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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水冰和火雷霆在担心中调理着自己的身体,期间白毛怪并没有回来,水冰也不敢放松警惕,月波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溶洞内阴暗潮湿,还可以清晰的听到滴答滴答的水滴声,此时安静下来,水冰才透过夜明珠的光线细细的打量这里,波光潋滟,天然雕饰,十分的神奇,仿佛有一双精巧的手在打造这一切。
“很美是不是?”
正在欣赏溶洞内别具一格的景色的水冰,被火雷霆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发现火雷霆正在打量着她。
“感觉怎么样?”
火雷霆点点头,“还好,在休息一下,就可以走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说这里?是很美,要是不这么潮湿的话会更好!”
“想要形成这里的景象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年,每一个沉淀都是时间的积累,可惜,一直藏在黑暗当中,虽然说不上是暴殄天物,但,也算是一种遗憾。”
“我倒是觉得挺好的,没有了世人的打扰,这里可以一直保持原貌,没有伤害,就可以这样一直美下去。”
“无人欣赏的美,不会觉得可惜?”
“被伤害了会觉得更难过吧!”
火雷霆看着咄咄逼人的水冰,突然笑了出来,水冰奇怪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我们说的还是这里的景色吗?”
“怎么不是?”
“那会有什么伤害?”
水冰指向一边的墙壁,“你看,刚才打斗中,这四面不知被我们打坏了多少处,都是划痕和裂缝,如果我们没有出现在这里和白毛怪打起来,这里还会和原来一样,这就是为什么有了人就会有伤害。”
“就算这样,也是不得已的,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人有的时候总是自以为是,以为自己的到来不会有什么伤害,可是结果却是弄得别人伤痕累累,还不负责任的离开!不得已?不得已是理由吗?这种借口还是不要说的好,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
火雷霆看着小家伙突然冒出的火气,说出的话比平时还多了一份恨意和难过,是那种经历过后的历程,他不知道水冰以前经历过什么,也不想知道,毕竟那段经历里没有他的存在,他更在乎的是她的以后,只是觉得很不想看到她现在的表情,安静的让人难过,沉默的让人发疯,眼睛没有了神采,言语间都没有什么力气,他宁愿水冰和他吵架或是带着鄙视的表情嘲讽他,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她。
其实水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每次一遇到这样的话题,总是敏感的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可是内心深处的暗涌总是时不时的提醒着她,她有过怎样痛苦的曾经。
“我们现在说的还是这溶洞的话题吗?”火雷霆只能柔声的提醒着水冰。
“当然!”水冰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些什么,但是还是接受的火雷霆好心的台阶。”
火雷霆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那好,我们可以走了!”
水冰抬头看站了起来的火雷霆,虽说恢复了力气,但是面色还是很苍白,失血过多让他看起来气血不足,神色也很疲惫,“你已经没事了吗?”
“在拖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转,不如趁现在冲出去,走吧!”
水冰看着火雷霆伸出的那只手,那只刚刚和她相握,一起走向未知方向的手,如今又在她的面前,水冰看向火雷霆,他的眼中没有什么火热的期盼,没有特别的含义,仿佛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只是为了拉水冰一把而已。
水冰其实真的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别人不说她是永远不会知道的,所以,此时火雷霆的举动在她眼里是真的没有特别的含义。
其实经历了这次的事件,水冰对火雷霆也多了一份认识,他其实是一个很可靠的人,起码,在水冰需要帮助的时候,他给予了实实在在的帮助。
没有了怀疑和芥蒂,水冰自然的伸出了手,拉住了火雷霆站了起来,同样的温度,即使是在受伤的情况下还是那么温暖,相视一笑,代表了两个人对彼此的认同。
原路返回,在快靠近洞口的时候两个人停了下来,现在谁也不知道门口什么情况,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怎么办,门口还有个大家伙要解决!”
火雷霆似乎并不担心,将夜明珠交到水冰的手里,“交给我,一会儿你只要记住,听我的口令使劲全力冲出去就对了。”
水冰不解的看着他,“你有什么办法?”
火雷霆自信的一笑,“只能用一次的秘密武器!”
再次拉起水冰的手,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走向洞口,果然看到那只大怪兽守在那里,火雷霆从怀里不知掏出了什么东西,用牙咬开一端让后扔了出去,外面突然冒出巨大的烟雾。
“烟雾弹?”
