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初

　　在焦急和文膤的叽喳中在文府过了半个月，禹司冥和如霜都可以自由活动了，终于传来了东门的消息，我急着赶去去问个究竟，刚走到大厅门口就听到“一场大火大火把东山上烧的人兽无迹”，我脑中一阵轰隆乱鸣，冲进去抓住那探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叫人兽无迹？族长他们人呢？是不是被西辽的人抓了？啊？”被西辽人给抓到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是火烧山的话……我不敢相信。
　　那人没我吓得不知如何应答，文霆拉开我道“你振作点儿，等我们把话问清。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西辽在东山上合那些人僵持了几天还没有结果，那晚西辽人走了火，当时恰好风大，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大火满山窜，西辽自己人也有没来得及逃生的人。那火足足烧了两天三夜才停下来。后来火灭了西辽人上山撒网似地搜查了一遍出了山顶几十具焦尸和些鸟兽的尸体外再无一个活物。属下几个也上山确认了一下，所见之处俱是烈火焚过的痕迹绝不可能有人活着出来的。这才马不停蹄过来回报。”
　　我彻底瘫坐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胸中有种窒息的感觉，想发生哭却连声音都发布出来。忽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模糊中听到男人低哑的声音和女人抽泣的声音，我猛得睁开眼，直愣愣地盯着上面“小主，你终于醒了。呜呜……”无霜极度悲戚，在我耳边哭个不停。
　　“小主，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你不要这样一动不动地。”如霜不停地摇我，在我耳边说着话，我只感觉她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梦里一样。对或许真是梦，这一切的噩耗都是梦里的，等梦醒了一切就好了，我慢慢地闭上眼睛。希望梦快点醒“如霜，不要哭，这是梦，等醒来一切就好了”
　　一股大力把我捞起来，抓得我生疼，“东门月你给我清醒点，难道你这样就能改变事实吗？”
　　我仍然害怕睁开眼。“啪”地脸上又火辣辣的一巴掌“你这样不死不活的有什么用，难道这样老族长就会活过来吗，那些害死他的人就会得到惩罚吗？妄你是老族长最痛爱的人，他为什么遭遇不测的？他是为了他的族人和他的责任，如果不能把他的族人从西辽的手中解救出来他死了都不能闭眼，你难道要看着他死不瞑目吗？”
　　我死咬着牙关还是哭出了声音抓着禹司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文郡守多方设法也没能找到从东门找到老爷子的尸体，我仍不愿相信老爷子真的不在了，所以我不愿听从他们的建议立座空坟来祭拜老爷子，数日后我朝东门的方向叩头“老爷子，月儿没用，找不到你，这些年来出了惹你心烦外什么都没能为你做，现在月儿不在任性了，月儿长大了，月儿要为你的努力保全你一辈子都在维护的族人，你看到了吗？你留给我的图符说是关键时能保我平安，还让我去找一个叫公良干的人，我想它一定能帮到我，我现在要去后禹国的宫城找他了，另外我想向后禹国借兵，你不是说咱们原是后禹国的子民吗？如果我以东门族愿归属后禹为理由后禹国的皇帝应该会考虑的吧。”
　　冽风中禹司冥站在我身后问“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我眼中盯着东门的方向对他也对老爷子说“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其实你在受罚中，你不必现在跟我一起走的，这两天我看文膤……一直在为此伤心。”
　　“我不跟你走，你能轻易的见到当今的皇上吗？你能借到兵吗？还是你要直接找我二哥？”
　　我无言以对。
　　纵然我不是真正的东门月，但做了这多年的她，在东门待这么久，一直都是把老爷子当自己的亲外公看待，却不想如此得来的亲情都不能长久。禹司冥说的没错，我如果只沉浸在失去的悲伤中，对现在的一切也是于事无补，为了五年的亲恩，我必须要做些事情才能对得起老爷子多年来的疼惜。而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极力为他保全他的族人。
　　一路颠簸到了后禹国的都城，而今故地重临，那十里长堤依旧是青葱郁郁，那街头巷陌依然繁华非常，就连那“一本万利”赌坊的招牌都一如往昔，只是我们大家都不在是当初自己了。
　　我离开后禹国的第三年禹司冥以十五岁的年纪在宫中鸿学院通过当今圣上亲自主持的出学考试，又因着他唯一的亲弟弟轩王府子息祚薄，竟一高兴把他破格封了亲王，赐号叡，以章其聪慧敏锐，赐府邸，叡王府。他以十五岁绝无仅有的低龄竟和他爹轩王爷同级，轩王爷特向皇帝奏请不可如此厚恩，皇帝才特许只受爵不辖地的旨意，日后可袭轩王爵位的一切租税辖地。为了方便起见，我带着如霜暂住叡王府。
　　禹司冥原本是被罚去丰城的，却因我提前回来，必定要先去宫里当面请罪的，只是以皇上对他的疼爱，即使罚也不过是小惩戒而已，是以我并不替他担心。把我们两个安排妥帖后，匆匆进了宫。
　　到了晚饭的功夫有人敲门“两位姑娘该用饭了。”
　　我打开门一看，是一个面目及其清秀的丫头，鹅黄小衫碧叶裙，见我开门微微行礼道“奴婢碧影，是王爷的婢女，特来请姑娘到前面用晚饭。”
　　我又见她举止得体，竟不像是一个丫头的样子，忙道“麻烦碧影姑娘跑一趟了，可是你们家王爷可是回来了。”
　　那小丫头盈盈一笑“王爷还没回来，不过王爷从宫中派人过来说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让两位姑娘先用晚饭。”
　　我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大家不必麻烦了，我和如霜在这屋里吃就行了，还劳碧影姑娘你帮我们拿进来。”
　　“是姑娘，姑娘以后直接换我碧影便可。”
　　我拉过她的手道“看你这样儿的打扮，想你们家王爷也不是把你当丫头看，你既让我叫你碧影，也就不要一口一个姑娘的叫我，我看我比你年纪要略大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妨叫我一声月姐姐”
　　“奴婢不敢。”
　　如霜此刻也跑到他跟前“有什么不敢的，我们家姑娘又不是母老虎。”
　　碧影嗤的一声笑了“月姑娘，如霜姑娘我去给你们二位拿吃的去。”说着匆匆出去了。
　　我在碧影身后摇头，如霜道“姑娘为何摇头？”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