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等之呤
她,望着他策马而去,依然笑对着那滚滚黄沙,无语;他,无顾的驾马前奔,留下她无悔的久久的等,无语。不似寻常的别离,在广阔的荒野上,只有他与她;不似寻常的别离,没有忧伤与哭泣,只有微笑与无语;不似寻常的别离,惟有那飞扬的黄沙,在微风中轻轻低泣。泪,从她微笑的脸旁无声的滑落;笑,从他苦涩的脸上慢慢淡出。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轻轻勾勒出一幅略含愁绪的“美人暮归图”。轻盈的身影,慢移的莲步未曾在地上留下一点痕迹,惟有那孤立的柳树旁,留下了一双深深的,抹不去的脚印。那脚印向着东方,向着那日出的东方,向着那充满希望的东方,亦是向着他离去的东方。那脚印似乎在诉说着,诉说着每日在清晨等待的少女的期盼,也诉说着暮归少女的无奈与心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少女昔日令人羡慕的青丝已化为苍苍白发,那窈窕的身段已变得佝偻,而明亮的双眸也早已被迷雾所遮掩,变得迷朦。不变的只有那早已植入眼底的期盼。它实践了她的诺言,等待已成为了终身的习惯。但是是否真的能无悔呢?无悔,无悔?她找不到答案。
不久后的某个清晨,依旧在那棵柳树下,路人发现了因疲惫而永远睡去的她。她睡得很安详,很快乐。久久的等待已拖碎了她那颗坚韧的心,她的确需要休息了。但他还没有回来,等待仍得继续呀。于是柳树化为了少女的身形,日日夜夜守在那里。于是,有人说柳树化为了少女,也有人说是少女化为了柳树。
“爷爷,你看这树长得好生奇怪呀。”某日清晨,一黄毛小儿以他那独有的稚嫩的声音划破了拂晓的宁静。稚子扶着一老叟向那柳树走去。“真不易呀!这树居然还在活着。”老叟似乎被这树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这还是当年我与一个姑娘一同种下的呢。”“是谁呀?”稚子有些好奇。“是呀,是谁呢?”老叟有些迟疑了,“老啰,不记得了。”此时,柳树流出了心伤的泪,那泪是鲜红鲜红的。它的心碎了。往外渗着血。“咦,这是什么?”老叟的手轻抚上那血泪,刹时,柳树粉碎,化为了点点微尘。仿佛从不曾存在过一般。心既碎,徒留残身又有何用?
还是这清晨,太阳已从东方升起,树却不在了。留下的仅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和惊谔的祖孙俩。还有那空中的点点微尘,和着清风,轻轻唱着那心碎的歌:等待,无悔;无悔,等待!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