火雷霆没有给水冰疑惑的时间,拉起她的手冲了出去,外面现在一片模糊,水冰只好在火雷霆的指引之下前行,迷茫中只有手心的温度是最真实可靠地,不断的飞奔,仿佛没了时间的限制,不知过了多久,当水冰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停下脚步的时候,头上传来火雷霆的声音。
“可以睁开眼睛了。”
水冰睁开眼睛,已经是一片清明,他们站在来时的茂密丛林中,“出来了。”
“当然,呃~~你~~”火雷霆本来自信的面孔变得扭曲,因为水冰一拳打在他肚子上,没有防范意识的他被实实在在的打中了。
“有这种东西不早点儿拿出来。”
水冰这一拳用了力,火雷霆就是铁打的身子还是免不了疼上一阵,捂着肚子,火雷霆也是忍不住吼向水冰,“那神兽是通灵性的,用过了一次,第二次还会上当吗?万一它就是挡住洞口不让你进,你怎么办?”
水冰想着觉得,好像说的也对!
看着站在一边别着头闹别扭的火雷霆,水冰也不知道怎么办的好,道歉,怎么可能?可是好像确实不应该打他那一下。
就在水冰纠结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窸窣声,水冰看过去,竟是景泰,一脸微笑的走过来,看起来悠闲得很。
“看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景泰看着两个人虽衣服有些狼狈,但是却没有什么大伤,安心不少。
水冰撇撇嘴,“切!”
火雷霆直起身子,“泰叔,你怎么样?”
景泰看看自己,“我?我很好,周旋了一下,你们进去后我就逃开了,那个大家伙还是那么难打啊~~~”
“东西已经拿到了,我们快些赶回去吧。”景泰点头答应,又看向一边的水冰,水冰已经起步先走了,经过火雷霆身边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景泰看出来两个人之间似乎比进去之前更奇怪了,很是不解。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啊?什么?”火雷霆没有听懂景泰的问题。
“在溶洞里,没有发生什么吗?怎么感觉丫头的表情很奇怪呢,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是不是你有惹她生气了?”景泰盯着火雷霆看,看的他直发毛。
“我,我哪有惹她生气,再说了,为什么非要是我惹她,她有的时候也很过分好不好。”火雷霆一想起来水冰每次见到他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动不动就生气,刚刚也是!
景泰微笑的看着在一旁自己和自己闹别扭的雷霆,不知不觉,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主子已经这么大了,长成让人信赖,值得托付的男子汉了,可是一直以来,他过于的压抑自己,自小就要强的他,总是很严肃,周围的人几乎忘记了他的年龄了,可是在景泰看来,从很小开始,雷霆就已经是大人了,可是那只是表象而已,真正的雷霆内心还没有成熟呢,会像现在这样闹别扭,会生气,会开心,会有不一样的表情在他的脸上,不再是将所有情绪藏在心里那样压抑。
对景泰来说,这是一件不任何事情都重要的好事。
火雷霆看着在一旁微笑的景泰,以为他是在笑他,“笑什么?”
“公子,女人可是比刚才的怪物还要难对付,你若把她们当做敌人,是没有胜算的,因为最后舍不得或是后悔的人还是男人自己,但是,若是你珍惜或是爱惜她们,她们的心又会变得比水还要柔软,有时候女人的态度不是她们自己决定的,是我们决定的。”
火雷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景泰,“泰叔,你~~~这么了解女人!”
“啊,这个~~”
“可是没听说过你成过亲,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景泰打着哈哈,眼神也是左躲右闪,“这个,我在江湖上混的时间比你小子年纪都大,这种事情自然是见得多了。”
“可是,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女人,最多是个小姑娘,这样也有用吗?”
“老少皆宜,放心好了!”
走在前面的水冰一直不见两个人跟上来,回过头来看到他们居然还在那里唧唧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耐烦的吼过去,“喂,你们到底走不走?”
景泰拍了拍火雷霆的肩膀,给他一个相信我的眼神,就跨步离开了。
“珍惜和爱惜?有什么区别吗?”
