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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on A nightmare 04
站在塔顶,风大,吹的耳膜振动。隐约知晓对方,会说些什么。就像反复排演心中的不安,预测着事情的最糟结果,倘若最终都如预料所想,一切也许不会那么的糟糕了。早把心放在了最坏的打算上,我们,本来就是陌路人。
那人也许已经转身回望,一如多少个日子里的注视,凝望,是彼此最开始的楔机。神田只是盯着宛如腐旧的围栏,视线向下,悬崖无底,风如潮水一般喧嚣而上,把黑色的发泼墨般的撒向天空,延展至无边无际。背负的东西始终如一,执念曾被打乱,不过从这刻之后就可以,再次的回归到原点。
亚连在原地踌躇着,孩童时代的局促不安,再次延展上来。自己从未想过,会与眼前的人产生千丝万缕的关系。原本是想一直一直坚定的走下去,不回望、不斜视,就这么向着既定的终点前进。教团里,无论是李娜莉,或者是拉比,都是年纪相仿的朋友。只是萍水的朋友罢了。笑容的背后,是这样的心思。岁月无多,自己失去的已经太多。战斗的时候,对着疮痍满目的废墟,对着近乎没有生存的希望的现实,奋起往前,粉身碎骨的决意不容动摇,誓言呐喊震天,这是和马拿的约定,我要直行前往,不管终点在何处,要一直一直的……
可就在宛转间,无端的想起了,没有了自己,谁来在暗夜里等待那抹孤独的黑色。总是在每个人面前嬉笑,轻轻的挑起他的极限,看对方生气。在他面前总是,内心如沐春风,顽皮的如孩子。所以,思念和无端的誓言混淆了。
拉比曾一脸认真的告诉亚连,如果没有触及阿优心中的底线的决意,那么就不要过多的接近他。底线是什么,亚连诧异的思考了好些时日,依旧不解。
利娜莉也曾说过,在长发尚未散尽之前,微笑言道,看见你们俩这样吵吵闹闹,真有趣,少女婀娜回头,仿佛……你们可以一直这般下去。
即使不是永远,我也希望是很久很久,他下定决心。
“神田……”少年的声音终于响起,像穿透风雨,带着湿气的润风,青涩至入心灵。
神田优转身,眼神刚毅。
少年盯着这样对方微微挑起的双眼,黑珠子似的深邃。一直一来这人总是丝毫不避讳的直望着,战斗的时刻也好,对着他玩笑戏谑时刻也罢,略微仰视。你无法看透这视线给予的意义,可自己其实,也一直在回避。想到这里,一丝苦笑浮现。
“你……可以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有一个孩子许下心愿,生日礼物是芝士蛋糕…”风声很大,字句浮现就立刻轻飘的被吹着零散,亚连接着说,“有一个如同圣诞老人般的慈祥的老人,给他买了一个小小的,却足够令他满足的这样的小甜食。可他没有吃,他只是整晚的盯着那只糕点,觉得无限的幸福。第二天,那只蛋糕被同住一间的另一个调皮的孩子吃掉了。
孩子很伤心,可他却努力擦拭眼泪,强颜欢笑的对着归来的老人说,蛋糕非常的美味。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说谎。
后来为了生活所迫,他也经常说谎。”
他缓缓走近,正视神田的眼,抬起左手,发皱变型的肢体,来回抚摸在对方的脸颊。神田只是不反抗的回视着他,读不出目光的意味。
“因为我不想让每个人失望,所以我总说谎,你明白吗?”亚连•沃克字字句句说道,因为我不想让你失望,所以我从来不给予承诺,尽管我知道你也是如此想法。
我们是这样的心知肚明,互相走近只为一个默契,都不给对方无法承诺的誓言,又像孩童一般的期待,明天还能去游乐园畅游,能骑在旋转木马上舔着冰淇淋,如是与你相约黄昏后,然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尽管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所以你也会循水而去,而我也只能目送罢了。这些真实的念想全数附上,眼泪潸然落下,滚动在风里很快消失,只觉得脸上凉意阵阵,少年不知道自己哭了。他只是觉得满怀的悲伤,战斗的凄凉,甚至比自身的死亡还深深的折磨他,无法原谅如此卑微无力的自己,无法承诺任何人、任何事。
“神田…”亚连的声音,破碎而凄凉,那是一种经历生死之后的无奈疮痍感。他抓握着对方胸前的衣襟,无力之态宛如溺水之人抱住身边的浮木一般,如此这般似乎可以给他莫大的慰籍。
“那你就继续的说下去吧。”神田测开脸,任由亚连把自己搂住,心绪仍是迷乱,隐隐觉得这是少年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像个孩子。醒来时分,没有回应自己,是否可以理解成为,是不愿对自己强颜欢笑,妄图以真实对他。
很久没有这样把神田恣意怀抱住。亚连低头望向对方的手臂,手掌轻轻摩挲着已经深至左手的刻印,压按下去,色调不减反重。花纹就似生根一般,无法褪去颜色。梵文像一株精力旺盛的寄宿植物,汲取养分,繁盛成长。
