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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芒
又到早上了!又要练武了!每天在睡梦中被秋月连哄带骗的拽起来送到师傅那里,辛苦劳累的要死。已经半年多了,我已经呆在这个地方半年多了,似乎也在慢慢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古代的环境也没什么不好,空气新鲜,阳光明媚,食物安全又健康,绝对的绿色食品,这里没有抽水马桶?不要紧,反正咱是小姐,也不用担心刷马桶的问题。这里没有汽车飞机?没关系,虽然马车并不舒适,但宅在府中也是可以的。冬天没有暖气?这不是个问题,要那么多丫鬟是干什么用的,暖床啊!这些都还好说,最可恨的是没有空调!这么热的天气,还要穿那么多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穿得少了便是衣衫不整,有伤风化。
天气越来越热了,这可怎么熬啊……我懒懒散散的挥着剑,一边胡思乱想着,看看能不能利用一下磁生电,弄出个发电机,再找几片金属接上去,做个电风扇。正沉浸在那无限美好的幻想中。忽然脑后“嗖”的传来一阵冷风,我伸手向后一抓,那东西柔软得很,被我一下捏烂了,脖颈上和手中冰凉一片,顿感不妙,转眼一看竟是一个熟透的大柿子,被我捏得稀烂,手上、身上都是黏糊糊的一片。
“向薇啊,怎么这么不领情啊?哥哥我好心给你个柿子吃,怎么给捏烂了啊!看着一身脏的。”看到我回头查看,向芨才嬉皮笑脸的说道。向莫走了过来,拿出手帕给我擦拭着手上的污物,教训着向芨“二弟这又是怎么了,不是和薇儿关系好些了吗?怎么又来作弄她,没有个做哥哥的样子。”
“大哥,你还教训我,你倒是问问她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什么混账话!成什么样子吗。”向芨不甘示弱的指着我怒道。
“向芨,你真的想让我说清楚吗?把什么都说出来。”我眯起眼睛直视着他,冷冷的说。
“到底是什么事啊,看你们两个这样子。”向莫好奇了,揉了揉我的头发问道。
我微笑着对向莫说“大哥,是这样的……”
“你别说了!向薇,你太坏了!我算是栽在你手上了,敢说出去一个字你试试!”向芨终于忍不住了,呵,像他那么好面子的人怎么会让我说出他的丑事呢?看来这回是赌准了。
“行了,你们既然不想说,这事就休要再提,二弟也别再对薇儿那么凶恶,兄妹之间的,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向莫忽又说道:“对了,爹要我告诉你们,皇太后五十寿辰将近,皇上要宴请文武百官,爹的官阶高,特别恩准可携家眷赴宴,你们准备一下吧。”向莫的脸色异常严肃,认真的看着我和向芨,我忙点头,看到向莫对着我笑得很温暖。
先把向芨扒拉到一边去,看着向莫微微挑起的嘴角,和目光中满满的宠溺,向薇是多么幸运啊,有这样的一个哥哥。那么,肥水不流外人田,也该想想秋月的问题了,我想到秋月面对这向莫时的那张通红的小脸,恩,是该考虑一下他们的终身大事了。
日子越来越近,想到即将到这个时代的皇宫观光游览,我就倍感刺激。当然要刺激了,那可是皇宫!是无数穿越小说的艳遇发生地,是无数女主最终的归宿,当然,也是一小部分女主的葬身之地,这种地方不可多呆,呆的久了一定是要出事的,但如果只是去吃个饭,转一圈,就当公费旅游,何乐而不为呢?