就在三人下山的时候,溶洞的深处传来微弱可闻的呜咽声,刚刚的白毛怪泡在一个洞中的湖中,身上的伤口也不再流血了,湖水泛着蓝色,十分诡异,而一边的阴影下似乎还坐着一个人,他的身边似乎还站着一个人,黑暗之中看不清他们的脸,只有一个低沉稳重的声音从那里传来。
“辛苦你了。”
白毛怪发出一个细微的声音,似乎在回应那个男人的话。
“主子,就这样放他们走吗?那我们的计划~~”
“计划照常。”
“是!”站着的身影隐在黑暗中消失了,只有那个人依旧坐在那里。
“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值得期待!”
水冰几人顺利的下了山,一路赶回了客栈,天已经黑了下来,水冰虽然很想连夜赶回去,但是火雷霆指了指三人狼狈不堪的衣着,她又想起火雷霆身上的伤,终是同意留下来休息一晚,明日再动身,反正时间还来得及。
泡在热汤里,浑身的酸痛和疲惫也被洗刷掉,这个时候,水冰也无法抗拒的沉浸在这份享受之中,今天一天经历的事情,对于水冰来说稀奇又惊险。
举止从容,进退有礼的火雷霆,深藏不漏的管家景泰,还有第一次见到的怪物们,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事情是她没有见过的,即使是再全的书本之中也没有记载,只有亲身经历才会体会到的别样感受。
一直以来拒绝和这个世界有接触的她,却偏偏要面对这个世界,所有的事情似乎为她量身定做一般的契合,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
水冰从来没有这么烦恼过,总是一脸淡定的她,本以为比这里的人多活几年,多见识了一些就会少些烦恼,但其实是烦恼更多了,今后的路要如何走,竟然一点儿想法都没有,甚至连些头绪都没有。
把玩着水中的花瓣,水冰的思绪回顾着过往的记忆,似乎都是一些顺其自然的记忆,每一步该是什么样,水冰总是任由它自己发展,成长,练武,出谷,卷进一场又一场阴谋,还有什么是意料之外的呢?
水冰的手一顿,似乎有一样,是意料之外的,是她遇到的最美好的事情,和她手中的花瓣一样,色彩艳丽的让其他日子显得愈发苍白。
遇见那个人,真正是梦境的开始,还是结束后的真实呢?
即使是现在还有一种怀疑,离开了之后愈发的想念,隐在内心深处的想念。
他现在在做些什么呢,是不是和往常一样,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医书,或是独自的看着夜晚的天空发着呆,还是……..
还是和她一样,在思念着某一个人。
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当当当”
门口传来敲门声,水冰一把握住手中的花瓣,从思绪中惊醒过来,真实的,刚才想到哪里去了,居然~~~
“谁?”
“是我。”门外传来火雷霆的声音,“现在方便吗?”
“等一下!”水冰从浴桶中起身,穿好衣服,头发就任由它披散在身后,湿漉漉的其实很不舒服。
火雷霆听着屋内的水流声,和衣服的窸窣声,便知道水冰在里面做什么了,看来来的确实不是时候,就在他犹豫是不是先离开的时候,水冰已经将门打开了。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面孔,火雷霆一愣,面前的水冰不再是一身男装,而是简单的白袍束身,显露出明显的女性特征,头发散在身后,已经齐腰了,还在滴着水。
水冰看着一直不说话的火雷霆,奇怪的看着他,“喂,发什么呆,要不要进来?”
“哦,恩。”回过神的火雷霆自己都不知道刚才为什么就呆住了,或许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所以,不太适应。
“找我什么事?”水冰坐在窗前吹着似有似无的风,看向窗外分外清晰的夜空。
“和你商量一下明天的事情。”
“恩。”
火雷霆见水冰望向窗外,似乎没有回头和他商量的意思,只好自顾自的说下去了,“最近无论是你的行踪,还是若木阁的事情,似乎总是有人先我们一步有行动,我觉得这次我们回去,那些人应该还会有动作,所以想和你商量下有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
“应对?我们现在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况且,你以为虎视眈眈的只有一伙人吗?”水冰终于收回看夜空的视线,“其中还有你的敌人吧。”
“但是他们的目的大概是一样的,因为某个原因,不希望我的存在,更不希望你的存在,还有一伙人~~~”
“还有一伙人,想要活捉我,和其他的的敌人目的刚好相反。”
“没错,现在就是这样的状况,显然,给水云公子下毒的那伙人和上次袭击雷家的不是一伙人,他们是真的想要杀了你,只是误认了水云公子,所以计划算是失败了。”
想到现在昏迷不醒的云哥哥,水冰眼中的恨意加深,“不管是为了什么,敢伤害我的人,他就要有还债的心理准备。”
“目前,我们能做的似乎只有被动的等待敌人的到来。”
“被动也没有什么不好,他们自己过来送死,我们不是轻松很多。”
“也对。”
不知道为什么,火雷霆看到这样的水冰心下反而安心不少,或许狠厉,或许无视他,但是确实真实的她,比起在洞中那个仿若丢了魂一样她,要更真实。
火雷霆看着水冰在滴水的头发,而她居然还坐在窗户口吹着风,这样不会感染风寒吗?
