，良久，吸着凉气非常好奇的问，“难不成……辰儿是想让他当爹爹吗？”
上官凌辰非常无辜的转过头来，“娘亲，爹爹可以随便让人当吗？”
月碧在一旁提着一口气，又将视线转入上官幽兰身上，这两母子……
“辰儿……想要爹爹了？”上官幽兰情不自禁的坐正，认真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心里正在犯嘀咕，莫非儿子真离不开父亲吗？如此小心翼翼的角色对换，她从来没想过这种情况，感觉自己的孩子要被抢走一样。
“要爹爹……有什么用吗？”上官凌辰一脸无知的问着，对爹爹这一词实在是陌生的很，“再说辰儿不是有爹爹了吗？”
上官幽兰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还好，胳膊没往外拐，还是贴着自己，情不自禁松了口气，她还以为那一面之缘的男人将辰儿的心拐走了……
“爹爹没有什么用，”上官幽兰搬着手指数落道，“我们一两银子本来就我与辰儿用，可是有了爹爹后就要分他一份；我们煮一碗饭，本来就我与辰儿一人一半，可是有了爹爹后就要三个人分了；我们吃一杯水，本来一杯就够了，可是多了一个人就要两杯了……”她叹息一声，“唉，反正都是多余的……”
“那还是不要好了……”辰儿满脸不满，“辰儿就一个娘亲，有了爹爹后就要与爹爹分了一个娘亲，还是不要爹爹。”
那抱怨的话令上官幽兰卡在喉咙的语哽在里面出不来，在一旁轻声的咳了咳，面色微微有些红润，干笑了两声，“确实呢，辰儿也说得有理，娘亲也不想与别人一起分享辰儿，这世界上就我们母子俩人就好了。”
月碧在一旁憋着笑意，为了掩饰尴尬将脸露在外面，正巧看到那主仆两人还站在那处，愣了一下，又放下了帘布，转过头有些纳闷的望了一眼小少爷，莫非……
“娘亲，辰儿不要爹爹，但是辰儿刚刚应允了别人一件事情……”嘟着嘴，辰儿瞄了娘亲一眼，“辰儿要当一个有恩必报的人，叔叔出门在外，又对辰儿那么好，刚刚还为了辰儿差点被坏人抓走了……”
他摇了摇上官幽兰，“虽然要与他分一张马车，但是辰儿人小，与娘亲多挤挤就行了，将辰儿的那位置让给他好了，这样他也不用在外面又遇到坏人。”
七拐八拐说了一大圈，最终的目的终于露出来了，上官幽兰有点好笑，这小子这么小就会察言观色不说，还会游说着自己娘亲达到自己的目的，心思善良见人都想救，她辛苦教了那么多的话都给他抛到脑后了……
“辰儿都答应人家了还与娘亲说这些做啥？”她状似埋怨不高兴的撇到了一边。
“可是……辰儿不想让娘亲生气……刚刚辰儿一个人跑下来没听娘亲的话……”好吧，很委屈的说，那是一脸郁闷的表情。
上官幽兰瞧他那委屈的样子，脸上全是笑意，“只此一回，恩啊什么的就一次性报完，让那公子让来吧，我们家辰儿说的话岂可不算数。”
“真的！”上官凌辰脸儿顿时笑开了花，“我去叫他上来。”说完便‘噔、噔、噔’的从马车上跑了下去。
月碧闷笑过后，听到让男人进马车不禁有些担心，“小姐，他们是男人，虽然月圣风俗比其他两国要开放，但是男女共乖一辆马车，若是被外人听见有损各自的名誉，还是……”
“没事，我们行事坦荡荡又怕外人说些什么？嘴长在那些人身上，爱说便说，反正咱们孤儿寡母以后听到的闲话也不会少，我倒是不介意。”上官幽兰摆摆手，“辰儿难得对人起了好感，怎么能让他失望呢？”
上官凌辰那是兴高采烈的牵着那华衣男子，说道，“叔叔，娘亲刚刚同意了，这下我们可以一起在路上有个伴了。”
“你娘亲……不怕闲话吗？”虽然这小孩子不懂，但作为男人的他还是有些顾忌，看这小孩子一脸热情又不忍心。
“你刚刚不是说只要娘亲应允了你进去就与我们一道的吗？”辰儿眉头一皱，好不容易找着一个说话的人。
