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影慕枫——梨の恋

　　我将怀念，珍惜剩下的每一天。
　　无法适应朋友，我想我该做些什么？
　　但是，唯一不能接近的就是那个只要动一动就能扰乱我心绪的男子——水川昕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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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二的夏天——最一次综合考试前夕

　　明亮的大教室里

　　“小梨，今天就不用补了吧！”
　　我摊了摊手。“我是无所谓，如果你不想综合考保持那个分段。”
　　“喂！你这分明就是威胁嘛！要是我爸知道了，还不‘捏’死我。”她翻了翻白眼。忙着的手还特意闲下来，做了个十分相似的手势。
　　“你应该知道，里野校长让我住到学校的目的。”
　　“好啦好啦！又来了。”雪恩痛苦地捂着耳朵。伸直的懒腰弯了回来。“我念！我念！”
　　然后，她轻轻碰了碰面前的书，又猛地收回手，看了我一眼：“小梨，能不能不要看这么厚的。”
　　“不行！”那是大纲，一定要看。
　　“那……你先看，看完我再……”
　　“我已经看完了。”
　　“什么？苏慕澄梨，你也太夸张了，这……这么快，你就看完了？”
　　“里野雪恩？”
　　“小梨，这本……这本足足有……有两米……”
　　“没有，你看吧！很快的！”我拿起厚厚的大纲放到她的手里。“看吧！”
　　她困难地瞪了瞪那本书。竟然害怕到这种程度。我很难想像最后一年，她该怎么过？到时候，我也不在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在放暑假的那段时间，帮她补完三年的课程，也好放心离开。

　　“轰……”一阵喧哗，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自从水川昕枫那日的到来。
　　“怎么了？怎么了？”雪恩马上把脑袋探出窗外。
　　“我拜托——你快点念书！”我看了她一眼——真不明白，她的心为什么就这么容易“吸引”？
　　“小梨，一定有新鲜事，我们去看。”她兴奋的表情就好像偷吃到糖的小孩儿。
　　“不要，你给我坐好！”我按住了她的肩，将她固定到椅子上。
　　“可是……”
　　“坐好！”我有些恼了！
　　“好吧！好吧。一会儿去看，一会儿去看……”她嘟了嘟嘴，同时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晚上七点

　　朦胧的月光下，宜美校园的公告栏前，浅蓝的透明玻璃窗里——

　　“上个星期落幕的剑道大赛……冠军——宜美大学经济系，千瞳惠……领奖日无故失踪，奖杯何去何从……”
　　“柔道大赛冠军——流景杉……”
　　我站在公告栏前看着剪报——学校是故意贴出来的！爱面子的里野校长一定不“甘心”。这样做，恐怕是想利用民众力量刺激千瞳惠，而流景杉——柔道大赛？

　　有抹淡淡地影子走了过来，长长的黑影覆住了我的影子，下意识地，我回过头。女子穿着黑色的衣服，将她清丽的脸庞衬得邪魅——千瞳惠。
　　她从我身边经过，看也不看公告栏，只是轻轻地瞄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冠军？就是这样蔑视你的成果吗？”她是想干什么？故意的吗？

　　她停了下来。“我输了，冠军——我不是！”
　　她是在指那一天输给我的事！但是，我并没有参加那场比赛！“你赢了那场比赛！”
　　“这对于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我从来不接受不属于我的东西。”她的语气依旧淡漠，说完最后一个字，便转身离开，冰冷的面孔好像冬日里的寒霜直彻心底。
　　我回过头，又看了眼公告栏。

　　然后，风吹过，浅蓝的玻璃窗上，衬着夜色，有抹高高的影子，亮白的月光映出一张清晰的面容。有如象牙般的高贵。

　　“你站在那里多久了？”我淡淡地说。
　　“绝对比你安慰刚才那人久！”他看了眼千瞳惠刚才走开的方向。
　　“你在听我们说话？”
　　“只是凑巧！”
　　“是吗？”世上的凑巧可真多，我出现的地方总是有他的存在。
　　“苏慕澄梨，别用那种目光看我，我可不像有些男生，每天和你装偶遇。”他的唇角动着，说出的话带着讥诮！
　　我有些想笑。“我没有看到谁和我装偶遇。只是有个人每天都躲在我的窗户底下，他可真是个笨蛋，对吧！水川昕枫。”

