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命

作者:卿*******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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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春去秋来,又是一春暖花开的季节,树叶儿抽芽拔尖,鸟啁啾鸣叫,荷花塘里的花儿再次展现了自己妖艳的身姿,迎风飘摇。吹荡开一室的旖旎风光。

      绍年二年,绍帝再一次御驾亲征在神秘人的陪同下张扬旗帜掀帆起航,目标直取管羽国。

      管羽国实属一岛国,四周烟雾弥漫,行在其中的船只若无正确的方法根本就无法穿越重重险阻到达彼端。不论其奇特的地理位置就是岛四周的奇行八卦阵就有的人折腾了。

      若是放在从前楼澜绝对没有动过管羽国的心思,可是就在一个月前他绍陵国来了一个自称能帮他谋夺管羽国的人,此人身法奇特武功高强,也不以真面目见人,带着一豆大的斗笠。楼澜也不是笨人,此人的来历多方面都是阴谋至上,而且对于他提出的趁胜追击更是谬论。

      他堂堂一国的王爷,曾经的战场杀将岂是只有武力没有谋略的无脑人士?管羽国看上去易守难攻,但若是操纵得当那是易守易攻,而且他刚打下这天下这人就适时的出现了。

      此时的绍陵国是极其匮乏的,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对付所谓的管羽国。绍帝对他的建议根本就未上心,此人耐力也了得并不被绍帝的冷嘲热讽所击倒,反而轻描淡写的给了一句话:“你坐拥江山又如何?名垂千古又如何?几十年过后不还是一抔黄土?”

      这样一个条件放在谁的面前都会动心,更何况是一刚登基的皇帝?他的野心再大也抵不过岁月的无情流逝,所以他动摇了,冒着别人的别有用心,他还是带着他将近一半的军队杀到了管羽国那片被世人传承为极乐世界的土地。
      管羽有一仙药是众生求而不得,得而无使的灵丹妙药,称极地两生花,花开两生,一半为叶一半为花,花叶息息相生,不过此花只有一天的寿命,晨起夕落。而且生长的地段极为隐秘,若非有缘人恐怕还无缘得见。
      至此即使是管羽国人也并不一定能得到此花。
      管羽国境内安静沉远,每个人都安安静静的过着日子,家家户户和睦相处,乍到此地苏小鹿以为是来到了极乐世界。身边的楼兰也微微动容,那是一派家和馨睦的温馨,景色秀丽物阜丰饶,长江水流西江淼,烟雾缭绕恍如仙境。
      红莲就站在一片开的极艳的红莲花中沉目凝视着他们,苏小鹿走上前去,抱胸斜睥着此人,嘴角的笑戏谑狂肆,“传说中的红宫是不是太优柔寡断了?”
      红莲瞥眸淡淡一扫,转身就往红砖高瓦中走去,一副我的地盘我做主的模样。
      掌心突然一热,楼兰已经上前握住她的手,苏小鹿一笑被他拉着往前走去。
      她的脸色苍白的病态,只有那双眼睛还算清亮。
      红莲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这一点苏小鹿早在上次就知道了,可是她并没有料到他竟然会帮她。他竟然能跨越海域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苏小鹿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眼线之广。
      很意外的,苏小鹿没有看到一直跟随在红莲身边的管文,问红莲多半也是给她一个清淡到冷漠的眼神,苏小鹿都要以为这个男人小时候深受极大的伤害,长大了才会努力的装深沉让大家都躲避他。
      要说伤害,他们三个人谁又没有过伤害呢?可是她家的楼兰多乖啊,虽然沉静了点,好歹问什么还有点反应。
      苏小鹿在管羽国的日子过得相当的平淡,平淡到苏小鹿恨不得每天在喝的茶水里加点盐巴来添点调料剂。因为红莲这个人根本就在跟她作对。
      她一上街,街上大大小小的赌馆全都关门!门上贴一强悍标签:大鹿小鹿从此路过!
      每每连跟在她身边的楼兰都会抿嘴一笑,而那一笑造成的后果便是管羽国上上下下的女子,无论老的少的,未婚还是已婚女士都争相表白来了。
      苏小鹿很郁闷,相当的郁闷。她知道她家的楼兰长的好看,甚至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是她也得承认红莲此人也绝对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见?为什么大家都不追着红莲反倒追着楼兰来了?