“为什么不擦干头发?”
“恩?头发,太长了,很麻烦,让它自己干就好了。”这里的布很不吸水,即使擦很多遍,这么唱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后来水冰索性就不管它了,本来想剪短,但是被师傅和云哥哥发现之后严厉的制止了之后,也就随它去了。
“这样你会感染风寒的。”火雷霆起身从架子上拿来布巾,走到水冰的身后,拿起她的头发。
水冰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你要干嘛?”
“帮你擦头发。”
“什么?你~~你帮我~~擦头发?”水冰抢回自己的头发,奇怪的看着这个人,他,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嘛?居然要帮女孩子擦头发,这还是火雷霆吗?
“那你自己擦。”
“不要,我都说了他自己会干的,不用你多管闲事。”这个男人又有什么目的。
“你?”火雷霆在心里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冷静下来之后微笑的看向一脸防备的水冰,好似看出来什么一样,“你是不是又以为我有什么目的?”
“我?哪有。”这家伙会读心术吗?怎么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放心好了,我只是怕你的了风寒耽误了明天的行程,再说了,就你这个长度的头发,放任不管一晚上也不会干,你衣服的背后可都湿透了。”
水冰看着意外执着的火雷霆,好似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身后确实被头发弄潮了,算了,既然免费的服务,干嘛不要。
“随便你吧!”水冰拄着胳膊望向窗外,不再管他,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火雷霆轻柔的拿起水冰的头发,细细的用布巾擦拭着,水冰的头发很好,柔软乌黑,衬得她的肤色洁白。
任谁也想象不到,堂堂的火家家主,居然在这里给女人擦头发,若是被火家的家仆看到的话,会不会吓掉下巴。
水冰看着窗外发呆,不去管身后的火雷霆,可是心里却知道他在做些什么,这种感觉很奇怪,水冰可以想象的到,他的动作很轻柔,她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只是~~~~
“主子。”店小二在水冰的门外请求见火雷霆。
火雷霆停下手中的动作,“什么事?”
“外面有人要住宿。”
“不是说了这两天不接待外人的吗?叫泰叔回了他。”
“可是掌柜的说,这个人不太方便,不知道主子能不能通融一下。”
火雷霆心想,泰叔知道他的吩咐,不会随便违抗的,其中必有他的理由,“是什么样的人?”
“回主子,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坐着轮椅。”
轮椅?水冰的第一意识就是想到靳情,可是又自己否定了,靳情现在应该是回到了苗民族的阿平那里,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
“既然如此,就交给泰叔安排吧。”
“是。”
店小二退了下去,火雷霆继续手里的工作,但是心里却在想来人的身份,会不会有什么特别,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下竟会有些不安。
水冰也在想别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怪怪的,自从那个店小二说道来人是坐着轮椅之后,她就忍不住的在内心有所期待,但是又自己否定自己。
就在两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还有沉重的东西落地的声音,吱吱的摩擦声让水冰很是熟悉。
这是外面传来了来人的说话声,“多谢!”
仅仅是一个声音,水冰立刻看向门口,这个声音,仿若可在灵魂深处一般深刻,听过一次就再也不会忘记。
水冰站了起来,火雷霆急忙松掉自己握住发梢的手,只见水冰疾步走向门口,上一次见她这般失态的急切,是水云来的时候,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不知为何,火雷霆从心里排斥刚才的声音,事实证明,这个声音确实令人讨厌,就凭它让水冰为它如此。
站在门口,水冰有些犹豫,但是内心的期待战胜了胆怯,终于打开了门,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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