　　“你……”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却在下一秒钟笑得绚烂。更加走近我。伴着耳边轻柔的风：“你现在是不是对那个笨蛋，有一点点感情了？”
　　我愣了愣，有吗？每天总会不由自主地拉开窗帘，然后，时不时地看他走了没有。我倒退了好几步，是真的——我对他有感情了。
　　“别走！”他似乎觉察到什么？拉住了我欲离的身躯。“又想逃？我说过，我们的战争已经开始了，即使你想逃，我也不允许。”
　　“你这个笨蛋！放开我！”我的双臂被他钳住，动弹不得，生平第一次手足无措。
　　他反而抓得更紧。我看不到月光的影子，眼前只有这个霸道的男人——水川昕枫。

　　隔着薄薄的布料，我感到他手心传来的温度，那是一种和雪恩不一样的感觉，它直透我的冰冷的心。
　　“你就不能试着靠近我吗？”他的声音变得轻柔，却依然深沉的让人迷醉。
　　“我……”
　　“你不想？还是，你不喜欢我！”他的眸子眨也不眨。
　　不喜欢？我垂下了头，当我再抬起头的时候，我用力地摆脱他的双手，粗暴得可能会弄伤我自己。
　　“你在干什么？”
　　“放手！”
　　他松开了他的手，可能是害怕我会弄伤自己。“你……”
　　“我不喜欢所有的男人。”我阴冷地说完话，便转身离开。

　　我在干什么？就这样被那些擅于花言巧语的男人骗了吗？笨蛋——苏慕澄梨！

　　※※※※※※※※※※※ 透析——苏慕澄梨不知道的事

　　千瞳惠沿着石径向前走，她输给了苏慕澄梨。她从来也没有输过。
　　梧桐树摇摆着，叶片层叠。她停了下来，对面有抹高大的影子——
　　“你为什么不去？”男人向她靠近，冰冷的眸子里有着情绪的逸动。冷峻的面庞，那如刀削般酷美的容颜，与女子身上神秘的气息，恰是相配。“和你有关系吗？”
　　“哼！你认为没有吗？”男人不为所动地注视着面前有着出尘容颜的女子。
　　“你不去领奖，是因为输给了她吗？”
　　“我告诉你，流景杉，别再多管闲事。”澈黑的眸子里浮动着的仍然是凛然，灼寒的语调让千瞳惠的影子变得激狂。她迈开步子，想要离开。
　　然而，她的手被有力地抓住。

　　“你想干什么？”她瞄了眼那黝黑发散着暖意的手臂。
　　“每次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你总是逃开，到底你在怕什么？”流景杉不动声色地说着。并不因为她的异样而改变他所决定做的事。
　　他们是两个同样冰冷的人——当两块透明的冰相撞的时候，往往会擦出不同色调的火花。

　　“我有必要和你解释吗？”千瞳惠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臂。
　　“我不是要解释，而是想知道你的一切。”
　　“我的一切？哼……”她的唇边，那淡漠的讥诮让人看了心里发毛。“不关你的事，流景杉！”
　　“我不想再听这个。”他看着月影，静静地说着。
　　“你最好现在放开我。”千瞳惠已经没有这个耐心，她的话里藏着警告。
　　流景杉放开她，不是因为害怕千瞳惠，而是害怕，他若不松手，他们之间的距离便又会更远。

　　风吹过，泌凉直透人心底。他只是伫立着，看着那纤细的身影慢慢在他眼里消失……

　　※※※※※※※※※※※※※※※

　　宜美大学

　　这一天，应该算是天朗气清吧！天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澄碧过。透明的观感让所有心有余系的人都会释怀！我在宜美大学的第二年，新闻要数最近最多，先是水川昕枫，然后，千瞳惠和流景杉。
　　同在经济系，我们分属在不同的班级，千瞳惠和流景杉却是在同一个班级。他们可以算是同班同学吧！

　　出名的人，漂亮的人，俊酷的人。宜美大学虽然是名府，但是，也有八卦的存在。所以，即使我一天不出班级，也总会有人在我面前提起他们。
　　他们拥有出众的外表，才华横溢。成为众人议论的对象，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雪恩也不例外！她是一个嘴上说嫉妒，心里却永远没有嫉妒的人。她唯一的缺点或许就是受不了气。

