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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
岐山白玉宫是近百年才在江湖上崛起的门派,作风诡秘,正邪不分,但行事却颇为磊落,在江湖中渐渐声名鹊起,尤其是近些年,隐隐有霸主江湖之势。
最近的岐山顶有些不太平。
一连七日,宫主段破笙路过北苑司音阁那棵伸出墙外的老树时,总是莫名其妙的被树上掉下来的东西奇准无比地击中,啃得干干净净的桃核,热乎的梨花糕,有时甚至是一段嚼过的甘蔗,这让见识过当世各大暗器的段宫主很是郁闷。
宫人们在注意着大宫主神色的同时,也纷纷猜测,难道世上居然出现了这么一位连宫主都难以匹敌的暗器高手?
段破笙走进院子里的时候,小小的司音阁里静谧的像是隔在了时间之外,庭院前的树上垂下了淡淡的绿色纱衣的一角,随清风微荡,不仔细看几乎就要隐在浓绿之中。
他飞身向前,却意外地看到,阳光从树叶的空隙洒下来,斑驳的落在少女的脸上,纯净的睡颜就像是春日里将化未化的白雪。
晃神间,方才还在睡梦中的小人儿已经醒了,察觉到有人,不仅无半分惧色,还语带笑意的娇声道:“段宫主,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段破笙微一皱眉,淡然道:不知姑娘所言何意。
堇初从树上一跃而下,“自然是来做笔买卖了。”
男子复又挑眉,不解。
她便又说道,“段宫主你不是要寻引魂书吗,若你能灭了紫罗、青冥两门,一年之内我便双手奉上。”少女眉眼间皆是冷然的笑意,颇有些不可一世的骄傲。“这世上恐怕只有我能找得到。”
碧笙院,好美的名字。
且委屈姑娘住这一间吧,段某就在隔壁。
放心,我既不请自来就断不会食言的。少女打着哈欠困倦的挥了挥手,我叫堇初,出身——夏家,转身走进了房门。
门外的段破笙却是震惊的久久没有回神。
夏家。
夏家传世几百年,不涉官场,不入江湖,却声名显赫,地位超然,近百年更是神秘莫测,世人难觅其踪迹。十三年前江湖传闻夏家遭灭门之祸,此后更是音讯全无。
不想今日却突然出现个夏家之女。
初夏的午后,段破笙被匆匆忙忙闯进来的少女吓得一惊。
彼时,他正要午睡,黑发散在肩头,身上只着了件月白的里衣,较之平素的严谨老成眉目间多了几分少年人的潇洒,堇初这时才恍然间想起,好像他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三。
“我们下山吧,马上就是琼花节了。”
六月的滨城尽显烟雨朦胧之美。堇初站在二楼朝外张望,街角一袭青衫如期而至。
“小二哥,上菜吧。”堇初头也没转地吩咐道。
这些天福锦楼的伙计们最常看到的就是湖绿色纱衣的少女总是在正午的时候一个人占了靠窗的好位置,点了一大桌子菜却神情专注的望着楼下繁杂热闹的街道,不说话,面上也只是淡淡的。
然后就是那个面容英俊的少侠总是姗姗来迟,默不作声,但是也有偶尔的例外,比如现在。
“慧安师太回来了。”虽不知她为何如此在意静安寺,但还是如实说道。
少女回头深深的望了对面的段破笙一眼,漫不经心道,段宫主,你可信我?
半晌,“罢了,你我明日同去拜谒慧安师太吧”。
入得钟隐山,堇初便没再说过话,直入位于山腰的静安寺。
堇初径直步入后院一间不大的禅房,慧安师太立于室内似已等候多时。
日头偏西的时候棋盘上稀疏地落着几枚散子,慧安师太终于开口言道:“慧极必伤,施主好自为之。”
言毕,闭目莫诵经于佛像之前,不再言语。
窗外忽至的大雨啪啪地落在窗棂上,无端地使人心慌。
天色将昏未暗。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下山的路上。刚下过雨,山路陡且滑。
飒飒的林风吹过,莫名的凉意悄然袭周身而来。
忽然之间煞气大盛,四处飞射来的竟是裹着银针的柳叶,一时间,段破笙也有些应对不暇,倒是堇初,俏生生的立在那,轻拂了衣袖,那细如雨丝的银针便半分不能近她的身前,不消片刻,那些黄衣女子便隐去了。
“七星七叶针,哼,紫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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