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灵召唤[主炎热.洛克人EXE]

　　【44——不可理喻的背后】

　　“BLUES，放开我啊……BLUES！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路上，被动前行的ROCKMAN努力地挣扎着。

　　尽管自己也不觉得Enzan会对Netto做什么不利的事情，但眼下状况实在是太奇怪了，所以他忍不住有些担心自家那个神经颇为大条的操作者。

　　在前头扯着他的手腕向前走的那个红色Navi始终没有回头，不过是不冷不热地回答了ROCKMAN的问话：“Enzan少爷不过是有些事情，需要跟Netto单独说而已。”

　　“那么Enzan到底要跟Netto说什么，竟然神秘得连Navi也不能在场？”眼见对方似乎打算无视自己的提问，ROCKMAN连忙催促对方，“呐、BLUES！”
　　“很抱歉，无可奉告。”依然是听来不温不火的回答。

　　“你！”兴许是意识到对方绝对是那种守口如瓶的存在，因此ROCKMAN也放弃了这件事情的追问，改去问另一件事情——“那你好歹告诉我，你现在打算带我去哪？”

　　谁知道这个问题刚出口，前头的脚步却蓦然停了下来。
　　因为事发突然，所以事前毫无准备的ROCKMAN来不及停住，直接一把撞到对方的背上，自然而然地蹦出一下吃痛的叫声。

　　“随便……走走吧？”
　　十分不确定的语气，感觉与这个一直严肃寡言的红色Navi挺不搭调的。

　　盯着那张终于回头看向自己的头盔脸，ROCKMAN垂下双肩大大地叹了口气，看起来不只是那么一丁点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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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

　　因为那半个脑袋的身高差，所以在极近的间距时，Netto需要把头昂起，才能对上Enzan那双湛蓝色的眼睛。
　　不过那个眼神冷得让Netto不由自主地一个哆嗦。

　　——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呢？
　　Netto很是茫然。

　　“你应该知道，”Enzan终于开口了，不过语气不善，“如果不中止契约，到时候你的魔力就会全部失去。”
　　“我知道啊。”Netto回答得理所当然的。
　　Enzan皱起了眉，“你不是很重视自己的魔力吗？”
　　“是很重视！只不过……”想也不想地承认，只是之后Netto貌似不甘不愿地撇开自己的视线，咕哝般的说：“我只不过是想做个厉害的召唤师而已，既然现在[同步晶片]提供达成这点的另一个可能，那有没有魔力，已经是不重要了。而且……”

　　“而且？”明明似乎随时都会发作的边缘，但Enzan表现出难得的耐心。

　　Netto豁出去那样的猛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而且我知道，自己距离成长为一名厉害的召唤师，还有很长的路要走。”Netto难得地承认自己的不足，不过当中或多或少受影响于眼下气氛的成分，“你是我的导师，但老实说，我是用了很长时间很多努力，才稍微得到你的一点点承认。如果这个时候我们的记忆都消失了，那么一切都会白费了……我讨厌这样。”
　　我不要被你小瞧，我讨厌被你当做累赘……明明我才不是什么累赘！
　　“本来想问Enzan你是不是讨厌这个契约，如果是，我就解除契约——但现在看来，既然你要我自己决定，那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不会解除的！”
　　回想起Enzan那种看累赘的冷淡眼神，Netto莫名的火大。

　　在Netto辩解的期间，Enzan始终安静地听，只是在Netto说完后的沉默中，他的表情在悄然间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Netto统统都看在眼里。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看起来很危险的随时都会动手开揍，说不定自己还真的会抬手给对方一个拥抱，就像是当妈妈在露出一种看起来很难受表情的时候，自己就算是弄不明白，也会给对方的那种安慰性质的拥抱。
　　因为看在Netto眼里的Enzan，确实是那副熟悉的难受表情。

　　行动先于理智，Netto问：“Enzan，你在不安什么？”
　　这个问话轻轻的、听起来感觉没头没脑。

　　……可换来的，是那双湛蓝眼睛的顿然瞠圆。

　　Enzan怔怔地退开些许距离，像是被Netto的这个提问一下子打蒙了那样。

　　“喂……Enzan？”看到这个总是把话闷在心里不尽说的家伙这样子，Netto耷拉着眉头十分担心，“Enzan，你没事吧？觉得不舒服就说啊。”

　　——不安……么？

　　紊乱的思绪当中终于透出一丝清明。
　　很奇怪的，Enzan瞬间有种释然的感觉。

　　先前他向佑一郎咨询的时候，其实还问及有关那个召唤的代价问题。
　　（—当初我弄出这个召唤咒术的时候，是以大陆上现有的物种为参考对象，得出的结论是在逆转这个咒文时，施术者的记忆会成为对冲部分，中和这个咒文带来的大部分因果关系。至于更早于大陆之前的存在……由于没有参考数据，所以我也说不准到底会起效多少，完全不起效也是有可能的。—）
　　一口气说出这大段的话，佑一郎缓了口气，然后迎上Enzan还带着疑问的眼神作出补充。
　　（—只不过无论反映在Enzan你身上的效果如何，Netto的记忆是肯定会被交换的。—）

　　Enzan当然认同：对他们双方来说，解除契约关系是最好的办法——Netto可以取回自己的魔力，而自己也可以避免不知道会在哪个时候被突然召唤的可能。
　　交换的条件也并不苛刻：不需要付出肢体或者寿命，只需要收取无形的记忆作为代价，理论上是有赚的。

　　只不过……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所留恋的呢？
　　其实就连Enzan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他发现：对于这样的可能，自己有一份莫名的不安。

　　在Enzan没说话似乎在思考人生的期间，Netto同样谨慎地打量他的表情，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惊扰了自己面前这个反复无常的家伙。
　　观察到最后，虽然没有得到自己能理解的答案，但感觉到气氛明显已经得到缓和，Netto暗暗松了口气，之后努力扬起笑容，试图用别的话题来打破这场尴尬的沉默：“说实话，Enzan你是不是又饿了？”

　　“哈？”Enzan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会突然提到这个问题。

　　Netto笑道：“因为我发现，只要你一觉得饿，整个人会看起来很不可理喻！”
　　真是的，在舞会之前和荒漠的时候不是已经吸过血了么……怎么这么快就饿了呢？真不明白在没有订立契约的时候，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呀？Netto对此表示极度怀疑。

　　这下终于听明白过来，Enzan扑哧一笑。
　　——出息啊，难得能准确地运用相对复杂的字词。

　　看到那张笑脸，还被围在双臂和墙壁之间的Netto一时间愣住了。

　　“啊啊、是饿了呢……”点点头似乎呓语般的这么说着，就着当时的姿势，Enzan凑过去，朝Netto的脖子边上埋首。

　　伴随那慢悠悠的下沉动作，柔顺的头发蹭到Netto的耳廓和脸颊，撩拨出微妙的痕痒感觉——Netto呼吸一滞，继而下意识地咬紧牙关抿紧双唇同时抠紧了贴着墙壁的手指，像是在极力抑制着什么那样。
　　就在Netto心猿意马反应滞后半拍之际，Enzan突然直接张嘴咬过去，吓得Netto红着脸当场大叫：“Enzan你这混蛋，真的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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