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我为你带来一段旅程:毫无方向,偶然丛生,充满不安与不甘。
当日光隐没,我出门寻找自己。
那里有很多条路,和很多个结局。

——德里克•贾曼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青梅竹马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吕行 ┃ 配角:邹纪 ┃ 其它:阖卢

一句话简介:我为你带来一段旅程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826   总书评数:3 当前被收藏数:1 文章积分:141,734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纯爱-近代现代-爱情
  • 作品视角: 主受
  • 所属系列: 短篇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6345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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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

作者:阖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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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一章


      楔子

      西瓜园在C市郊区。
      C市是中国南方沿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发展水平一般,气候环境得天独厚,人说是养生之地。
      C市郊区跟其它未经规整的城市边缘地带一样,有大片大片的农田,周边的小村镇热闹得很。不过因为C市实在太小,所以所谓的郊区离市中心也就大半个钟的车程。
      吕行把咖啡店开在西瓜园的一条大巷子里。
      他本来无心经营,只为自己找个歇脚的地方,房子是以低廉的价格从朋友那里租来的,稍加改造装修后就变得有模有样起来。在这个思想灵魂日益贫瘠的年代,文青遍地都是,他们总有精力去搜罗各种能赋予人文精神的小蒲点,在他们的宣传下,吕行带着玩票性质的咖啡馆居然热闹了起来,成为C市略有名气的小资咖啡馆。
      尽管如此,咖啡馆依旧只是吕行的副业,他偶尔会在咖啡馆呆上几天,其余的时间都扛着相机大江南北地折腾。
      短期的外拍后吕行回到了他的咖啡馆,发现隔壁原本没租出去的小平房也开始动工了,店里打工的小青年说隔壁要开一家独立书店,老板是从大城市来的,好像姓邹。
      吕行心想巧了,拖着行李箱若有所思地上了小阁楼。
      夜里吕行又犯二了,半天睡不着,从行李箱的最底下翻出来一张旧得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二了吧叽地愣是不知道在看哪里。
      吕行爱惜地摸了摸照片,嘴里念着:“邹纪啊……”痴痴地笑了,把照片揣在胸口进入了梦乡。

      正文

      邹纪之所以叫邹纪,是因为他那吸了半辈子洋墨水的妈对中国文化有着非常不地道的认识。实际上他出生证上姓名那栏洋洒洒地写着“邹忌”两个大字,后来办理户口时,大洋彼岸的奶奶哭哭啼啼地赶过来阻止,才最终促成了邹纪这个折中的名字诞生。
      邹妈妈的坚持由此可见一斑,取名只是一时兴起,她回去后特地翻了《战国策》,越看越满意,始终认为她儿子就该长成像邹忌这样优秀的美男子。
      懂事之前,邹纪的名字是他的骄傲,懂事之后,这个名字就变成他一道无法抹去的伤口。
      为这道伤口的形成做出最大贡献的人就是吕行。
      吕行觉得邹纪配不上这个名字,在他还不知道邹忌其人其事,只知道邹妈对邹纪的期待开始。
      小时候的邹纪胖得像颗球,白生生一张包子脸上常常挂着鼻涕,眼睛没有长开,眼乌子大得出奇,看着跟没眼白似的,眼尾还往上挑,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死鱼眼。
      于是吕行暗地里给他取了个花名叫拖着鼻涕的死鱼眼白包子,简称鼻涕包。这么一个极尽猥琐的花名伴随了邹纪整个幼稚园时期。
      后来邹纪要上小学了,上小学第一个目标就是跟这个猥琐的花名脱离关系。
      当时吕行已经二年级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邹纪跑到他们教室扭扭捏捏地说放学一起回家吧。
      邹纪跟吕行不同,每天上学都由他妈妈亲自接送,吕行想大概那天他妈没空吧,难得发扬了一回邻里精神答应了,结果放学两人一拐进家门口的小巷子吕行就遭到邹纪小朋友的偷袭,偷袭的结果是邹纪被打趴下了,赖在地上打着滚哭,边哭边喊着别叫我鼻涕包。
      吕行当即就拒绝了,鼻涕包是他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花名,没了它该少掉多少乐趣啊。邻居的大妈此时恰好经过,看着邹纪一副哭得可可怜了的模样,帮着打商量道:“要不你去掉鼻涕两个字吧,你看小纪现在都不拖着鼻涕了。”正说着就看到邹纪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正期待地看着她,大妈长叹一声捂着脸回避了。
      鼻涕包见唯一的帮手也走了,知道大势已去,拍拍屁股做出苦大仇深的样子,他自以为凶狠地瞪着吕行说:“吕行,我恨你!”
      吕行耸耸肩膀:“随你便。”
      吕行的大爷范儿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他觉得他的根早就烂死在泥土里,包括现在正在品尝的恶果,都是当时种下的。

