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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趴在我的怀里，手拍打着胸膛，嚷嚷，“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也不松手，就这样抱着他，怀里有一个东西，感觉整个人都充实了起来，“说了你平时马虎管了吧，还是我来。”
就这样在雪地里抱了许久，他面红耳赤的抬起头来，小声喃喃，“那个，你可不可以松手放我下来。”
红晕蔓延到耳根，我盯着那圆润的耳垂，浅色的汗毛，生出一股想要咬上去狠狠舔舐的欲/望。
“放，放手呀！”他的手开始捶打我的肩膀，我愣是紧紧地环住他的腰，怎么也不肯松手。
“喂，再不放手我翻脸了。”他抬起头来怒目瞪视，圆溜溜的大眼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两片唇瓣一开一合，我心里一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竟俯下身对着那红润的嘴唇吻了下去。
“唔……”他开始挥动四肢挣扎，我干脆一只手滑到他的膝盖窝那里，把他整个人打横抱起，“你你你……你干什么？”
本来紧闭的嘴唇因为开口说话，被我钻了空子把舌头溜了进去。口里面是早晨刷牙后残留下来的薄荷香味，我找到他闪躲的小舌，勾起来狠狠地吸了一口。
不知道吻了多久，感觉口腔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我放开他，大腿一抬，继续打横的抱着他走进老屋。屋子里面比外面暖和多了，我推门走进他的房间，把他轻轻地放倒在床上。
“你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他嘴唇被我吻得发红，脸色却苍白的厉害，身体抖动个不停，不是害羞，是真的怕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看他的模样看痴了，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他的唇沿，“我原来有个未婚妻的，后来我们分开了，我，我不喜欢男人。”
他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过后神情又有些幽怨，他拍打着床板，大声的叫嚷，“既然你不喜欢男人，还不放开我？”
我的双手固定住他的腰，上半身悬空俯在他上面，目光死死地胶着在他脸上，痴痴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这么做，就做了。”
我不是同性恋，可是想着，若是身边的是这个人，好像也无所谓。
易舟虎下脸，他用力推了我一下，“喂，你什么意思，我看你是憋了太久，欲/求不满找我发泄吧。”他看上去真的生气了，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磕到了我的下巴，双手抱膝一言不发的蹲在墙角。
“易舟……”我的声音变得嘶哑，往前挪了下想要凑近他。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才荒谬的行为，两个才认识不久的人，因为这些日子来共处一室培养出了些许默契，跟他呆在一起总觉得很舒服，是一种从头顶灌至脚心的畅快，总是不由自主的想靠近他，挨得亲密无间，心里暖洋洋的，就连这个冬天的寒冷也不足为惧。
他闷着头不理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间就……”我心生烦闷，要是没有刚才那一出多好，要是他不去撕对联，就不会从梯子上掉下来，我也不会接住他，更不会像之前那样失控。
可是，我也不后悔，舔了舔唇角，刚才那个吻，有点甜。
“是啊，你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把你带回家，为什么会想着，你一直呆在这里不走多好，为什么会不觉得刚才那个吻恶心……”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清了。
“你……我……”我张口结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什么你啊我啊的，出去贴对联吧，中饭凑合一下，晚上早点去王阿姨那边。”他的情绪转变的非常快，理了理弄乱的头发若无其事的下床，走到门口的时候探过脑袋来对着我叫喊，“快点了，再墨迹没中饭吃了。”
“你，不生气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没理我，“碰”的一声关上门出去了。
中午的时候他在厨房下面条，大冷天的吃点汤面暖胃，再加上晚上肯定吃的油腻，中午的伙食就要清淡些。他还是如往常一般围着围裙，脱了外套里面穿了一件厚厚的高领毛衣，为了做事方便把袖子卷起来，头发温顺的沿着脖子拢进毛衣领里，家的味道愈发浓厚起来。
我又有种早上的冲/动，想把他死死地抱住然后揉进怀里，可我不想惹他发怒，只能站在门口问道：“你，不冷么？”
他回过头来奇怪的看着我，“屋里暖和，你要是冷，可以去开空调。”
气氛又沉闷下来，从早上我吻过他起，整个人就不会劲了，说不上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只是态度非常冷态，问一句答一句，甚至说话的时候不看着我的眼睛。要说他觉得我是同性恋感到恶心，不像，明明看着我的眼神没有厌恶感，却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在里面。
“你，在想什么呢？”
他把面捞起锅盛进卧了荷包蛋的两个大碗里面，倒上香油和之前早就炒好的肉丝和菜花，把汤汁浇得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了，我上前一步想扯住他的胳膊让他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一个大碗横在我面前。
“端着，中午就吃这个了，饿了的话随便吃点零食好了。”
我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气氛难得的别扭，我手里握着筷子，吃着碗里的面如同嚼蜡，抬起头看见易舟正以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我，见我发现了他又急忙低下头去，两根筷子无意识的戳着可怜的面条。
我打算把话说开了。
“我本来是有一个未婚妻的。”
“我知道。”他低下头闷闷地回答。
“一个月前，就是你在火车上碰到我的前两天，我的未婚妻突然告诉我，她有喜欢的人了，并且还是个女人。”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现在说起这话来，倒像是一个冷眼旁观的人，悲痛欲绝的心情不再，平淡的叙述，好像是在说别人的遭遇。
他倒是有些吃惊，不停戳着面条的筷子顿了下，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我。
“当时我心里难过，不管公司将近年关事忙，请了年假出来旅行散心，就在火车上碰到了你。”
“所以呢……”
“起初的时候我觉得这里闷得厉害，虽然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却静的可怕，每天每天，能听见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能听见鸡鸣狗叫的声音，晚上睡觉的时候，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见。”
他又开始戳面条，低下头去闷闷地说，“是啊，这里就是偏僻的乡下，你这个城里来的人怎么住得习惯呢？”
“别误会，我还没说完。可是后来，渐渐地你会跟我说话跟我交谈了，中午你做饭的时候我就在沙发上看报纸，晚上一起在电视机面前看节目，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开个不停的会议，家里没打算乱糟糟的，可是我看在眼里，却觉得异常温馨。”
这是，家的味道。
外面的雪下个不停，我起身走到他旁边，握住他的手，“我叫严野，现年二十六岁，单身，家底丰厚，养你不是问题，喜欢女人不是同性恋，可是碰上了你，却觉得，那也无所谓了。”
反正，不都是人喜欢人那么一回事么！
我紧张的盯着他看，生怕他脸上会有一些反感。
突然他抬起头看着我轻声笑了，抿着嘴唇想了会儿，“征婚呢这是，那好吧。我叫易舟，现年二十岁，大学在读，没有女友，也不是同性恋，可是碰上了你，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自己的性向产生了怀疑。”
他站起身，另外一只手主动地握着我的，踮起脚凑到我的耳根，吐气，“那么，就让我们尝试一次吧。”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整个世界的嘈杂都被白色覆盖住了，我揽过他的肩，四目相对间，我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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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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