      照顾苏小鹿起居的小侍女听了她的问题,给了她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我们的红宫是大家的,谁也别想抢回去,但是楼公子就不同了,他只是小姐你的心上人嘛!但是你们又没成亲,那就证明我们这些人还是有机会的。”说着还重重的点了点头。
      苏小鹿砰的一下脑袋嗑在了坚硬的梨妆台上,导致的结局是苏小鹿在第二日与楼兰火速成亲,婚礼简简单单,因着双方都没有父母,也省了拜高堂,简单的彩礼过堂,红莲自然是做了见证人。
      洞房也早就有过了,这一环也理当省去,谁知楼兰却难得深情了一回,把她紧紧箍在怀中,“什么都可以省,就是这不能。你别想逃。”
      但是谁都没有提起那件事,仿佛大家都心知肚明般,或者从内心深处是排斥的,恐惧的,惧惮的。
      每天的大鱼大肉大补特补并没有把苏小鹿的身子给补到圆润,反而越来越清瘦,红色长衫下的骨架羸弱不堪。一头白色银丝遮遮掩掩总让人看不清她真正的情绪,偶尔她会对着天空发呆,想着很多的事情。前世今生,或者还有来生。
      撇头便能看见咫尺坐着的楼兰,她每次总会拿出帛锦让他刺绣画,看到绣的有点次的就拿出去卖,但是基本上都是被苏小鹿拿过来珍藏着,要她把那样的佳作卖出去于心何忍啊?
      春天一过,夏日也随着缓慢的脚步徐徐而来,暖风吹在身上也格外的舒服,因着体质的改变,夏日对她来说倒不是怎么热了。
      随之而来的战事也如火如荼起来,绍帝亲征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管羽国大大小小的地方,出乎苏小鹿的意外,岛上的人依旧安静的过他们的日子,并没有因为外面的战事而扰乱了他们平静的脚步。东家的李嫂依旧每日坚持来向苏小鹿讨楼兰,西家的王姑娘还是每天一封情书交到苏小鹿手上让她转交给楼兰。
      仿佛,这一切都不会停止。
      红莲依旧在为她打听极地两生花的消息,楼兰每晚还是很晚才回来,身上总会沾上草草叶叶,泥土特有的芳香让苏小鹿格外的窝心。
      何曾,她苏小鹿也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挚爱?
      而停止的,貌似只有她一个人。
      以前还能走出门去到处逛逛,现在连门也出不了了,李嫂的敲门声渐渐消失弥耳,王姑娘的喊叫声会越来越听不清楚,小菊端来的药也越来越苦,苦的胃里泛汁水,绞痛的感觉让她只能拼命的忍,忍,除了咬紧牙关,她什么也做不了。
      小菊的哭声很鼓噪,一切都会在这聒噪中渐渐安静下来。
      苏小鹿曾看到过一则故事,一个苦者对禅师说:“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禅师说:“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放不下的。”苦者说:“可我就偏偏放不下。”禅师让他拿着一个茶杯,然后就往里面倒热水,一直倒到水溢出来。苦者被烫到马上松开了手。禅师说:“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
      多少人痛了就会放下?如何放的下?当初看到这则故事的时候,苏小鹿曾对这个禅师的观点嗤之以鼻,知兵法者并不一定会运用,纸上谈兵的人大有人在。红尘看不破才正有了凡人。
      楼兰每日每夜都开始奔波在管羽国大大小小的地方,翻天覆地开始搜集那些看上去像是极地两生花的花种。连日来憔悴了不少,苏小鹿看着不忍,想要叫他放弃的话说到嘴边却在看到他的眼神时咽了下去。
      苏小鹿叹气,她何德何能让他为她如此费心。
      门口处,楼兰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了进来,看到苏小鹿坐在门口晒太阳,转身拿了件丝薄的外衫套在她的肩膀,“你的身子如今受不得风。”
      苏小鹿好笑,“都快将至夏至了,吹点风也不碍事。你总不能让我热死吧?”
      似乎对‘死’字特别的敏感,楼兰皱了皱眉,唇畔的笑僵了僵,眼眸一沉,端着的碗送至她的嘴边,看上去倒是有点生气了。
      苏小鹿又好气又好笑,这男人什么时候也别扭起来了?
      一碗药被她喝的奇快,眨眼间就进了肚,见她如此喝法,楼兰的眉头又绞在了一起,伸手擦掉黏沾在她嘴角的污渍,眼里点点心疼渗透到了骨子里,“苦就说出来。”
      修长的手指摊开,一粒红色的糖粒子赫然平躺在他的掌心。苏小鹿抬头朝他笑笑,伸手接过塞到嘴里含糊说道:“长苦不如短苦,我喝快点不是经历苦痛的时间短一点嘛!”