　　“小梨……小梨……”
　　“又怎么了？”雪恩这样“嚎叫”一定又是谁惹到她了。校长女儿，还有谁敢惹她。
　　“哼……”她用力地拍了拍桌子。然后……“痛死我了！”
　　“那么用力拍桌子，当然会痛！”我站了起来。
　　“哼，那个景红美佳，简直是欺人太甚！小梨……哎呀！小梨。”声音大到顶不说，还得用手一直摇晃着我最近愈显单薄的肩。
　　“又怎么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小梨，只有你制得了她，我们走！”雪恩话还没说完就把我往外拉。
　　“喂！你总要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吧！”
　　“什么事？她……她居然为了水川昕枫……不行，不争馒头也要争一口气！”
　　听到那个名字，一时间，我忘了反抗，也忘了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她一个蛮力往外拽去。

　　宜美大学的校会场

　　周围坐满了人

　　“她来了。看到了吗？”
　　“她是谁啊？”
　　“她都不知道。”
　　“苏慕澄梨啊。”
　　“啊？就是那个经济系的学姐。”
　　“没错。”
　　“哇哦。”
　　……
　　人群里传来的议语让我感到烦躁！该死的，我怎么忘了——星期三的下午是校集会，校长是允许我可以不用出席的！我拧着眉看了眼雪恩。

　　“呀！小梨。”她猛地抬起头，我想她也是意识到了什么！“我忘了，你一向不来参加。”
　　“算了，你拉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我懒洋洋地问。
　　她愤愤地看了眼台座。“你看到了没有，那个景红美佳，居然占了我的位子。”
　　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我差点无法负荷！又是为了位置，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还不是为了能坐在水川昕枫的旁边——拜托，那可是我的位置！”
　　我没有开口说她，对于她讨厌的人，雪恩一向如此斤斤计较。

　　台座上，坐着的是学生代表！景红美佳无视于我们的存在，和台下的一大堆学生，大咧咧地倚着一旁的水川昕枫，这样有些亲密的画面看在我的眼里，有些刺目。我看了眼还未落去的太阳，是因为阳光太强了吗？

　　“走。我们过去！”雪恩拉了我一把！
　　就这样，众人的目光也随着人群中的两个女生移到了台前。

　　“怎么？又是去搬救兵！”景红美佳缩了缩身子，斜看了我们一眼。
　　“你说什么啊？”雪恩有些看不过去。
　　“这次可没有先来后到！有些人没办法了吧！”她直视着我，很明显，“有些人”指的是我。
　　“你应该知道，这个位子不是你的！”我也看了过去，眼角的余光过不由自主的歪向她身边的那个男子。
　　“哈……好笑，上面刻着你的名字了吗？”
　　……

　　这个时候，井未修衍走了过来，在每一个座位前的桌子上摆上了几个牌子。
　　“请大家看准牌子！”她笑着看了看我和雪恩！
　　景红美佳被排到了最左边——离水川昕枫足足差了六个位子！
　　“不行，我不要！”她马上站了起来，发出抗议。
　　“对不起。这是总务处的安排。你想被点名吗？”井未修衍笑着说。
　　景红美佳瞪了我们一眼，接着不情愿地走到她的座位上，但是，她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水川昕枫，那荡着笑意的眸子令人心醉。
　　然而，水川昕枫旁边的桌台，竹牌上——苏慕澄梨。

　　怎么会这样？一旁的雪恩直瞅着那个落空的位置。而穿着澄色上衣的男子则是一脸满意地看着我。我没有看他，那个该死的男人。
　　我走了过去，拿起刻着我名字的竹牌和雪恩的交换。
　　“哇……”台下的喧哗让我们意识到，一直有人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接着传来轰隆隆地私语声。或许是感到奇怪，为什么我能抗拒得了水川昕枫的“诱惑”？

　　“小梨……”
　　“你坐那边！” 我一向不参会，总务处根本不会排我的位置，一切都是井未修衍安排的吧！也算是巧得可以了。
　　“可是……”
　　“我的位置，我想给谁就给谁！”我大声地说着，似乎想让景红美佳和一旁的水川昕枫听到。
　　“但是，你……”
　　“苏慕同学，坐我这儿吧！”松平上崎站了起来，好听的嗓音泛着柔波。
　　“不用了。”我笑了笑，男生——彬彬有礼，即使是我想讨厌他，也讨厌不起来！我走向他身边的空位，然后也坐了下来。