      第一回合败北后,鼻涕包怨念颇深,第二天吕行打从走出家门,就在各种地方看见鼻涕包用油性笔留下的几个大字:吕行,我恨你!
      最后几个字出现在吕行的课桌上,鼻涕包不敢直接把字写上去,就拿张白纸贴着。吕行把书包放进抽屉里,盯着那张纸看了几分钟,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气冲冲地跑到一年级的教室把畏缩在角落里的鼻涕包拎了出来:“鼻涕包,你怎么不叫我哥?”
      鼻涕包吸吸鼻子:“哼,吕不行。”
      当时两人都还没发现对方的名字才是最亮的攻击点,在“鼻涕包”和“吕行哥”之间犹豫了许久后,吕行终于答应去掉“鼻涕”两个字。
      邹纪,啊不,邹包,邹包用小学六年的时间适应了这个名字,直到真正的毁灭性打击来临——正在上初二的吕行在某节语文课后笑眯眯地晃到他们教室,郑而重之地第一次喊他的大名:“邹纪啊。”
      邹纪反应过来后揣着户口本要上居委会,被他妈哭着闹着拦了下来。那个时候吕行已经过了因为名字被嘲笑的尴尬年龄段,当然要拿出浑身的力气来嘲笑邹小包,另一个原因,就是当时的邹小包已经不再像一个圆滚滚的包子了。

      吕行仔细回忆过,邹纪的变化开始于小学五六年级。虽然当时他还是带着婴儿肥的包子脸,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原本挤在一起的五官慢慢长开,在这个过程中牙齿也都换完了,他不再是长相喜感的豁齿弟。
      最大的变化在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双死鱼眼上的重睑线出现了,隔壁眼尖的大妈在某个午后捧着邹纪的脸稀罕得不得了,直嚷嚷小纪你原来长了一双桃花眼。吕行当然不知道桃花眼是什么,只是仔细端祥后,发现邹纪的眼睛确实变好看了,比之前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如果不是那一次,在吕行的意识里,邹纪还是拖着鼻涕的死鱼眼白包子,他一直就是拖着鼻涕的死鱼眼白包子。死包子头发又少又软,垂在耳侧;死包子头顶上扎个小揪揪,偶尔还穿小裙子;死包子夏天只穿小内裤就出来晃悠;死包子每天迈着两条罗圈腿追着吕央喊“姐姐”。
      没错,吕行讨厌邹纪,就是因为他跟自己抢姐姐。
      但是现在邹包不再是个包了,吕行有点失落,打那之后,他开始注意起邹纪的变化,动因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邹纪长高了,邹纪又瘦了,邹纪也上高中了。
      邹包变成了邹纪,再怎么不想承认,邹纪确实往他妈妈期待的那个方向成长了。他变了许多,唯一没变的是对吕央的爱慕。
      邹纪越发可恨了。
      吕行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在邹纪身上花的精力和时间都太多。带着这个认知,他拖着行李箱踏上了G市的土地,开始一个人背井离乡的求学生活。
      他很快沉迷在大城市的红灯绿酒间,寒假只回家过了个年,被窝都没睡暖实就又上了通向G市的火车。窝在火车里某个冰凉的卧铺上,蜷成一团还是牙齿打战,吕行迷迷糊糊地想,没见到邹纪呢,半是庆幸半是遗憾。
      少了邹纪这个干扰源后吕行的注意力终于回到正轨上,八面玲珑的行事作风让他很快成为各大学生组织里面的红人,他一头扎到各种工作中,混得风生水起,连用脚趾头想邹纪的余力都没有。