      拍了怕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她有好几天都没好好看看他了。最近人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若是真的长不大那极地两生花,她也没什么好怨的,只是她觉得有点心疼了这眼前的男子。
      本就空灵不似人间的秒人如今为了她沾染尘世的污秽,那双眼睛从来没有什么能倒映在里面,如今却是整天被忧愁弥漫,苏小鹿有点心疼了,又有点后悔了,当初真不该霸着这男人不放。
      胡思乱想间,他已经拨弄了她的长发,白发三千,丝丝柔滑,淌过手指间,他的眼里终究是一丝极忍耐的疼痛,忽然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下颌搁置在她的头顶,低沉温柔的语音入珠坠地,“不用担心,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
      苏小鹿忽然想笑,可是笑着笑着,眼里的泪水无知觉的就流了下来。
      偌大的小院,开满的红莲花妖艳魅生,风一吹,漫天红花极尽绽放。苏小鹿看着心口突地一滞。所有美好的事物是不是都是昙花一现的呢?生命将终之时,那样的美是最动人心魄的吧?
      夏日炎炎,管羽国没有陆地上那般热的让人飞起来,反而多了一份清淡。
      一个月之后,绍帝带临的人马兵临城下,挥戈相向。管羽国内安静如斯,野花迎风招摇,青草葱葱,溪水清澈透亮,沿着河支流缓慢的流淌着。
      挥绳搭板,兵马如潮水般涌入这片安详之地。
      但是在一踏入岛上的土地时,岛上的格局就来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本是极美的景象一刹那之间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烟雾浓浓,扑面而来有浓重的水汽重感。
      黑暗中唯一的亮点便是岛上的红色妖花。那样艳丽的颜色,即使在完全的黑暗中也极尽自己所能妖娆绽放。
      “啊。。。”
      楼澜也被陡然出现的场景给惊了一下,但毕竟是在战场上厮杀惯了的人,冷静只在一瞬间。此刻听的手下人的慌乱,白光一闪,雪剑出鞘,手起刀落,动作快的一线。
      咚的一声沉闷声响,顿时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慢慢弥漫开来,伴随着他冷酷至极的声音:“军戒第一条。”
      身后几万众士兵整齐划一的喊叫声声震八方,如雷贯耳,“慌乱者杀无赦。”
      “好!记着就好,现在众将听令,第一众,前去探路,第二第三众与自己身边的人保持最近的距离,不许逃离你的范围。”一连串的指令迅速的传达了下去。
      杀一儆百,军纪整顿。接下来的行动如流水毫无阻挡。跟在他们身侧的神秘人也不由微微一哂,斗大的斗笠下红艳的嘴唇微微勾起,身形一闪,一圈黑雾瞬即打了个卷转瞬又恢复如初。
      动作悄无声息,但由于刚才楼澜的指令,还是牵动了身边人的警觉,何况那个人是楼澜!
      猛将霍廷长枪一震,“皇上?”
      黑暗中,彼此无法瞧出彼此的容貌神情,霍廷只闻的他的皇上似讽刺般的一笑,“随他去。”
      霍廷还想争上一争,但对于楼澜的信任还是让他做了退让。
      幽幽一声叹息似是响在不远处,又像是在耳边,恐怖的是每个人都觉得在自己耳边,顿时每个人都如惊弓之鸟,紧闭呼吸死瞪着某一处,又防备着四面八方,恐慎不知什么时候从哪个角落冒出一只手来。
      那人的声音犹如晨间初绽的第一朵红莲,珠落玉涧,清脆撩人,“她还是把你们带来了,没想到她会恨管羽至此。”
      声线平仄无波,倒不像是恐惧惊慌。楼澜辨声听位,手中玉剑破空刺出,夹着雷霆均势汹涌而来,一度划开空气鸣出长长的声啸。
      那人一笑,声音轻慢淡淡,“杀将澜王倒也有几分本事。不过,你不该在我管羽撒野。”一声断裂声传来,楼澜崩了眉,狭长眉目瞬间一凌,此人竟然把他全力一击轻松化开了?!
      “我再劝你一遍!速速离去!”
      楼澜沉默半响,先笑了出来,接着笑声越来越大,黑色玄袍无风自动,张狂恣肆,“尔等低能庸俗之辈能耐我何?今日朕就要踏平你的疆土,来日你就等向朕俯首称臣。”
      那人一声冷笑,声音还是淡然无波,“好张狂的口气。本宫就看看你何时能收了我的疆土!也罢也罢···你执着如此本宫就先不杀了,待你闯了这阵,本宫就来会会你!”
