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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有其灵
今天难得楚南江有时间，要亲自指导他们三个。
楚烨出来的时候眼下还有一些青色，看样子是通宵熬夜来着，楚时不禁感叹，大儿子是真的不好当，可没想到楚渊风出来的时候，也是眼下青黑，不同的是只有一只眼。
“你也通宵复习来着？”楚时问。
“没，昨天看史书话本没注意脚下，磕到了，你休息挺好吃。”
“我修身养灵呢，当然要休息好。”
“你都养了几年了，养出来什么门道了。”
“我可能不适合修习。”楚时当然是开玩笑的。
楚烨听到两人的对话，一副没脸看的样子。
楚南江的考试确实不简单，拿出许多书籍随意翻页考楚烨，并且还从怀里摸出来了一张符咒。
那是引灵符，算是符咒中最简单的一个，只要有灵力，便能轻易被引出，也是测试普通人是否有灵力的符咒。
楚烨和楚渊风食指中指并拢，夹住引灵符，只见二人似乎聚精会神的注视着灵符，随机灵符上的字符突然开始泛出柔光，楚南江满意的点了点头。
“能说一下什么感受吗？”楚时凑到楚渊风旁边问。
“这要什么感受，它自己就出来了啊。”
楚时看着楚渊风一脸‘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夹着引灵符，死死的盯着。
“你就是把它看出朵花来也没用。”
楚时瞥了一眼楚烨，又盯着手里的引灵符，他又不是真没灵力。
他只是真不知道怎么用。
昨日触碰流云，那种陌生而熟悉的感受让楚时彻夜难眠，第一次灵力如此流畅的在周身运转，仿佛多年的禁锢突然打开。
可是只有一刹那，随后灵力仿佛被抽干一般不见踪迹，还差点扔了楚渊风的灵剑 。
或许是回忆起了昨日的感受，手中的引灵符突然亮了。
“可以啊！”
楚渊风拍了一把楚时的肩膀。
楚南江微微颔首，好歹这次能引灵了，楚烨和楚渊风去天玄门应该问题不太大，楚时，他也只能说自求多福了。
他的信已经寄到了九华山，过几日应该还有天玄门之人路过此地，到时候再指点一二。
“散了吧。”楚南江说。
楚烨仍旧不跟他们乱跑，安静的回房读书，楚时总觉得这样会教出来一个书呆子。
楚家花园内，楚时和楚渊风坐在石桌上喝茶。
“你是不是吃仙草吃的有点用了？”
楚渊风不客气的从口袋里掏出来几个瓶瓶罐罐，往楚时面前一推。
“干了它们，不客气。”
“你从哪找来这么些玩意？”
楚时打开一瓶闻了闻，居然是等级不低的仙丹。
“你还记得你后山挖的九寸莲吗，我没想到这东西真的有人要，我师傅说他要给别人带，让我寄点，我说不用给钱，送点仙丹灵药就行，他居然还挺大方。”
“你想没想过你师傅本来就没打算给钱。”
楚时也不客气，仰头就是灌，一口一瓶，味道确实比干吃仙草好了不少。
“卧槽你就这么吃！？”
“不然呢？再喝口茶吗？”
看着楚渊风震惊的目光，楚时配合的喝了一口茶。
“你还是适合去枫溪谷当兔子，至少不会吃不到草药。”
楚渊风比了个大拇指。
楚时摸了摸肚子，一瓶仙丹下肚，丹田暖暖的，很开心……呸。
这段日子他没少才仙草，吃丹药，楚烨都略微大方的给了他一些自己剩的丹药，楚南江看他挺用功，也给了一些，本来吃了这么多一点感觉变化也没有，但昨日碰到灵剑之后，他好像突然感受到了丹田之中确实存在的灵力。
不仅不少，好像……还有点多。
就像是被春雨唤醒的种子，那一刻全部发芽，楚时从来没有这种灵力充斥的感觉。
但是，他还是用不来，白瞎。
“都给我？”楚时看着桌子上的瓷瓶问。
“啊，我不用，我凝丹了。”
楚时后悔问出这么一句话。
“你许个愿，下辈子去枫溪谷当兔子，仙草随便吃。”
“枫溪谷可不是这么随意能找到的地方。”
一道女声从身后响起，楚时还没回头，就听到楚渊风喊了一声“婶婶”。
“在这偷懒？”
楚时回头，看见楚家夫人款款走来，看着他的眼神中有些许不悦，不过楚时还是很礼貌的起身让座。
“一会就去学习。”楚渊风也赶紧起身说道。
楚家夫人柳湘芸，却也是如今少见的灵修，不是出自枫溪谷，虽说为人严苛了一些，但没有什么坏心眼，只不过是真的看楚时闹心。
“幼时仙丹灵药可辅助，如今再用，徒增灵力却不凝丹，你都吃哪去了。”
柳夫人坐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又看了一眼楚时。
谁知道呢，楚时舔了舔嘴唇，消化了吧。
“我听叔叔说，您从前不也吃了许多吗？”楚渊风突然问。
楚家这么大个名家，为什么库存的丹药并不多呢，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都给柳湘芸了，灵修所需的丹药辅助确实比常人多一点，但是以此换来一个灵修，确实一点不亏。
