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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那么,那么`````那哥,不是我是说那个□□号,林森去世以后是谁用呢?”依然头乱得说话都在结巴了。
“你?你什么意思?”绣钦瞪圆了眼睛,直视着依然。
“我``````”依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发现绣钦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等等,不对``````”绣钦打断了依然的话语,“不对,你是谁,你````````,难道你还见过林森不成,不然你怎么知道他写的字和你的很象,还有刚才你``````你好象早就知道林森去世了,在我还没有告诉你的时候,你``````你到底是``````,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你快告诉我你最后一次和林森聊天是什么时候,你说呀```````”绣钦激动地说话的声音都变的尖利起来。
“你别激动,绣钦,我`````我从来没有见过林森,没有,即使在梦里我都和他没有缘分。”依然的声音低哑了许多,“如果能在他活着的时候见到他,我想那真是我的福分了``````”依然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相信吗,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是我的不好,是我把他遗忘了,所以我现在没有了他,这一切的遗憾和痛苦就是对我的惩罚。”
“我和林森,我```我`````”依然看着绣钦泪痕交错的面庞“你听他说过,他有一个妹妹,还是双胞胎的妹妹吗?你听他说过吗?”
绣钦没有回应,现在似乎是轮到她吃惊的时候,她的感受已经全部从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来了。
“我也是直到他去世一年多以后才知道的,我还有一个哥哥,这么好的哥哥``````还有母亲``````”依然的目光变得迷蒙,望着远方。“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还能怎么样呢,如果人生已经是这样了,我想接受现实才是最好的选择,对离开的人是一种安慰,对活着的人是一份体贴;所以``````绣钦你别太难过了,过去这么久了,我哥哥他和你的、我的缘分都太浅了,我们现在都不应该再伤心了,别再难为他,让他在另一个世界可以活得更好。”
“至于刚才,我害怕说出这些事情是觉得你未必能够相信,所以我才撒谎说是在网上认识林森——我的哥哥的,可是绣钦,真是太奇怪了,你说哥哥的□□号``````我真的和这个□□号联系过,还就在几个月前的暑假里,太不思议了,是你吗?是你和我聊天吗?有关与森林的话题的``````”
“没有`````”绣钦慢慢地摇着头,她还没有缓过神来,“实在是太巧了,``````你说得也许我没有办法相信,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你和林森很相似的地方,你们总是让人觉得是值得信赖的,你们有一样的眼睛,甚至那样的眼神```````我能感觉得到,我能``````”
“依然,你``````也许遇见就是林森,多好呀,多好``````”
依然发现绣钦的脸色越来越白,声音也越来越低落了,“你怎么了,绣钦,绣钦``````”
在学校医务室里,依然的脸吓得和躺在床上的绣钦差不多白,还好医生说只是因为压力太大,休息不足,才使绣钦晕倒的。
依然拿着病历走近绣钦,发现她已经渐渐地醒了过来,她微微睁开眼看着依然的眼睛,一道细细的热切的异样神采慢慢地淡去,顿了顿才开口,“是你?”绣钦的嘴角扯动了一下,伸出洁白细长的手指轻轻地碰了碰依然的眉眼,“原来是梦``````你,你的眼睛真好看,好温柔呀,你不用担心,我没有事的``````”,依然抓握住绣钦的手,将自己的脸贴近她冰冷的掌心,“绣钦,你这样太苦了,我听医生说你都是靠安眠药来入睡的,不要想那么多了,我偷偷地告诉你哦,我都是在甜甜的梦里经常可以遇见哥哥的``````”依然的声音都哽咽了,她看见绣钦的眼睛里重新透出动人的光彩,“真的``````,谢谢你,依然,我知道了``````我应该早就想到的``````应该在梦里见见他的``````”
看着窗外已经从云层中出现的细弯月亮,绣钦慢慢地露出了笑容,月的光华似乎笼罩着她,“你看,依然,你和林森的眼睛一样,有象月亮一样的光华,每个有月亮的晚上,我看着月亮都舍不得合眼,它总是脉脉地注视着我,静静地陪着我``````”
“没有想到可以遇见你,真的好高兴,你还是他的妹妹``````,真是太好,你还这样的坚强,和他一样,我想他一定是会很喜欢你的,一定``````,太可惜``````你们太可惜了``````”
“``````”
依然的眼泪滑落下来了,“绣钦,失去一个人并不是就失去了世界,我哥哥只是你生命里的一颗流星,一闪而过,也许美丽无比但是短暂;将来真正会有人给你带来永恒阳光,那才是生命延续的必须。”
“你说得真好,谢谢你依然,请给我时间,我想我会做到的``````你们``````放心吧”
“我相信你``````,绣钦,你能答应我吗,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因为我``````我想只和你分享我和哥哥之间这最大的秘密``````这份感情。”
依然的脑海里浮现出蔡智海那张充满朝气的脸庞,心里哀伤不已,“为什么这个家伙,没有好好珍惜我给他的机会呢,我以为他能和我一起分享这份珍贵的感情,可是他对我和哥哥的故事无动于衷```````,那石沉大海、没有回应的信笺就是我的这份心情呀,他可能只看作是暑假奇遇记而已``````”
依然静静地陷入沉思中,连绣钦的回答——“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没有听见。
这时走廊里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门推开了,几个男生走进来了。
依然见到的第一张脸就是刚才还在心里埋怨着的那个家伙——蔡智海,两个人都愣了一下,依然差点就惊叫出声,耳边听见“阿蔡``````”绣钦倒是发出了惊呼,“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蔡智海走近她们,他的眼光转向了绣钦苍白的脸,“你,没事吧,刚才听人说你被抬到医务室了,我就跑来了``````”
依然站在蔡智海的身旁,他的身上有着依然曾经就很熟悉的味道,那是蔡智海在雨中背着她走路时耗费全身气力所散发的味道,可见他是多么急切地来寻找绣钦,这种感受刺痛着依然的心;她慢慢地向房门退去,想马上逃离这个房间、这种心痛。
很好,很快地依然转身奔出了房间,她跑着,只想离开这个让她感觉自己是很多余的地方,没有方向,没有知觉地跑``````,她的耳边根本就听不见身后人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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