      红宫?楼澜眉眼一挑,没想到管羽国的红宫当真如此厉害。不过传言他优柔寡断,外冷心热也实属事实了,竟然放着如此好的机会不杀他?!到底是他对自己的实力太过于自信还是太过仁慈?
      那声音消失之后,楼澜又在原地等了一刻钟的时间,第一众队有去无回,也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随即下了第二道命令:“所有人得朕令。”手掌往下一翻,内力蹦出,五指成抓向后一抓,一把通体碧玉剑再一次翻转他的手掌,长剑悲鸣而出,“听朕的剑声,不许后退,跟朕走。”
      “呕!”
      “呕!”
      战士们一瞬间爆发出了激情,对于他们的皇,他们始终坚信不疑。他们相信他们的皇上会把他们安然无恙的带出去,即使前途莫测,但是只要他在,便有希望。
      红莲俯瞰着底下的一群人,瑰艳的脸庞微微一动,红色长衫飞舞在周身,让他看上去有种飘然欲仙的神韵。
      风过,红莲妖花舞动奇迹,衬得人比花艳,人比花娇。
      苏小鹿来到此地正好看到那一抹动人神魂的身姿,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又在悲悯众生了?”两眼往崖下一看,随即了然。
      楼兰也跟着上前,从他们这个角度看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黑雾,全然一目了然,所有人的动作都看的清清楚楚。那个曾经救他于苦难的人正领着他的军队蹒跚上前,时不时的在地上敲上一敲,走动间耳听八方,细微的动作都入他耳,看不见那就索性不看,闭上眼身体上其他的功能开始全方位的发挥了作用。
      抿了抿唇,哑着声音提醒道:“你困不了他多久!”
      苏小鹿侧目看了一眼楼兰,他脸上平静的毫无波澜,一双漆黑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底下的人影,撇嘴一笑,“那是自然。”
      转头再好心提醒了一下那个一贯以悲悯姿态看待众生的人,“红莲,你该清楚自己在玩火。你玩玩小火也就罢了,比方说我这个小火对你是毫无杀伤力,但是你看清楚,底下的那个人不是小火,他是游龙,能翱翔天地,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夜间亦能踏平你的鸟国,你悲悯世人不要紧,可是你也得看看什么人啊!不为你自己想想,还要想想你身后的几万老百姓啊!”
      苏小鹿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痛心疾首的感觉,对于这样一个面冷心热的人她真的是无语到了极点,对敌人还这般的放生!他可真神了!
      “走吧!”苏小鹿看了一会红莲的反应,在确定他听了她的话之后仍是毫无反应之后,转身拉着楼兰头也不回的走了。
      下山的路比上来的时候轻松了许多,但是苏小鹿还是有点累的虚脱了,早知道就不上来看了,还以为红莲要发绝招一举歼灭了那些人,没想到他倒好,干脆来个放纵其生。
      眼前身影一闪,苏小鹿定眼看着背对着她微微弯腰的背影,有点发愣。
      “上来。”
      在一秒钟的发愣,三秒的攀爬中,苏小鹿安稳的趴在了某人并不算很宽厚的背上,头枕着他的颈窝,一丝一丝的暖意从心底开始往外翻涌,这个感觉真好!

      楼兰的话一语成谶,那黑雾森林只困住了澜王三天,虽然死伤无数,但绝对影响不了他的攻击力。
      然,苏小鹿也绝对低估了红莲的厉害。
      那是一场旷古绝世的杀战!那是一场不沾半天尘埃的神之悲悯!那更是澜王此生最大的耻辱!
      一人,几万士兵,如此压倒性的厉害关系,苏小鹿绝对想不到那样一个人会挥一挥衣袖间碾转如此多人的生命。红莲——真不愧是盛放在冥河之中的妖花!
      绍帝于绍年二年末从管羽国撤离,死伤过半,而管羽国无一人受伤!
      苏小鹿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岛上那些人对于外界的侵略为如此的漠视,有红莲在那便是天真的塌了,地真的陷了,苏小鹿也相信他也有那个能力与它争上一争。
      战场一撤离,岛屿上又恢复了宁静的夏风。苏小鹿照样躲在大树下晒太阳,之所以要躲在大树下那是因为毕竟是夏天,而之所以要晒太阳那是因为驱逐身上的严寒。
      楼兰一天一顿燕窝端来把她补的身子骨越来越娇弱。她时常打趣楼兰是不是在燕窝里放了巴豆了,怎么把她喝的都成皮包骨了。而这时的楼兰总是温柔的让苏小鹿的心都发颤。
      那一次苏小鹿喝的呛着,本又要说些什么来缓解这样的场面,可是身体突然被人抱住。楼兰的力气大的惊人,几乎要把她这皮包骨给拆了,苏小鹿拍着他的背,安慰:“我没事,只是有点体乏。”是的,没事,只是再也咽不下去,只是连拿勺子的力气都没有。其他的,真的没什么!