“至少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凝丹三年了。”柳夫人道。
“真的有枫溪谷这种地方吗？”楚渊风问。
“不知道，没见过。”
“婶婶您多大了。”
林夫人瞥了一眼楚渊风，而对方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不要命的话。
“我曾寻枫溪谷三十多年。”柳夫人拿起桌上的小瓶子闻了闻，虽不是什么珍贵丹药，倒也不错，“都没有找到。”
“枫溪谷上一次出现在世人眼前的时候，已经是百年前的事了。”
“你若是把一切都寄托在这消失百年之地，还不如早日放弃，徒废时间。”
看着柳夫人离开，楚时叹了口气，柳湘芸虽然不喜欢他，倒也再说实话，楚家夫人找了三十年都没找到的地方，就算他找了三十年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那么大岁数还没凝丹的，早已无仙缘。
“给你，新找的。”楚渊风又摸出来一本书，封面写着《聚灵》。
其实楚渊风除了脾气差点，还是个不错的堂弟，这几年帮他找了不少关于有灵无丹如何破解的书，除了看看楚南江书库里正儿八经的书籍，楚渊风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书，楚时也看得仔细。
结果呢，就是楚时把这玩意背的滚瓜烂熟，丹田灵力终于充足，依旧搓不出来个丹。
翻看了几页，发现这本书竟然还有些与灵符相关的内容。
引灵符，凡有灵者，必引之，引而生灵，乃修仙之体。
楚时内心吐槽，瞎扯，灵引出来了，他丹都搓不出来，拿什么修。
聚灵符，仙灵之体皆可聚，聚者，得仙道，入灵途。
楚时合上了书，看着楚渊风。
“你这书哪来的？”楚时问。
“我师傅寄来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
“前两天路边捡的……你看出了什么破绽。”
“你用过聚灵符吗。”楚时问。
“用过，好像是能把灵力凝聚出来，灵力越充沛，符咒越亮，后来都被当成照明符用了，怎么了。”
“你得仙道，入灵途了吗？”
“那是什么玩意？”楚渊风一脸茫然。
“我出趟门。”楚时说要完起身离开，楚渊风没有阻拦，只是提醒楚时记得给他带吃的。
今日辞峪镇的几个朋友也都有时间出来玩，毕竟就他一个修习忙的暗无天日。
“你今天出来干嘛的？”
“散心。”楚时说，之前在书库看书看得天灰地暗，刚刚又被楚渊风蠢到了，楚时决定出门透透气。
看着每天无所事事聚在茶馆外的三人只觉得他们像是三个NPC一样，天天在这里只负责聊天。
“对了对了楚时你看看这个是真的嘛。”
一人从怀里拿出来了几张皱巴巴的纸，往桌子上一放，楚时盯着这纸上的墨迹，半天也没分出来这是写的字还是画的画，按理说画在这种长方形纸张上的都是符咒，可是，有这么丑的符吗？
敢画符出来卖的，没学过五六年，也学过一两年了，不说各个笔势翩若惊鸿吧，也至少运笔凌厉，停转有力。
但是这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是什么玩意！？
“哪来的？”楚时拿起来一张摸了摸，还是新的。
“前两日遇到一个人，看起来岁数和我们差不多大，说外出求学的，吃饭钱不够了被掌柜抓着，我看着也惨，就给付了钱，他就抓了一把给我，说是保平安的。”
楚时这么一听，看着纸上的符咒才终于觉得眼熟了，这不就是基础的平安符吗，怎么画的这么复杂。
“看着，像是真的，只不过画的不太好看。”
是真的不太好看。
突然，楚时在这一堆平安符里，看到了一张聚灵符，他没有认错，刚刚才在楚渊风给的书里看到了这个符咒的图案，此刻必然不会认错。
“这个给我行吗？”
“啊，拿走拿走没事。”
“行，谢谢啊，那我先回家了！”楚时拿起聚灵符就跑了。
“怎么刚出来一下就回去。”唐轩向楚时的背影挥挥手，拿起一张平安福问，“这玩意怎么用？贴脑门上吗？”
突然一阵风吹过，唐轩没抓紧符咒，一下子吹落在地，他赶紧起身去捡。
“啪！！！”一声，唐轩回头。
只见另外两人已经飞速闪避坐在了地上。
“哎呀不好意思！没砸到人吧！！”楼上一个客人探出头来往下看着。
一个花盆掉在了地上，正是唐轩刚刚待的位置。
“……那啥，这符分我点。”
“……我也要。”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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