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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我的偏头痛
这天深夜，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干活，在昏暗的灯光下挑拣一堆大豆。
崔直巡完营之后拿了本书，跑到厨房和我坐着。
可是我们两个到一起，他能看得下书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果不其然，他刚刚翻了两页，就坐过来了。
我笑：“大将军怎么一点定力都没有？”
崔直也笑道：“我在寝帐看得累了，所以才来找你的，并非要在这里看书。”
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崔直伸过手来，照着我的样子给大豆分类。
没有瑕疵、大个饱满的豆子装到海碗里，留着给将军们弄小灶；只有一点瑕疵的，个头还算大的，挑到盆子里，给兵士们煮菜；那些又小又瘪的，扒拉到一边，给战马加餐。
崔直边拣豆子，边说：“皇上自始光三年九月发兵夏国，到现在已经是一年零四个月了。近日传来消息说，我军将夏国的皇帝逼到平凉，预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彻底灭了大夏，赫连昌逍遥不了几日了！”
这个是自然。
拓跋焘算得上是个战神皇帝，征战了一辈子，几乎所向披靡，没人能打败他，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儿。
不过事有例外，与他毗邻的刘宋王朝，就是拓跋焘最大的克星。
宋国北上讨伐过他，拓跋焘也南征过宋国，可是到头来谁都没捞到实质性的好处，两国斗得个旗鼓相当。
我看着崔直满是兴奋的眼神，忍不住笑道：“你的皇帝，还真是厉害得紧啊！”
“不错！我这一生最崇敬之人有两位，一位是我的父亲，另一位就是我们魏国现在的皇帝！”
说实话，我对崔直崇敬的这两个人没什么兴趣。
拓跋焘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军事家、政治家，也是个勇猛无比的战士，他统一了北方政权，为民族融合和国家统一做了贡献。但是，他造下的杀孽太多太多了，他的大军铁蹄践踏之处，无不铺满了人民的鲜血和尸体。这样的人，我虽然佩服，但绝不崇敬。
至于他说他崇拜他爹，我觉得我满可以当他什么都没说。
很多孩子都崇拜自己的父亲的，我当年也不例外。
更何况他的父亲身为汉人，却当了鲜卑朝廷的大官，肯定不是草包，做儿子的崇拜有作为的老爸，理所应当。
崔直滔滔不绝地讲着拓跋焘的伟大事迹，大部分都是我不知道的细节和一些估计史书中都没有记载的内幕。
看来，崔直的父亲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要不然崔直怎么可能将皇室内部的事情了解得这么清楚。
我一边听他讲，一边干活。
刚刚接手了师父的工作，又没有个称心的人帮忙，我这一个月来忙得昏天黑地，实在有些吃不消。
好几个月睡眠严重不足，这样连轴转的工作，我的头疼发作得越来越厉害，尤其是到了深夜，脑袋就像是上了发条的老式自鸣钟，大钟摆一下一下狠狠地敲我的脑袋，疼得我睡不着觉，即便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
我抬起手来，在太阳穴上用力按着。
崔直停止讲话，担心地看着我。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使劲敲了敲脑袋。
“是不是生病了？”
我揉着太阳，有气无力地说：“不是生病，是睡眠不足，头疼得厉害。”
“每天都疼吗？”他严肃地问道。
“是呀，只是白天的时候不如深夜疼得严重。”
“睡得少是一方面，你是太累了！”
我诚实地点点头。
我这样夜以继日地干活，没有一刻歇息。就拿现在来说吧，坐下歇歇脚的功夫，也要争分夺秒的拣豆子。
“要是风寒还好说，只是你这头疼是积劳成疾，得花心思花时间慢慢调养。”
我惊讶地看他。
只知道这个家伙懂得文韬武略，没想到还懂得医术。
“你是说，风寒好治？”
北魏虽然强大，但归根结底还是长居苦寒之地的少数民族，他们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制度很落后，直到孝文帝元宏的时候，才学汉人立法、懂得使用钱币。
提到医疗水平，我觉得对他们来说，用“医术”这个词实在是太高攀了。在不久之前，他们恐怕连大夫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吧？
有时候我怀疑，他们是不是都不得病的？是不是得了病都不知道治的？
“风寒分为几种，有的好治，有的难治。”崔直见我质疑，说道：“我跟父亲学过医术，知道风寒不都是传言中那般可怕。像你这样身体健壮的年轻人，周围又没有其他人得病，所以即便是得了风寒，也只是因为冷风吹热汗的缘故。你年纪尚轻，吃几服药就无碍了。”
“你还懂医术？”我惊讶道。
“略通。”
“都说医生即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你行吗？”
崔直看了我一眼，点头道：“通药理，懂得什么药材有益，什么药材有毒，便是你说的即可救人，亦可害人。”
我听得连连点头。
真没想到，崔直一介武将，竟对医术有如此研究，实在让我又惊讶又佩服。
毒药诶！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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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戏对手戏啊~~~~~~~~
要分……要花……
吐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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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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