转眼到了日子,我同秋月坐在马车上晃悠悠的进了宫门。天气越来越热了,坐在马车里闷得要死,又穿着厚厚的正装,秋月拿绢扇不停地给我扇风也无济于事,我几次想撩开帘子透一透风,都被在两侧骑马的向莫或是向芨用眼神瞪了回来。这小姐可真是难当!好不容易盼到进宫,从西侧门进去,守门的侍卫要例行检查,我趁机撩开帘子吹一吹风。
我好奇的探出头打量着,四处张望。到底是皇家气派,连一个侧门都修筑得如此宏伟,朱红色的大门鲜艳如血,门把手处铸着鎏金的神兽,门的两侧柱子上雕梁画栋,雄伟大气。我正想再看看,忽然听见后面一阵马蹄声,转头一看,是一队人马正急速驶来,领头的那个服饰雍容华贵,墨绿烫金的袍子,前襟绣的五爪盘龙,是王爷品级。
“应该是什么大人物。”我暗暗思索着,那人越来越近,我正想缩回马车中,却慢慢看清那人的面貌,如此之熟悉让我不觉惊呆了,竟忘了回避。这张欺骗大众的俊脸,不正是原先和向芨出府时看到的那个堂弟——杨玦。原先看着就不像个普通人,可没想到竟是王爷。杨玦已勒马停在宫门口,后面跟的一群也急急忙忙的停了,一时间寂静无声,原先守在两侧的侍卫齐刷刷的跪下,杨玦抬了抬手道“都起来吧。”
一个似乎品级较高的侍卫站起后小跑过来拱手道:“得知王爷要回来祝寿,皇上已命小的在这里恭候多时了,请王爷直接入宫。”
“知道了”杨玦淡淡的说道,忽然一转头,视线从我的身上滑过,我傻傻的做了个请安的动作,他似乎认出了我,但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只是冷冷地盯了我一眼,随即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我的将军老爹,杨玦拱手道“向将军,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我爹也俯身拱手道“托安王的福,微臣近来好。”
杨玦微笑着,忽然转眼看向我“本王驻守边关,与将军一别便是七年,蒙皇上圣恩,此次回京能多呆一段时间,趁此机会,本王想与向将军切磋切磋用兵之道,还望将军多多指教。”这一席话说得真诚无比,我却不由得脊背发凉,杨玦看我的眼神太过诡异,有一丝戏谑,又有几分冷漠,几分思忖,如同猫看着早已到手却舍不得吃掉的老鼠,这是什么意思?
我老爹依然躬身,恭恭敬敬的说“不敢不敢,王爷过誉了,微臣还望王爷多多指教。”杨玦笑道“这便说定了,本王先行一步,得空便拜访将军去。”说完便驾马匆匆地走了。待他走远,老爹才抬头看向我,而我依然傻兮兮地探着脑袋,看到老爹怒了,我才回过神来,趁他还没有大吼出来,连忙缩了回去。
刚在马车中坐定,回眼一看,秋月这丫头似乎不太正常,脸色红润,神态娇羞,我推了推她“大哥不在这啊,你倒是脸红什么?”
秋月被我这么一问,神态更不自然了,神经兮兮的俯身过来,在我耳边悄声说道“小姐,刚才外面的可是皇上亲弟安王尹玦逸啊!”
“是啊。”我不以为然,爹刚才不是提他的官阶了吗。
“小姐,安王可是京中多少女子的心之所属啊!听人说,他颜如宋玉,貌比潘安,丰神俊朗,玉树临风,战场上英勇威武,对姑娘小姐们也是极温柔儒雅的,不知有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对他芳心暗许呢!”秋月急急忙忙的对我形容着。
我不禁哑然失笑“秋月啊,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懂这么多成语呢?听着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这安王不太像个人,像个男狐狸精呢?那在你看来,这安王和我大哥比起来又怎么样呢?”
“小姐~~”秋月急了,对我娇嗔着“大公子不一样的,怎么能和安王比?”