      苏小鹿本想一笑而过,可是耳边隐约的压抑哭声让她一直紧绷的琴弦还是刹那崩断。
      泪,也顺着脸颊滑落。不知该如何安慰。索性什么也不说。
      他说:“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看着我为你一点点憔悴?求你,不要丢下我。”那样祈求的话语,那样令人心疼的楼兰。
      可是她也不想啊!她真的不想离开他!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这里已经有了她的留恋。
      红莲来的时候,天空下起了莲花雨,一瓣一瓣的莲花从天空中洋洋洒洒飘落,轻盈如絮,飘渺如流云。苏小鹿笑着看着红莲看似极慢却在呼吸间已来到她的跟前。
      支开楼兰,苏小鹿坐在凉亭中等着相约而来的红莲。
      苏小鹿无力的靠在栏杆上,一句话也让她喘上半天气,“有事?”
      红莲站在凉亭外看了她很久,隐隐有红莲花开放在他的眼中,极美也极危险,倾世的容颜,翩然红衣,今日的红莲看上去又有什么不同了。
      他额间隐约一朵红莲似开似合,让他整个人都掩盖在一种另类的妖媚中。半响,他缓缓勾起一抹笑,刹那天地暗色,呼吸停顿,苏小鹿眯眼看他,真是一个奇怪的笑。
      他的脚步很轻,也很重,听在耳里没有半丝声音,踩在玉砖上一丝丝裂纹如莲花开。
      在苏小鹿跟前站定,低头,那一双红莲妖眼里倒映着苏小鹿疑惑不已的表情。脸上一凉,他伸手抚摸上她的脸颊,一下一下,很轻,“想死吗?”
      苏小鹿笑,摇了摇头,“不想。”
      他放下手,走到栏杆旁看向池塘中的荷塘花,清香旖旎的芬芳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极地两生花···”他顿了顿,苏小鹿眨眼,很纯良的眨眼,转头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一点点上翘,笑的有点像只狐狸。
      一声无奈的叹息,“开在我的身体内。”
      纵使早就料到红莲知道那花在何处,她也断料不到此话居然开在他的体内。想也不想苏小鹿脱口而出:“不可能。”人的身体怎么可能会长出花出来呢?
      但是红莲怎么可能会跟她开玩笑呢?苏小鹿咬了咬牙,再看向他的背影时,心里一番五味杂陈。
      她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也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既然红莲此刻跟她说了这个秘密,那么估计她的死期真的不远了,难道他想把体内的花给她拿出来?可是拿出来之后呢?他会怎么样?
      好似知道苏小鹿想问的,红莲淡淡道:“极地两生花有护元神的能力,花魂相依。”所以花一旦拿出那么他也就不在了。
      苏小鹿突然放松了下来,又变得散漫无痞,坏坏的笑:“红莲,你真的是太善良了,舍己为人?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我跟你连朋友也不算。说吧,我想听听你的理由。”一句话停了三次,苏小鹿额上已经冒出一些细汗。
      “巫主,要你的身体。”
      关于这个巫主,苏小鹿在和岛中人打交道中也大概了解了个半通透,此刻听红莲说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居然要自己的身体说不吓那绝对是骗人的。
      红莲这次也给力,把后面的话也给她解释了一番:“你的身体本就是特殊,只不过是你不能操控罢了,虽然你现在没有药物的支持,断了根,但是若是巫主使用你的身体绝对会让它发挥到顶峰,以前可以说你是杀人如麻,以后就会杀人如豆腐。”
      苏小鹿嘴角一抽,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在告诉她:一个多功能的电器放你这是浪费,你完全不了解它的功能,给你是大材小用,要给懂的能才能让它发挥其作用。
      “所以,若是你死了,巫主就可以完全占用你的身体,恐怕你的身体会是她最后的容器站了。”这话听在苏小鹿耳中就是:你是人家最后的加油站。
      苏小鹿得出结论:“所以,你不是因为你的善良而捐出极地两生花,而是为了你的黎民百姓?为了你的天下苍生?”苏小鹿笑,讽刺,嘲弄,最后是无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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