这种试探的举动,神田自然有所察觉,脸色微恙,蹙着眉心,对着空无一人的另一侧,说道:
“不准看!”语气在风声更显淡寡无力。
(疏琉语:呜呜呜……写了10000字,我终于写到这句指定了,百感千回,让我哭下…色色…)
“啊!抱歉!”情绪已经平复下去,他深知,就算问出这刻纹的缘由,神田也不会给予答案,可对方刚才不言而喻的回答,却心知已经能够解释一切。身边若有了这么一个人,比起一人对抗着茫茫虚无,甚觉心安。衣单夜寒,一人孤枕难眠,两人便可共渡孤暮晨夕吧?那些知晓与不曾知晓的事,终有一日对方与自己都能相互吐露吧。
“呐…”亚连踮起脚,把对方的脸颊捧进手中,轻吐一句,淡淡的气息呼之欲出,是人类的体温,可以连着心意一并传达。
“…神田,我爱你。”
我知道无法有永恒的誓言吐露,可心意却无法减少半分,如果你不计较这样如是的我,那么就在终点来临之前,不去在意这宛如梦境的一刻,假装可以相守终老吧。
少年笑了,吻了上去。神田因亚连突然告白而出的话语呆愣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又恢复到了以往的亲昵姿态,把主动权抓握手中的行为方式。与往日不同的是,这种珍视的温柔是从未有过的。
他看见那人浅灰的眸子里似有群群白鸟穿行而过,带着春风的气息。就算是梦也好,这是神田优,第一次的小小的转瞬即逝的幻想一下,在阖眼之前。
两人就这么在腥风血雨的战斗之后,相拥直至天荒地老。
——请记住,就算不是永远,我也希望可以很久很久——
在大片大片的白色梦境里,彼此无望,亚连盯着茫茫众生的远去,独处一隅,环圈臂膀,只能演奏一声送魂曲,哀息送别。尽管知道这一切只是南柯一梦的征兆,是自己无端的幻觉,无舟载己,背负的只是叹息。
不知觉,谁站在眼前,他抬头,相对无言。突然,他明白这一切都是梦境来。咧开唇角,嗓音沙哑,撕裂这死的沉寂。
“神田……你来了……?”
对方不语。只是蹲下身子,向少年伸出手。
他们相互紧紧抓住,不肯放手。
“一起离开吧……”他听到他说。
茫茫河流上,最后一只行舟消失在边际。
白河夜船,尽管只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梦境,带着幽暗静谧的姿态。希望你们不会分离。因为,所谓时间的远离,人世的离合,也不过只是如此。
教团荒芜,无人凭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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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这怕是一篇相当絮叨的后记了。
先要祝阿色生日快乐,总觉得这是很特别的一天,因为不多见而显得弥足珍贵。我不知是否写出了阿色心中想要的AK意境,只愿此文能让你的这天稍许快乐,并祝你幸福和健康。
当时主动提出送文,也是想小小挑战自己,但动笔开始就发觉想象容易实际难,一篇2000字的短篇其实很难反映许多东西,小小的片段,光凭借这两句对白,又过于的简单。絮絮叨叨写下来,竟然过了万字。
白河夜船象征一种徘徊的梦境。我觉得它的词很美丽,想像一下,怅惘的河流上一只静舟独立,某种说不出来的忧伤感觉。写到这里我又深觉,过多的哀伤,不但千篇一律而且也容易成了无病呻吟的文。这四个字,源自一本我不曾看过的书,吉本笆娜娜的短篇小说集的名字,只知道是梦境的诠释。
关于梦境描写的AK以前有一篇名为《冬梦》的坑,停笔一年多,本已打算重新来写成长篇,到这里也就引申了其中的意境。本就对这种似睡非醒的情节很有爱。
亚连在大战之中有两点让我很难过,第一,面对变异的诺亚,全身竭力大喊,即便我要死在这里,我也要遵守与马拿的回忆;第二,全身尽数是伤,却发动异能感支配身体,战斗几乎令人绝望的LV4,又有一个镜头难忘,听见还有存活者,眼泪细数散落。除了这些,我确实不知道按这个原著剧情想像的这里有什么可写性。在这里又要说下156夜、157夜,真是叫人残念的剧情,彩图似神娜,内页也被传颂为神娜,我无言了,但美人转眼离开的时候,我确信!他是找A子去了!=v= 让我们无视后面的剧情吧~
色给的音乐老实说并不是一种战斗的沧桑无奈感觉,而是一种俏皮、诡异、轻缓,仿佛抒情的叙述故事,还配合着听了The Hill和If you want me,于是文意离悲切不远了。生日送有点惨意的礼物是不是会被揍呢?
五一因为加班忙碌,深知这文五号未写完,定是失信于你了,赶忙着写出来(上班也…偷偷写了几行….= =)请原谅匆忙的情节衔接。色,有时候我在想,这样写着无人读看的文章,也实属惆怅,经常不知道自己究竟写到哪一步了,是否进步了,哪儿有剧情的衔接问题。真希望有一个人能告知指出就真的很好了。
于是,奉上生日礼物——《白河夜船》。希望阿色喜欢。
友:疏琉
2008年5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