“少爷，既然姑娘突然大发善心，你倒不要太在意，我看她也是难得有此想法。”长空对上官幽兰的印象并不怎么好，就冲她那与山贼们说话的轻浮，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再说他看自家少爷虐待自己似的步行了几天了，也该坐坐马车好好休息一下，“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呢。”
“叔叔有什么为难的吗？”辰儿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着。
“你娘亲当真同意了吗？”他忽然想到那女子瞬间与山贼翻脸时的情形，再加上那加脸与记忆中的某人有些相像，也有些犹豫自己的决定。
“嗯！”他点点头，“只要不是与辰儿抢娘亲的爹爹，辰儿也不介意。”自娘亲那么一说后，辰儿便对爹爹那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不想与别人分享娘亲。
“你爹爹？”男人没怎么听明白他所说的话。
“娘亲说爹爹已经死了……”辰儿囧着脸，“辰儿也看到他躺在那里不动。”
“对不起……叔叔说了不该说的话了……”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情，那男人道，“那打扰辰儿了。”
“打扰了……”男子在外面有礼貌的说了一声后，在辰儿的拉扯下进入了马车内，长空也在其左右防备的望着上官幽兰。
狭小的空间顿时挤了五个人，上官幽兰淡淡一笑，“别见外才好，辰儿今日遇到公子倒是很开心，好久未曾见到他那开心的笑容，还望你们主仆别介意才是，马车虽小，大家共挤些时日也无妨。”
“楚离”他扬了扬眉，不曾想她当真一点男女间的忌讳都不在意，“姑娘直呼其名便可。”
长空微微一愣，然后低着头，辰儿呵呵笑了起来，“楚叔叔吗？”
“出门在外，确实不必过于客套，既然公子自报姓名，那么幽兰也就隐瞒了，上官幽兰，这是我儿上官凌辰，”对着旁边的坐位说道，“公子请坐，只是简朴的马车，希望能乘坐得舒适。”上官幽兰只是坐着，不太注重礼节，最重要的是她压根儿不想站起来。
楚离微微弯了弯身子，“那打扰幽兰姑娘与小少爷了。”
辰儿一屁股坐了下去，对着楚离笑嘻嘻的道，“叔叔，坐这儿，与辰儿坐一起。”
楚离见上官幽兰未坑声，便朝着辰儿的方向坐了上去，空气间一时间有些压抑起来。
“楚公子这是准备去哪？”月碧奉上茶水，望了一眼无精打采的小姐，为了不使气氛过于沉重不得不担负重任。
“一路往南，去江南那处。”楚离淡淡开口，视线却停在上官幽兰身上，越靠近他越感觉到此女子身上散着一种距人千里之外的气息，比起与山贼时那热络的样子，此时低调多了。
“小姐平时不爱说话，今日小少爷惹了些事才出面阻止，语句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别计较，小姐也是苦无他法才出伤人之语。”月碧在一旁为先前的事件和解。
“我并没有在意，”楚离想到话还是犹豫了一下下，话说一般女子会这般随便说些令人臆想非非的话吗？
“月碧，你在说我刚刚的话有啥不对吗？”手指有节奏的敲着凳子，上官幽兰望着自个儿的丫头忙着为她的事忙少活着，淡淡的开口，“那说得可是真心话哦，无论月圣怎么提倡男女平等，男终归是男，女子终归是女子，有些事改变得了，有些事不能改变，我觉得无伤大雅！”
楚离与长空尴尬的敷衍着将头别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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