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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她总是矛盾着,内心明明在乎到不得了,但是嘴上仍然会说出一切不在乎的话。直到那一件事的发生,她即使想坦白地告诉他,其实我是很想你的,但是这已经成了永远不能出现的结局。
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都以最快的速度涌出教室。本来坐得满满的教室,一下子变得空旷许多,寂寞顿时在教室里扩散,慢慢地把唯一的她包围起来。扭头看着教室外的走道上的人群。那走道充盈着大家的笑声,互相打闹的嘻哈声。大家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幸福,那笑声是那么的动听。然而她却一脸漠然,抱起桌上的教材书,悄然地往门口走去。夕阳的余晖挥洒在她的身上,被拉长的影子伴着她流连在这熟悉的街道上。
黑夜的帘幕已经拉上,微弱的星光零散地在夜幕上闪烁发亮。她伏在阳台上,看着不远处连绵不断的小山丘。静谧的夜,沁凉的夜风拂过额前数缕垂下的发丝。星星点点的记忆碎片在眼前闪过。走回没有灯光的房间里,倒在床上,看着周围的一片漆黑。父母的样子和他的身影好像只会在这样的晚上出现。伸出双手,想紧紧地捉紧眼前的人,但是一切都是徒劳。凉凉的空气,房间只有她一人在呼吸。泪静静地淌出,无声的爱在这漆黑一片的房间回旋。
“奶奶,为什么爸爸妈妈不来接我?是不是因为我不乖,所以不来接我?”眨着黑溜溜的双眼,天真地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两块石头有爸爸妈妈的照片?”小手轻轻地抚摸着在石碑上妈妈的照片。奶奶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
一个胖胖的小男孩走向她,用右手拉起她的右手。“宋小雅,长大以后做我高伟杰的老婆。”然后狠狠地在她的手上咬一口。疼痛一下子冲击着大脑,黄豆般大小的泪珠从眼眶里涌出。无法形容的痛楚,深深的牙痕,她的身上从此烙上了他的标记。
“宋小雅,你还记得我说过长大以后,要你当我老婆吗?”
她的左手不经意地按住右手的手腕。那是因为他说这话的时候同时给她留下了这样的一个烙印。
“这只是我们儿时的笑话,原来你还记得。”淡然地一笑,很明显就是没有把话当真。
“把你的左手给我。”
她看着他,难道他想把她的左手也来一口?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左手举到高伟杰面前。高伟杰用左手捉住她举起的手,右手从裤袋里掏出一枚纯银的戒指,慢慢地套进她的左手无名指。她愣愣地看已经被套住的无名指。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很孩子气地说出这话,“我下个月就会出国留学,你要等我回来结婚。”
她依旧看着左手的无名指,不敢相信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高伟杰的唇慢慢地贴上她的唇。这一刻,他又在她的身上烙上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迹。
刺耳的闹铃声响彻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她揉揉双眼,刺眼的白光让她难以适应地睁着双眼。现在已经又是新的一天,原来昨晚的又是梦。
“伟杰,你今天好吗?我好想你。”拿起床头柜上的照相架,看着照片里的人,脸上露出一个依恋的笑容。“我现在又要去上课了。”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重复着,她每天都重复地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她的日子是那么平淡,甚至可以用枯燥来形容。但是她并不想有任何的改变,因为这样的日子都是和高伟杰一起过的。这样地过着生活,仿佛伟杰每时每刻都陪伴在身边。
抱着上课要用的课本,一个人静静地走在走道上。思绪再一次回到过去。“你再不快走就要迟到了。来!”看着自己被拉起得手,看着他在走道上奔跑的背影。
闭着眼睛,轻轻地摇头。希望自己能清醒一点,这一切已经不在了。突然间,一股冲力从后背撞来。她整个人都向前扑,手上的书也散落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连连地向被撞到的人作出道歉,不好意思地把头压得低低的。
“没事。”口中发出冷淡的两个字。这个连她自己也出乎意料。自己被撞到了,但是一丝生气的情绪都没有。或者除了关于高伟杰的事,其它的事都难以勾起她的注意。她不管撞他的人,反而自顾自地收拾散落一地的课本。撞人的那个男生当然去帮忙收拾。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只知道我准备迟到了,所以横冲直撞。真的不好意思。”把手上已经收拾好的课本交回给她。
她把头抬起,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高伟杰,是高伟杰吗?上课的铃声不适时地响起,那男生又慌起来了。“糟了,迟到了。我先走了。”说完便飞快跑向课室。但是她仍然站在原地。是他吗?为什么会这样?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是她太想念高伟杰了。高伟杰根本不可能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红霞渲染着天边浮云,斑驳的树影落在她单薄的身躯上。红橙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寂静的哀伤油然地窜上心头。她不禁又想起今早的那个男生。指尖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捏着手中的课本,抿着双唇,忍受着思念的折磨。
“魏杰,别乱跑,要看人!”
伟杰,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她的行动比她的脑袋更迅速,已经回头看身后的“伟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面撞来,把她手中的书有撞散落地。今天是第二次了。书第二次散落地上,而且第二次碰到这个带有高伟杰影子的男生。她原本带有星星希望的双眸,当看到他左胸上“魏杰”二字,顿时变得阴沉。她没有责骂撞到她的人,只是无声地蹲下捡起散落的书。
“不好意思啊,真的很抱歉。”搔搔后脑勺,抱以阳光的笑容面对着宋小雅。
宋小雅并没有回他的话,继续捡书,直到离开,她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话语。魏杰看着宋小雅被太阳拉长的身影,莫名地涌出一股熟悉的感觉。
又是黑夜,而且今夜特别黑,特别压抑。宋小雅大字型躺在床上,脑海里再次出现了与那个魏杰两次相遇的情况。然后仿佛又看到伟杰的出现,看到了伟杰笑。他的笑真的很阳光,给人的感觉很温暖。不知不觉唇角稍稍翘起,露出了久违的笑。但是宋小雅并没有发觉自己正在笑。
一个已经成为历史的人,一个一直沉溺在过去的人,一个活在现在的人。活在过去快乐的时光,总让人带有少少可惜。活在现在的人偏偏想把别人拉出过去的美梦。然而,沉溺在过去的人并没有逃出甜蜜回忆的魔爪,而是更甚地找一个代替品。
次日,熟悉的太阳并没有出现,而是蒙上一层阴郁的黑云。宋小雅继续往日的节奏,然而今天却起了一些不经意的变化。今天在镜子前刻意地筛选头饰一番。
“小雅,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同了。”杜敏芷正仔细地看着今天的宋小雅,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同了,但是哪些地方呢?又说不出来。
小雅对着她微笑了一下,又把目光转移回书本上。
杜敏芷尖叫了一声,惊恐地后退一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宋小雅。宋小雅也困惑地看着这个已经一年的同桌。
“你,你怎么会这样笑?”手指指着宋小雅脸上的笑容。
“我这样笑很奇怪吗?”杜敏芷很不配合地点头。宋小雅决定不再理会她这莫名的行为。
“小雅,你受到什么刺激啦?”
宋小雅不想回答她这无聊,随便地敷衍她一下,便例行地到教员室去报到。十分料想不到的是,竟然在教员室里再次和魏杰的目光对上了。魏杰礼貌地向宋小雅投以问好的微笑。
宋小雅也礼貌地回以微笑。
原来从相撞的那一刻起,他们命运的轨迹已经紧紧衔接到一起了。魏杰,宋小雅往后情人的替身,还是真正爱的人?总之,她不会再孤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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