　　他的旁边是雪恩，而雪恩的旁边就是水川昕枫，即使隔着两个人，我依然可以感到有一股目光片刻不离地投注在我身上，中间夹着的寒冽地怒意正挤压着我，让我感到莫名的恐慌。

　　然后，在无形的氛围中，我忘了我的习惯，忘了我所在的地方，也忘了这是什么时候，对于一旁松平上崎时不时地问话，都作出回应，甚至一点也不怜惜我的笑容，以此来掩饰我的不自在。苏慕澄梨——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近男生。

　　直到雪恩叫唤我，我才知道，会议结束了。学生大会——总结加计划，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看了眼一旁的位置——空了。

　　“喂，再见了！”熟悉的甜音。景红美佳鲜少会对我们这么有礼。
　　我和雪恩都看了过去。
　　“哈……”她的笑声依旧张狂。“我要约会去了，刚才，水川昕枫答应了我的邀请！”然后，是一抹纤丽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哼、哼、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水川昕枫又怎么样？不就是长得帅吗？天底下的帅哥又不止他一个！对吧？小梨！”
　　我没有回答雪恩，只是静静地离开。

　　一边两个位置至始至终都是空的，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得到校长的特许可以不来？在走下阶梯的时候，我看了眼立在桌上的两张竹牌——千瞳惠、流景杉。

　　晚上

　　透过窗帘，白色的幕帘后，看不到任何的人影。我叹了口气，他今天晚上是不会来了，现在一定在和景红美佳约会。哼！他来不来关我什么事？
　　几分钟以后，罩着晕黄色调的梧桐下，有了一抹身影。
　　我仰头看着自己的窗子——原来，从这里往上看，是这样一种感觉——挺好的，那个笨蛋真知道“享受”。真是一个笨蛋！

　　叶子还是发出一样的声音，让我感到莫名的心烦。我站了起来，想离开。
　　低着的头却迎面撞上一堵肉墙。
　　“你……”水川昕枫？我眯起了双眼，虽然光线很弱，但我仍然看得很清楚。
　　“你在这里站了多久？”我不悦地撇过脑袋。
　　“不久，从这里多出一个人开始！”他有意无意地瞄了我一眼。眼里含着的淡淡笑意让我很不自在。
　　“是……是吗？”我看见他坐了下来。
　　我回过头。

　　“不坐下聊聊吗？”
　　“你来迟了。我要去睡了。”哼！约会……水川昕枫。
　　“这么早睡呀！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早眠！”他的脸上浮动着的是冷然，还是和平时没两样，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深意。
　　“你想和我说什么？”我不想再和他争谁怕谁的问题！倒不如一次挑明。
　　“聪明。”他冷哼了几声，一脸的寒冰直透我的心底。我从来也没有感到这么心凉过！

　　“今天你和坐在你旁边的小子说什么了？”
　　“放心，不是在说你的闲话！”他以为我会在背后中伤他吗？
　　“一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否则何必窃窃私语！”他平淡的调子里透着的怒意，将我再次包裹起来。
　　“见不见得人，都和你没有关系！”我发现我的笑容有些僵，但是，我仍然保持着微笑。这才像苏慕澄梨。
　　“不要再和他说话！那个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够了——水川昕枫，我愿意和谁说话是我的权利，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还有，你无权批评我的朋友！”我扬起唇，一字一句地让刮来的风吹散它们！
　　“朋友？哈……什么时候，苏慕澄梨也会和男生做朋友？”他走近我，浑身发出危险的气息。“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我对上他闪熠的眸子。他以为我会怕他吗？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你可以对别人改变，可是为什么对我，你就不能改变一下吗？不要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哦？”我发出比平时冷上几倍的声音回问他。“那请问水川同学，我该怎么和你说话。该像围在你身边的那些女生，还是应该像景红美佳一样亲近你。像你这种如王子般高贵的人，没什么不好。只是，我讨厌你的轻浮。”
　　“你说，你讨厌我？”
　　“是的——我讨厌你！”凭空出现的勇气让我多几分自信，我不是那些傻女人。
　　清逸的眉微挑，直觉上，我感到他的怒火完全被我点燃了。果然，没一会儿，我的双肩便传来发疼的感觉，疼！到底是哪疼？我也不知道。