      几场暴雨打落一地的凤凰花,六月又到了,室友里有弟妹的开始不断地讨论起这年的高考,吕行用一只耳朵听着,思绪没一会儿就都绕到邹纪那边去了。
      他咬着笔头不住地想,吕央去了S市,他在G市,邹纪果然还是去S市吧。
      笔在他手上转了几个圈,吕行嗤笑一声,把学生出境交换申请表填完。
      那个月吕行忙于各类竞选中,忙得抽不开身,等事情告一段落,高考早就放榜了,吕行装模作样地打了个电话回家,到挂电话了才问邹纪考得怎么样,却死活问不出他想填哪里的大学,好像知道结果就等于直接被判死刑一样。
      他们不会再有交集了。
      吕行抑郁了一段时间,一怒之下报了学校23天的修学旅行团,8月就去了澳大利亚。
      那23天里他只跟家里通了一次电话报平安,之后就再没联系过,所有关于邹纪的消息都被隔离起来,吕行一边躲起来自我治愈一边愤恨地想着邹包个没良心的怎么就没想过联系他。
      事实上邹纪一上高三就开始住宿了,学校不让带手机,也没有电脑和网络,周末回家还要上补习班,比他还要忙。当然,吕行不会承认自己依旧通过各种渠道企图知道得多一点,再多一点。

      大二注册前一天吕行身心疲惫地回到了学校,新生已经入学,男生宿舍整个楼层都在讨论新来的学妹,吕行放了行李刚想冲出去找点吃的,就被室友小钊拉住了。小钊拍着桌子巴拉巴拉说个没完,最后吕行终于在他气得语无伦次的表达中领会了中心思想:尼玛学人家用什么手机,停机了都不知道啊!你老乡的小师弟跑来投奔你结果打不通电话淋了一宿雨有木有!辣手摧花的人渣!
      吕行一瞬间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
      缓过来之后吕行战战兢兢地问:“小师弟……叫什么名字?”
      小钊卡带了,半天才拍桌子道:“叫毛小壹。”
      毛小壹是哪个二?吕行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之前确实有姓毛的学弟,但是这个毛小壹压根没有联系过他。
      尽管如此,他还是打起精神准备去巡一巡小师弟。
      敲着人家宿舍门的时候吕行还想着要做出怎样一副忏悔的表情来博得同情,结果门一打开,毛小壹同学精神百倍地出现在他面前,一点也不像淋雨淋得快死了的样子。
      吕行眨巴着眼睛迷惑了:“小壹同学,听说你淋了一晚上的雨?”
      毛小壹神气地飞了个白眼给他:“尼玛才淋了一晚上雨。”
      吕行扯了扯嘴角说要没事我就先走了。结果脚还没迈开,就听到一个快死了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吕行,你去死吧!”尾音用上了力气,吼得抑扬顿挫。
      吕行心里咯噔一声,挥开堵在门口的毛小壹扑了进去,果然在靠近阳台的铺位上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邹纪。
      三两下爬到上铺,吕行急得都快哭了:“你二不二啊!”
      邹二的力气在刚才的一吼中用尽,往后缩了缩可怜兮兮地抽鼻子。
      吕行心里一软,探过身子去摸他的额头,不自觉放柔了语调:“你干嘛自己一个人来?”
      邹纪被脑袋上冰凉的手掌贴得正舒服,哼唧了一声:“学你啊。”
      “干嘛来G市?”
      邹纪又哼了一声:“学你啊。”