“不一样,当然不一样!”我想起了向莫看我时的温柔宠溺,和那个安王眼中的冰冷锋芒。“对了,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我怎么不记得?”我问道。
“您当然不放在心上了,这都是那些下面的丫鬟们从别处打听来,偷偷传的。您现在只顾着每天看书,习武,哪有空理会这些杂事啊。”秋月红着脸,扭着手里正绣着的手绢,漫不经心的说。
“哦,原来如此。”我正色道:“秋月,以后你若是下人之中再流传些什么小道消息,一定要记得和我如实汇报,想这些无关痛痒的还好,若是有些个丫头小子得了个什么了不得的消息,仍是不知好歹的浑说,就可要严厉管管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秋月看着我,认真的点了点头。
说话间马车已接近设宴的大殿,这段路按理应走过去,以表示对皇家的尊敬。秋月扶我下了车,跟在爹和哥哥们的后面缓步走着。此时已到了很多人了,爹在前面和那些同僚互相奉承着,后面跟着的家眷渐渐走成一片。一群娇小姐,贵夫人们莺莺燕燕,婀娜多姿的轻移莲步,场面一时间颇有几分混乱。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这一群女人。转眼间,后面的便有两个小姐吵开了,似乎是某人踩了某人的裙边,某人的丫鬟推了某人一把,某人的丫鬟又还了一巴掌。深宅大院里过了半辈子的小姐们似乎总是经历这种阵仗,格外熟悉规则,都很自觉围在一边,看她们唇枪舌战。我索性也拉着秋月在一旁观战,秋月悄悄俯在我耳边说:“小姐,您看那穿鹅黄衫便是丞相大人家的千金佟湘容。”
“嗯?倒挺有来头。”我兴致盎然。
“她姐姐叫佟湘晴,去年刚进了宫,很得皇上的宠,如今已是妃子了。”秋月很专业的回答了我,又接着说道“您看和她吵架的那个穿水绿裙子的是督察院左督御史的千金李芳然,这两个小姐每次见面都是要争吵一番的。”
“为什么啊?”我不耻下问。
“听人说是她们父亲之间政见不和,在朝堂上便闹得很凶,于是这两个小姐也是一见面便要吵一次。”秋月听进了我教训的话,把打听来的消息向我仔细汇报。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让我听得津津有味,果然,聊八卦是最好的调节内分泌的方法。
和秋月聊得正起劲,忽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提到了我的名字,我条件反射的抬头一看,正是那个穿水绿裙子李小姐。李芳然似乎和我挺熟的,一眼看见我后便不再理会那个佟湘容,只顾着娇滴滴的唤着“向薇姐姐也来了啊,刚才我半天没找到呢,我们一起过去,可好?”
佟湘容见对手不搭理她,似乎甚是无趣,转而怒视着我道“原来是向小姐啊,湘容刚才被个麻烦缠上了,到没看见你,不过古人诚不欺我,到底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佟湘容的这一番话连我也骂上,我看到自己脸上强装出来的笑容垮了几分,正想回一句,李芳然便按耐不住,脱口斥道“佟湘容,你怎么说话呢!仗着有个姐姐是妃子便多了不起吗?活该嫁不出去,谁敢娶你这恶毒女子!”
佟湘容似乎被刺到痛处,脸色大变,恶狠狠地便扑上来要打李芳然一巴掌,虽然我和李芳然不很熟,但这姑娘毕竟还维护了我几分,我毫不犹豫的伸出手,狠狠攥住佟湘容的手腕,制住了她挥过来的巴掌。毕竟练了这么长时间的武,手劲大了些,佟湘容娇呼一声,甩开我狠声道“你们两个一丘之貉,一个不过是低贱的庶出,一个有娘生没娘教养,都不是好东西?敢在这里教训我!”
我从不知嫡出和庶出竟会有如此大的区别,转头看到李芳然通红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心下不忍,上前一步,诚恳的说:“佟小姐身份高贵,竟又是娘生娘养,实在不易,更想不到的是,佟小姐竟是个好东西,我等着实不敢教训。”
佟湘容气的脸色发白,不只是反驳还是承认,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周围女眷忍不住嗤笑出声,李芳然一下眉飞色舞,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后面传来男子的浅笑声,一个低沉柔和,略带磁性的男声笑道“向小姐好口才!当真是将门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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