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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不是格格
“格格,还千岁?”弘历眯眼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转身对令妃道:“谁告诉你她是朕的女儿了?朕怎么看不出来,她哪里鼻子眼睛都像朕了,你给朕解释解释,她怎么就鼻子眼睛都像朕了!”
令妃打了个冷战,明白自己这是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是臣妾糊涂!”
“你当然糊涂,朕什么都没说呢,就让这么群奴才喊格格。传旨,令妃御前失仪,降为嫔位,至于这个女子……”弘历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说不认是一回事,看见人伤得这么重,又想着抛弃了她们母子十九年,到底有点放不下。
要说床上的这个人,一开始还有些迷糊,到这个时候怎么也清醒了,“皇上,我确实不是格格,我是替紫薇带信的,她才是格格。”
紫薇?“那你是?”
“我叫小燕子,是紫薇的结拜姐妹,也是帮紫薇带信的,她让我带着扇子和画来找皇上,问一句‘您还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对了,扇子和画呢,皇上,您看见了吗?”想到扇子和画,自称是小燕子的人又着急起来。
令妃一听这话,心里恨透了永琪,这皇上明明是知道这个小燕子不是格格,他怎么就没有一点眼力见呢?
弘历一听这话,又问:“那那个紫薇,现在在哪呢?”
小燕子又把事情磕磕绊绊地说了一遍,弘历了解了事实,就让小燕子好好休息,至于紫薇的事情,他会去处理好。
可是弘历这边一走,小燕子的待遇马上从天上跌倒地下,令妃、不是,现在的令嫔对小燕子,那可是没一点好感,只是嘱咐了两句,就走了。不是她不想拉拢,连带拉拢那个紫薇,可是就这么个讲话都没条理的,能有什么用?
小燕子原本伤重,又经历了一路的颠簸,尽管有了六七日的医治修养,可也只好了五六分,那还是各种好药垫着的。令嫔现在不宝贝着她了,药还供着,却不如以往,自然更是难以好起来。
弘历出了延禧宫,想着私生女的事情,还是半天犹豫不定。
“这不能明着认,可以有别的法子呀,怎么说这紫薇都是皇家血脉,流落民间总是不好。就是汗阿玛那里,还是要说一声的,问过他的意见,形式上也比较说得过去。而且听苏谙达说,为了这事,汗阿玛似乎气得不轻。”弘珺不想搀和这件事,只能推给胤禛。
弘历叹口气,“当年的事,我也还是有印象的,给了汤药的,谁知道……唉,事到如今,弄得汗阿玛心不顺不说,倒还要去拿这事去烦他。”
“不如先查一查?”
“那也还是要说的。”想到这,弘历想也没别的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去说。
弘珺点点头,“这倒也是,必是要让汗阿玛知晓的。”当然他已经知晓了,说不定已经去查了,更说不定结果都有了。
等紫薇经过调查进了宫,已经又是过了□□日,到了延禧宫见了小燕子,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都说宫里的太医是最好的,都这么久了,你的伤还这么重,紫薇能得这样一个姐姐,真是何其有幸。”
“什么幸不幸的,我是姐姐,做这些还不是应该的,其实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太医总是说要静养,这才躺在床上的。”小燕子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还在延禧宫的地盘上,她怎么会在人前把事实说出来,还不知道以后情况呢。
金锁也在一边劝着,紫薇渐渐止了泪。
在延禧宫的地盘,令嫔自然是不会少,见紫薇如此关心小燕子,也是有几分担心自己之前的态度的。当然,她也有极好的理由,她被降了位份,份例自然会少上不少。此刻她倒不急着说,而是想知道小燕子的态度,“紫薇啊,既然已经进了宫,有些事情,本宫还是要提一提的。”
“令嫔娘娘请讲。”紫薇心里对温柔似自己娘亲令嫔倒无什么恶感,自然也是规规矩矩。
“宫里和寻常百姓家不同,是极重规矩的,尤其是皇室子孙,尤其严格。紫薇你可能不太清楚,本宫也只是提个醒,这宫里最重要的,不是皇上也不是太后,而是当今的太上皇。这位太上皇虽年事已高,但论理却是你的玛法,辈分是最高的,连皇上还要时时受太上皇的教导。太上皇眼里最重的,就是规矩,你最重能不能被承认,承认了是个什么品级,都是太上皇决定的。”
令嫔提起胤禛,也是知道自己的降位的原因,自然不敢再出差错。
紫薇心里一震,难道说还有可能不被承认吗?这是她一直都没有想到的。
在普通人眼里,皇帝自然是万人之上的,他所决定的事情,是不能被否定的。可事实并不是如此,就算没有胤禛的缘故,紫薇私生女的身份,也不是不能顾忌的,何况还有一群言官呢!