　　“很好——苏慕澄梨，我会让你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讨厌我？”
　　我没有作任何的反抗。只是嘲讽着：“你要用什么方法，是用你那差劲的吻技，还是用你那张迷死全校女生的脸蛋！你水川昕枫除了这两样东西以外，就拿不出别的，可以用来征服女生的‘武器’了吗？”
　　“你……”他的脸庞在快要碰触到我的瞬间停了下来。而我也在那一刹那被推得很远。

　　我没有抬起头看他，只是回过头。推吧！水川昕枫，把我推得越远越好，你适合更好的女生，而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我还没有喜欢上你，你也还没喜欢上我的时候，就把我推得远远地，别再试图打动我的心。

　　※※※※※※※※※※※ 透析——苏慕澄梨不知道的事

　　下午 幽暗的深巷

　　“宫主。”身着密不透风的银色织衣的男子跪到一名黑衣女子的前面。
　　“你来迟了。”
　　“这……”
　　“我不想听到任何的理由！”女子动也不动，静谧的清音毫无情绪。
　　男子只是跪着不敢多说一句。
　　女子松手——“查清楚这个人。”
　　薄薄的白纸落了下来——被风轻撩得久不落地——当它落到男子的面前时，那身着黑衣的纤影已无踪。

　　宜美大学

　　余晕缀染，一切静寂！有抹长长的影子，不断向前移动着。
　　“你去哪儿了？”梧桐树后，夕阳挥出一条更长的影子——它们交叠在一起！
　　“我说过，我的事毋须你操心！”千瞳惠不悦地拧起眉。
　　“今天的大会你没有出席！”流景杉一直都在，他在这里等了她一个下午。
　　“就算要处罚，也是找我，何况……”千瞳惠顿了顿，如樱花般纯美的嘴角边，却弯起了一道邪佞的弧度。“他敢吗？”
　　流景杉一愣。“你……你想暴露身份！”
　　“我不会明知故犯的，还有其他的办法，毕竟这是一个简单的世界——一切都好应付！”
　　流景杉松了口气。“别做伤害自己的事。”
　　“哼……做了又如何？”千瞳惠清澈的眸子里闪过清冷。
　　一阵沉默，他无言以对，只是一步一步地迈向千瞳惠。
　　风中，只有他结实的步子与石道磨擦发出的声音。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他小声地说着，想让她听见，又害怕她听见。因为倔强的她一定会拒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很喜欢拒绝他。

　　晚上

　　浪漫的夜晨餐厅

　　穿着艳丽红装的女子看了看手里的表。

　　（“水川昕枫。我们走吧！”她笑着奔向那个俊美得让太阳也会嫉妒的男人。听说，他从来没有答应过哪个女生的邀请。
　　对上的是男子如隆冬中的冰冷俊颜。“我不会和你约会。”
　　“可是……”
　　“我改变主意了。”透过稀疏错落的树枝，他的目光始终都落在一个人的身上。然后，两个人影消失，而他也没有在这里停留下去的必要。
　　看着那渐远的挺拔身影，景红美佳不甘心地大喊：“水川昕枫，我会在夜晨餐厅等你。一直等到你来！”）

　　“啪！”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乘红酒的透明酒杯被砸碎。他真的不会来，第一次，竟有人敢放她景红美佳的鸽子。难道……难道他是在利用她吗？可是，答应了她又爽约，他想利用她做什么呢？
　　无视一边投来的奇异目光——景红美佳推开欲来询问的侍者，气愤地走出还飘着悠扬音乐的高级餐厅……

　　※※※※※※※※※※※※※※※※※

　　我久久不关上灯，只是靠着一旁水蓝的墙看了路灯下的那抹人影很久。只是想多看他两眼，那个傻瓜真的不肯走吗？我是很生气，气他和景红美佳约会，又装痴情地望着我的窗子。却也很高兴，他恐怕也在等我关上灯。

　　泛出白光的窗子暗了下来，静静的夜，路灯下，人影移动，只剩一片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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