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的天空

　　第十五章
　　星巴克咖啡厅
　　“我明天就要走了。”
　　“去哪里？”修远有点恋恋不舍。“这么急？”
　　“神都，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这不正是自己想当年日盼夜盼的吗？可修远还是犹豫了，毕竟沧海曾经，自己还是那个自己，而又不是那个自己了。
　　“你不要急着回答”沈月欣看出了修远的纠结。“当年我对你不是没有一点感觉的，只是——只是我怕自己承担不了你的幸福，给不了你，像你对我一样的爱。现在，现在我认为我可以了。”
　　“……”修远眼啜泪花，默默地低下头。
　　沈月欣就像当年经常做的那样，双手轻轻地握着修远的双手，声音有些嘶哑低沉“为我，为你自己，慎重地问问自己的心，好吗？”接着顿了顿，“总之，我希望你得到幸福！”
　　修远早已泣不成声。
　　“明天上午11点的飞机”临分别时，沈月欣紧紧地把修远拥到自己的怀里，久久，最后在修远耳畔低语道。

　　月上柳梢头。修远双手枕头静静地平躺着，听着悠扬的乐曲，一瀑月色由窗外泻于床前。曹晓辉的一颦一笑不由自主地闯进了她的脑海里，甩甩头，环顾四周，墙上贴的是她收集的字帖、名画，桌上摆放的她买的各种小玩具、艺术品……修远的心里、眼里、耳里、触觉里都是曹晓辉，短短的几个月，她以独特的姿态存在着，充斥着自己的所有的空间。【是的，她不能没有她，她的人生不能没有她的参与和抒写，她早已在自己的心里生根发芽并悄悄壮大。一想到要离开这个城市，和她永远的分开，自己的心就痛得几乎窒息。虽然曹晓辉自以为是了些，清冷了些，寡言沉闷了些，固执了些……但自己的心依然在她那里。】
　　修远正在胡思乱想着，这时，门“砰”地被打开，她急忙警觉地翻身坐起，欲待问话，只见，曹晓辉踉踉跄跄地往有亮光的卧室奔来。
　　“你又喝高了！”看着满身酒气的曹晓辉，修远表现出明显的不悦，声音也是毫无感情地生硬。
　　可是，曹晓辉并不答话，上来搂过修远的肩膀，带着酒香的桃花瓣的唇就吻了过去，接着霸道蛮横地游舌顶入口中翻江倒海，同时上下起手在修远身上撕扯起来。修远想抽身而出，无奈，她越往外撤曹晓辉就越发粗暴，且曹晓辉不知哪来的力量，今天格外强大，于是修远只好挺尸，任其为所欲为。
　　……
　　许久~许久，激情过后，曹晓辉的酒也醒了大半。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以及修远身上的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紫的吻痕，再加上修远白得发青，青得发紫的脸色，曹晓辉感觉脑袋里好像炸了惊雷一般。“我——我，你——你”紧接着，曹晓辉像犯了错无比恐惧的孩子般，呜呜地哭了起来。
　　“够啦！”修远动动自己像坦克战车碾压过身体，【还好各个器官一个不少】再看看那个哭得如丧考妣的罪魁祸首，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可惜有心无力。【天哪，今天我修远究竟得罪哪路神仙了，竟让我遭此蹂躏。难道这是那年的报应？！天哪，真是拿的总是要还的！】
　　不知是修远的声音小，还是曹晓辉的置若罔闻，还是曹晓辉由于只顾自己伤心压根就没听见，总之，哭声依旧。
　　……
　　“你闹够了没有！”修远提高到自己现今嗓子能承受的分贝。一声吼出，修远嗓子几乎撕破。其实，声音并不大，只是修远如今也就只有这点气力啦。修远此时此刻气大、头大、火大。
　　这一嗓子果然见效，曹晓辉的哭声戛然而止，但由于急刹车气没顺，她还在那里分子分子地抽泣。
　　“哭完了，滚！”修远休息了一会儿，感觉有点力气了，于是颤颤巍巍地下床，一手扶住将断之腰，一手扶墙，向洗浴间挪去。
　　曹晓辉这时，大脑灵光啦，麻利地过去，双手扶住修远的肩膀，并顺势让她上身靠到自己怀里。修远开始时还试图挣扎着来着，可她深明好汉不吃眼前亏，况且这也是她应得的。
　　“你站着别动，让我来给你清洗。”曹晓辉祈求的眼神望着，温柔的再也不能温柔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说。
　　修远看着她那怂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刚才干嘛去了？像个禽兽似的，整个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白了她一眼，但没动，算是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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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沉闷了许久、许久。
　　“我，我看到你和那个——那个——，我以为……”修远的背后传来了曹晓辉断断续续的嘶哑声。
　　顿了顿，曹晓辉轻轻地碰了一下修远的柔软而白皙无暇的肩膀，怯怯道：“远，原谅我，行吗？”
　　“你跟踪我？！”修远依然冷冷地侧躺着，没有任何松动，闷声道。
　　“没——没，只是我公司出了点事，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所以就……”曹晓辉慌不择言地解释。
　　“睡吧！”修远没有表示什么，背对着她淡淡地低声说。今天本就够累的，又被她这番折腾，而且她多日来的不安、思念也随着她的热情而渐渐放下了。于是身心一下放松了，困意渐渐主宰了意识。
　　可曹晓辉却一夜未宿。听着修远均匀的沉沉的呼吸声，看看修远那深重的黑眼圈，她的心隐隐作痛。【远呀远，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呢？我不该给你怄气的，只要你能幸福……】边自责边用指腹轻轻地抹平那倔强地蹙着的俊眉。
　　黎明前的黑暗时，曹晓辉闭着眼眯了一会儿。天一亮就早早地起来，把房间里上上下下整理一番，又做了简单有营养的早餐，在阳台上忐忑不安地像等待宣判似的坐等修远醒来。尽管昨夜思前想后地想了一夜，但当一想到分离在即，想到这个早餐也许就是她们最后的早餐了，她还是情不自禁地悲从中来，同时又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偏偏选取了这种方式解决问题。【如果，如果昨夜选择另一种方式，或许还有回环的余地，明明知道修远吃软不吃硬的驴脾气；如果自己再主动点，不为了所谓的面子而不是连日来的冷战；这不是明显地给她人有机可乘，明显地让出位置吗？明显地让旧情复燃吗？曹晓辉呀曹晓辉，唉……】
　　热恋中的人啊，越是近而密越是不能容忍任何的嫌隙，于是越是求近之心反而使两人越远。要不怎么说，恋爱中的人智商等于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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