      吕行未预料到他们再见会是这样。他也曾绕着弯儿问邹纪到底为什么不去S市,邹纪一下就悟出来了,腆着脸说你讨厌。
      邹纪对吕央的喜欢是带惯性的,最初的动力是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他一直看着吕央的背影长大,对他而言,吕央就是他的理想,吕央是什么样子,他的另一半就应该是什么样子。
      吕行不知道的是,早在他没回家的那个暑假,吕央已经把热恋中的男友带回了家。
      邹纪的理想幻灭了,但理想型还在。后来邹纪有过两三个女朋友,每一个都跟吕央一样留着齐腰的黑直发。
      吕行没有齐腰的黑直发。他一般保持平静,偶尔在夜深人静最感性脆弱的时候捶胸顿足,不能自已。
      他仍旧以捏邹纪为乐,老想看邹纪跟小时候一样瞪着一双贼丑贼丑的死鱼眼说吕行我恨你的样子。但邹纪早就不是他的鼻涕包了,他是摄影社长三顾茅庐拉过去的宝贝,全方位无死角的利器。
      邹纪入社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吕行练习摄影的动力,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SD卡里整整4G都是邹纪的照片。
      他再也不参加摄影社的外拍了,这个时候却传来消息说他的人像摄影得了奖,模特自然就是邹纪,投稿人却不是他。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里,吕行每次看到室友小钊都有发自内心的冲动想把他做掉。
      他一直以为他还是比较能忍的,他知道底线在哪里,但如果早知道他收不住踩上底线的脚丫子,他一定不会让这一年过得这样平静。

      既然得了奖,领了奖金,自然要请客。吕行当晚心情复杂地被拉去吃饭唱K,邹纪比他高兴,一下子就喝High了,拉着吕行吵着要尿尿。
      吕行没办法,只好扶着他去洗手间。洗手间里没有别人,吕行把邹纪扶进去,自个儿站在外边等。等半天不见人出来,吕行心想着丫该不是掉屎坑里了吧,推门进去找,看到邹纪就站在洗手台那里,凑近一看,水龙头还哗哗流着水,而他居然手撑着台面睡着了。
      吕行哭笑不得,半拖半搂地把人往外带,邹纪却不老实,到了门边突然站住了不肯动。他半个身子软软地靠在吕行身上,稍侧过头就能看见他挺直的鼻梁。他的睫毛低垂着,脸枕在吕行肩上,发顶摩挲着吕行的耳朵,软软的又扎得他有点儿痒。邹纪吧唧一下嘴巴,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吕行直直盯着近在咫尺的脸,突然就回不过神来。他把软成一滩水的邹纪推到了墙上,按着他两只手,看他缓慢地抬起了头,蹙着眉用一双对不上焦的眼睛看着前方,露出茫然又无辜的表情,恍惚间觉得自己也醉了。
      邹纪迷迷糊糊地开了口:“你干……”
      尾音被堵在紧紧相贴的唇瓣间,邹纪“嗯唔”了几声,渐渐放软了身子,双手也攀上吕行的肩膀,搂得越来越紧。
      就像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珍宝,沉浸在难以名状的满足感之中,邹纪轻轻推开了吕行,把头埋进他的颈窝,软嚅地呢喃了一声:“吕央……”
      那是吕行未经历过的微妙时刻,他在邹纪的一声“吕央”里清醒了,清醒地看着自己沦陷,甜蜜到近乎疼痛。

