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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抉择
这个人竟然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比我老些，看起来有三十左右的样子。
“你有姐妹？”孙恩挑着眉问。
“怎么可能？我娘就我一个女儿。而且生了我之后就难产而死了。”我难过地说。
“对不起，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我说。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严厉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看见的是一个四十左右地女子，脸上可以看出她历尽了沧桑，留下满是岁月的痕迹。头发也花白了，嘴唇也没有血色。看来是长年在这地下没有见阳光的缘故。
“你……是小小姐。”她脸上满是吃惊的目光。
“小小姐？”我感到困惑，“你是？”
“小小姐，果然是你！我叫于芳，你叫我芳婶吧。没想到老爷果然实现了他的诺言，好好地保护你。”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我都以为这人是不会笑的，因为她太严肃了。
“芳婶，你说的是我爹？”我问。
“是，来，小小姐，快来看看你的娘。”她用枯干的手牵着我的手来到棺材边，我可以感觉到她上面的皱纹。
“娘？你说她是我——娘。”
“对。”
“怎么可能？娘她不是很早就死了吗？”
“是的，小姐生下您就死了。都是那个贱人！”
“那娘这么多年都在这里？”
“是的，我负责守护小姐的遗体。”
“守护？为什么不让娘入土为安？”
“你不知，当年你爹有多爱小姐，小姐死了他根本不能接受。坚决不让人埋了她，而且建了这个地下室，让我守护好她。并且不顾夫人反对将家传的宝玉给夫人含在嘴里，才得以保持小姐生前的容貌。他生前每天都会来看你娘，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后来，老爷知道赤烈宝藏之事，自是疯狂不已，对殇云夫妇用尽极刑，夫妇二人却至死也不肯说。老爷也终于累了，他想随你娘而去，却又放不下你。”
“放不下我？呵呵……爹他从来都不喜欢我，他从来都不理我。他只放任姨娘欺负我。”我哭泣着说。
“小小姐，对不起，连我也没有好好来照顾你。”
“算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还守着我娘的遗体呢？”
“因为在白府屠杀之夜你爹来过，他说让我发誓，要一辈子守护好小姐，不然就不得好死。于是我发了誓，一辈子在这黑暗的地下室呆着。永远守护她，直到有一天她醒来。”
“醒来？死了的人会醒来吗？我爹疯了，你也疯了么？为什么不让娘下葬？难道你不希望她早日投胎去吗？”我生气地说。
“不，只要找到雪舞江山秀，你娘就会活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这个？”
“您也知道？”
“原来……我终于明白老爷所说的最后一步棋是什么了。呵呵，不愧是谁都利用干净的白圭。”
“你什么意思？”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极力保全你了，因为你就是让殇家说出雪舞江山秀的钥匙。”
“你的意思是爹连我要去哪儿都找好了？”
“是的，他明白你会遇见那个人，那个人也不会杀你，并且会带你走，你也会找到宝藏。”
“为什么？他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你长得很像你娘，可你更像殇云的妻子，当你爹见殇云妻子第一眼时，也把她当作了你的娘。可是他很快就知道那不是，因为那个人比你娘活泼和快乐，而你娘总是安静和忧郁。”她看着我的脸说。
“后来你爹一查才知道原来你娘和殇云妻子荏敏是双胞胎姐妹，因为家里贫困就将你娘卖给了别人，却不料后来你娘被转卖给了青楼。”
“殇云的妻子和我娘是姐妹？那我和殇是——表兄妹。”
“殇？是殇云的儿子吧？”
“是。”
“呵呵，看来你喜欢他。一切都是孽债啊！”
“我……”我们是兄妹？我突然无法接受这些。
“那么你应该得到雪舞江山秀了吧？”她渴望地看着我。
我看了看一旁的孙恩，说实话，现在我还不信任他，不敢让他知道。孙恩似乎也看出了我的不情愿，“你们谈吧，女人间的事我一个男人在不好说。”说完便笑笑走到了其它的房间去。
“我有……”我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她是娘的丫鬟，她陪了娘这么多年，看得出她很忠诚。
“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这是给殇的，是留给殇的，如果给了娘殇就没有了。
我轻轻地走到水晶棺材边，看着娘那苍白而美丽的脸，我的心中犹豫了。我要救她吗？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娘，娘也从来没有照顾过我。可是她毕竟是我的亲娘啊，如果她还活着，她一定会很疼我的。她死的时候最挂念的人就是我。
我要怎么办呢？救了娘，殇怎么办？没有殇我要怎么办？可是不救娘吗？看来爹处心积虑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就只为了救娘，如果爹泉下有知，一定不会原谅我的。因为他不仅算计了我算计了殇更是算计了白家102口人，就只为了那颗雪舞江山秀。
这是什么样的爱？让爹如此疯狂？
我缓缓地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香囊，里面只有一颗，只能救一个人。我看着香囊陷入了沉思。
“不行，芳婶。娘死去这么多年了，我不能救她。如果救了她，雪舞江山秀的秘密就会泄漏出去，天下不就大乱了。”我说。
“管什么天下大乱。她是你娘，你是她的女儿。你得救她，而且我已经这么老了，我想出去，可我不想违背誓言，所以我希望你能救活她，也让我解脱。”她语重心长地说。
“不，娘她肯定也不想活着，毕竟爹也不在了……”
“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不想活？”
“你也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就想活着？”
“死了就是死了！”我生气地说。是的，我是有私心的，娘她已经死了，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为什么不能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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