紫薇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一路辛苦而来,还有可能不被承认,那自己的辛苦和娘亲的十九年等待,都是白费的吗?这么想着,又忍不住掉下泪来。
令嫔这么说,是有为自己考虑,但也的确是为了紫薇好,可惜看在小燕子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她一直觉得令嫔不是个好人,不但一个劲劝皇上认自己为格格,差点让自己犯下欺君大罪,还说这么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话,害得紫薇这么伤心。
哼!别以为姑奶奶不知道,自己这么久伤都好不起来,不都是你这个令嫔娘娘害得!
令嫔能从一个宫女做到一宫之主,小燕子那点心思,自然是不会察觉不到的,既然不是跟自己一路的,也就不需要多留了。
没有理会小燕子,令嫔又劝慰起紫薇来:“快别哭了,小燕子伤还没好呢,瞧见你这么哭,心里可又该着急了!咱们还是出去说说话,顺便再说些宫里的情况给你知道,也让小燕子好好休息休息,紫薇你说可好?”
小燕子一听这话就有些急,她还想等无人的时候,悄悄告诉紫薇要提防那个令嫔呢,令嫔这个架势,摆明是要给紫薇灌迷魂汤嘛~~
不行不行!小燕子觉得这事一千个不行一万个不行,可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皇后娘娘到,和晖公主到!”
弘珺跟着皇后一起踏进延禧宫,看着眼前一副极其古怪的情况,越想越头疼。对于这出“大戏”,她不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而是有那么一点印象,但是大部分都记不得了。所以她极不想搀和进去,反正她也不小了,再过两年就能嫁出去了,这些事根本不用操心。
可是皇后把她拉来了。
皇后乌拉那拉氏,是她的嫂子,而按照娘家的关系,还是她的表姐。弘珺在皇宫里,基本上是不做多余动作的,不但是想让胤禛放心,也是自己没那个兴趣,可是与皇后却不得不走动,这和皇后的身份有关,也和她们的天然联盟有关。
这次皇后对所谓的沧海遗珠,心里是极其不喜的,对于弘历降了魏氏的位份,尽管心里很高兴,但还是拿不定主意。她拉着弘珺一起来,也是想有个见证,免得又有她“欺人”、“不贤”的罪名。
“给皇后娘娘请安,给长公主请安。”一群人一起请安。
面对令嫔的请安,皇后直接叫了起,弘珺也颔首回礼,道:“令嫔,这就是夏紫薇?”
“回长公主,正是。”令嫔答了话。
是挺漂亮的。弘珺打量起紫薇来,“今年多大了,可学过规矩了?既然进了宫,就要有宫里格格的样子,皇嫂您说是吧?”
“这个自是当然。”皇后当即接了口,根本不留一点给紫薇答话的时间。“紫薇,皇上已经跟本宫做了打算,先让你住在西三所去,皇家格格都是住那儿的,伺候的人也一并选好了。容嬷嬷,领格格去西三所,至于格格身边的这个丫头,还是要先学了规矩,才能回格格身边。”
不同于令嫔的温柔亲近,皇后颇有气势,本是合理的安排,一时让紫薇觉得很是不能接受。
看着自己想要拉拢的人跟着敌人走了,令嫔自然心有不甘,可是小燕子一声不吭,她也找不出理由来阻止,更是气了。因为她看得出来,小燕子哪是不阻止,分明是乐见其成。
从延禧宫去西三所,正好是途经毓庆宫的,故而辞别了皇后,弘珺也和紫薇一路走着。等到了毓庆宫,才分道而行。
回到自己的地盘,弘珺毫无形象地歪在踏上,“三哥,宁寿宫那边怎么样?”
“还行,汗阿玛让皇上把册封和指婚放在一起,嗯,比较能够转移视线。”想到自个儿小妹的指婚问题,弘时又开始头疼起来。
“还是他?”
“对。”这才头疼呢!
“你说是我叫他八叔好呢,还是让他喊你大舅子?”弘珺很恶趣味地提起辈分问题,成功地让弘时的脸变得更郁闷。
“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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