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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实说,最早看团长是因为对于康师傅249再度合作的期待,以及对与士兵帮众人的小花痴。在士兵里从一开始我就喜欢成才,看着他鲜活的带领一群人对老实木纳的许木木围追堵截,谐谑轻佻的挑衅,还带着一丝稚拙与生涩,一笑两个小梨涡,偏头用力嘎嘣脆的咬下一截黄瓜,有着小小的,轻浮的少年似的骄傲,是啊,那时他才二十岁,年轻,飞扬而天真。
我看着他在军营里一点点扎根,他与狙击步的相遇是必然,在瞄准镜所捕获到的世界里,他是强大的掌控者与支配者,天生王者。包括他后来离开七连,去到草原五班,参加老A选拔,沉默的隐忍的,冷漠的固执的,一面面我都见过了。
队长说,成才最像年轻时的自己,我猜想也许有那么几分相似,但到底还是不同的。我有时想想,队长二十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骄傲的如同草原上的年轻头狼,带着几分不可一世的轻狂,会在老虎团里忍下不打麻药的阑尾手术,虽然我一直怀疑这场手术只是袁大灰狼A木木的手段,但我相信,如果真的有这件事,他是会忍下来的,那么年轻的,倔强的,骄傲自负的,天真又故作老成的,单纯缺故作精明的还未修炼到家的狼王。
而成花花,又不一样,他比之队长少了一些东西,那就是作为天之骄子的自傲,他是很骄傲,但又有不易察觉的自卑,孤独,茫然却无人引导,直到遇上豁达大气的高城与睿智强大的袁朗,他们一个犀利的指出他的缺点,一个从容的摆正他的心态,让他生出真正的勇气与信心,成长总伴随着惨痛与伤痕。
尽管,他二进老A之时已沉稳太多,我还是会不时的想起,在马小帅入连的那一天,伴随着钢七连的嘶吼,他坐在驶向未知未来的车辆上,痛哭失声的样子,许三多每次哭泣的时候,会有史今安慰,高城激励,袁朗开导,可是在成才成长的过程中,他几次哭泣,都是只有许三多一人陪伴,许木木的存在感几乎可以不计。
直到他艰难蜕变,一步一荆棘的走出来之后,高城给了他一个怀抱。
袁朗说,南瓜们都有班长宠着,连长罩着。可我觉得成才最早是没有的。
再说说死啦死啦,这个家伙一出场就带着浓重的猥琐与颓丧的气息,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他表现出的特质有些无赖,市侩,没脸没皮。可是这么一个神汉一样的家伙,会把一帮溃兵集合成一个团,他帮这群打失了灵魂的家伙找回了回家的信念,他让禅达从沉睡中醒了过来,他把南天门上的一千座坟当作了自己的债,他是短兵相接的天才,他腆着脸和人讨价还价,他竭尽全力想让一切都恢复成原本的样子,其实仔细看,这个一脸胡茬,表情猥琐的家伙,在面无表情的时候,有一张意外清秀的脸庞,还有分外清澈的眼眸。
他有着在那个时代令人惊异的道德洁癖与通透眼光,他的出现那么让人意外又心生庆幸,他的死亡那么让人惋惜又理所当然,就像一个破碎的,简单又平实的梦。
我不能想象,他活下来去打内战,屠杀中国人的样子,我相信他不会,可是我怕他失去宝贵的,让人分外珍惜的慈悲,我记得他对虞啸卿那一番装疯卖傻的招魂之后说的那一大段让人口水直流又辛酸不已的话
“我去过那些地方,我们没了的地方。北平的爆肚涮肉皇城根,南京的干丝烧麦,还有销金的秦淮风月,上海看得我目瞪口呆的花花世界,天津麻花狗不理,广州脡仔粥和肠粉,旅顺口的咸鱼饼子和炮台,东北地三鲜狗肉汤酸菜白肉炖粉条,苦哈哈找活路的老林子,火宫殿的鸭血汤,还有臭豆腐和已经打成粉的长沙城。都没了。”
“我没有涵养……没涵养,不用亲眼看见半个中国都没了才开始发急和心痛,不用等到中国人死光了才开始心痛和发急。好大的河山,好些地方我也没去过,铁骊、扶余、呼伦池、海拉尔河、贝尔池、长白山、大兴安、小兴安、营口、安东、老哈河、承德、郭家屯、万全、滦河、白河、桑乾河、北平、天津、济苑,绥归、历城、道口、阳曲、开封、郾城……我是个瞎着急的人,我瞎着急。仨俩字就是一方水土一方人,一场大败和天文数字的人命……”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不是想起了多年颠沛流离,天南海北的闯荡,在所有的地方他都是外乡人,没有故乡的空茫,连一个可以想念的地方都没有。
他是神汉,比所有人都清醒,他想让人人都可以回家,都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
他对着战场上堆叠的尸体说“东北东南死了的弟兄,战死中原的弟兄,死在江浙的弟兄,湖南湖北埋在焦土下的弟兄,死在缅甸的弟兄,人间不葬天来葬。”字字诛心。
我在想,如果可以思念可以浅薄一点,自由也没必要那么绵长,在某个时光的转角相遇时,他们不上天堂,终归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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