      回去后吕行心情忐忑地一宿无眠,连缓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第二天邹纪就找上门来。
      走出宿舍楼的时候吕行心里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凉,默念着要不就全招了吧,顶多以后不捏他了不欺负他了也不见他了呗。
      这么想着吕行顿住脚步也拉住了身边埋着头的邹纪,他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准备开腔,却在对上邹纪不断躲闪的视线时立马没骨气地动摇了。
      打好腹稿的说辞变成嘴边无声的叹息,吕行伤感了,他特别伤感,他特别伤感地看着邹纪退开两米远,站在校道中间冲他立正然后鞠了个90度的躬。
      站在安全距离之外的邹纪双手合十一脸讪笑: “吕行哥,我都听他们说了,我真喝糊涂了,我以为我亲的是吕央呢,对不起哦。”
      ……?
      ……
      吕行的伤感变得那么二逼。
      “你过来。”吕行朝他招手,确定从他的眼里看不出一丝算计后邹纪缓慢地挪动了脚步,等他意识到危险时已经晚了。路灯下的吕行完全变了一个样,眼里像团着燃烧的火把,稍一靠近就会受伤。
      那个吻一点都不温柔,吕行扣住邹纪的手,在他耳边煽情地吹了一口气:“是我偷袭你,我想吻你,我喜欢你,你懂不懂?”
      邹纪踉跄跑开的样子他到现在都不会忘。
      他以为他一定哭了,那一刻他分外难受。

      大二的暑假吕行回了趟家,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出国的准备上,纵然和邹纪只隔着几步的距离,两人愣是没有再见过面。
      吕行出国坐的是早上十点的飞机,八点就要从家里出发。左邻右舍都出门相送,小巷子里突然热闹起来。邹纪把空调开到十六度,整个人闷在被窝里,心里一抽一抽的,最后没忍住爬起来隔着窗户目送拖着行李箱的吕行渐行渐远。
      吃饭的时候邹妈突然提起了吕行,说这两年吕行待在家里的时间可真短,吕行,吕行,听着就不像会踏踏实实留在家里的人。
      邹纪听着这话,突然有种失去了宝物的失落感,让他难过得吃不下饭。
      这一年里,邹纪没再见过吕行,等他也从国外交换回来,吕行已经毕业了。他没有回家,而是揣着相机做起了从小就异常向往的流浪摄影师。
      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实际上他没有固定的居所,每次打电话回来都在不同的服务区。
      邹纪想,那么多年了,他始终欠吕行一个回答。如果吕行还想知道答案,那么也许有一天,他会停下他的步伐,在某个地方稍微等一等自己。
      邹纪的书架上堆满了刊登吕行摄影作品的杂志,透过图片上的信息,他想像着吕行现在住在哪个山脚下破旧的旅馆里,怎样在没有热水的夜晚吼着军歌冲凉,边冲边跳脚。
      吕行家世很好,他几乎没吃过苦,他的成长过程向来是一帆风顺的,可惜被邹纪这颗拖着鼻涕的老鼠屎祸害了,一祸害就是十多年。
      邹纪知道在吕行的内心深处,他根本不愿意流浪,不愿意远行。

      尾声

      吕行再回到咖啡馆的时候,人家独立书店已经装修完毕开始营业了。路过书店时吕行被上方的牌匾吸引了目光,抡着胳膊就要进去找人家干架。
      不带这样的,人家好好的叫着“25 o’clock”,你叫什么“星期八”啊。这两名字搁一块就傻了好么,闹哪样啊。
      吕行气冲冲地推开了门,在一排等人高的书架后面找到了背对着他的店长。没来得及思考这个背影怎么有点眼熟,吕行硬着嗓门“喂”了一声,随即被小窗户外面射进来的光线闪瞎了眼睛,闭上眼之前,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店长的脸,麻痹他长了一张邹纪的脸。
      吕行吓傻了半天没敢睁开眼,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抱住了。在周围蒸腾起来的粉色泡沫中吕行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这不是梦,连二了吧叽的两个店名都像夫妻档一样熠熠生辉,显得美妙而甜蜜起来。

      我为你带来一段旅程:毫无方向,偶然丛生,充满不安与不甘。
      当日光隐没,我出门寻找自己。
      那里有很多条路,和很多个结局。

      ——德里克•贾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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