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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君十年
我能固执的喜欢一个人十年,长久到我感觉那是一天。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坚持了十年却不再爱下去,我告诉你梅子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为什么我只能爱他十年,那是因为我只能做到十年那么短。
十七岁的我第一次看到了那个站在梧桐树下的翩翩少年,炎热的天气,烦躁的知了声衬托着他温润如水的模样,我的心里绽开了一朵花,后来我才知道它的名字或许叫爱情吧。梅子很不屑地看着我,我知道她在嘲笑我的愚蠢,毕竟谁会傻到喜欢上一个传言风流无情的男生。而他,是墨言,我心心念念的墨言不是那个样子。他应该安静的坐在教室的后角落,低头看自己的鞋尖,或者在某一个烟雨蒙蒙的清晨仰面站在走廊的尽头。梅子说你不要白日做梦了,他们这群混混哪个是正经人。我不信梅子的话,我坚持墨言掩饰了内心的真实,假装出来的满不在乎。
十八岁那年,我努力了三个月才转到墨言的重点班,你惊讶吗?墨言虽然是混混,但他出色的外表和优异的成绩折服了很多慕名挑战的人。我永远记得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他说:“需要帮忙吗?同学。”我呆愣了许久,直到他一言不发的接过我手中沉沉的课本。梅子,你没有看到我那时候咬唇偷笑的表情,绝对会令你翻白眼。我假装问他题目,将他拦截在教室之内,我猜到他要去哪里,外面那群衣着奇异的男生在等他。我看见他不悦的皱眉却什么都没说,认真的阅读我圈出来的题目。我抑制不住高频率的心跳,连声音都微微颤抖。
十九岁的暑假,我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梅子说你怎么这么倔强,没看到他有女朋友了吗?我苦笑,他有女朋友和我喜欢他并不冲突啊!
背井离乡的感觉太挣扎,好像我离开了再也回不来了。我厚着脸皮说:“墨言,以后我们可是异乡的同命人了,你要照顾我啊!”墨言揉揉我短而碎的黑发,他说:“子青,留长发好看。”我的脸肯定很红了吧,因为我的掌心冒着热汗,怎么擦都擦不完。
二十岁的生日,我没有回家,因为不回家就可以和墨言一起过生日。可是,他没有来,他在电话里焦急万般地说:“子青,对不起。菲色回来了。生日礼物我让杨幕带去,还有!”他停顿了片刻,“祝你生日快乐。”
我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了半天,这个面若桃花,唇红齿白的子青是我吗?为什么她没有哭,而是笑呢?菲色回来了,墨言爱着的那个女生回来了,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过你,你怎么会不伤心呢?我想着想着,眼角落下了一滴泪,两滴,三滴。。。我细数着可仍是这样的笑着。
大学毕业前夕,菲色又走了。墨言紧紧扣着我的手腕,俊朗的眉目含着深深地忧郁,他声色俱疲地问我:“你为什么要走!你究竟当我是什么!你说啊!”我被吓得脸色苍白,原来他认为我是菲色啊。菲色走了,她说那个三年前入狱的男人出来了,他曾经答应娶她的,所以她又要走了。我哭着问她墨言怎么办?他会伤心难过你知不知道!她说:“我不担心他,因为他有你。”
二十三岁,我用挣到的第一份工资买了一套西装,墨言穿西装特别帅,只是他觉得这个价位不是他能承受的。我偷偷记下他的尺寸,当做大学的感谢奖送给了他。墨言眼神怪异地看我,我不自然地拍拍他肩膀:“感谢墨言同学忍受我五年的时间,这是感谢你的!”他放下手袋,忽然向前抱住了我,我差点哭了。他闷闷地说了句:“谢谢。”梅子,我那时努力藏住眼泪,可它不听话,还是偷跑了出来。
二十五岁,墨言因为业绩出色破格升为业务经理,他请交情好的哥们相聚吃饭,那一天,我穿着白色的短裙,披着长长的卷发。杨幕说:“哟,墨言,你家的果子熟了记得要摘啊,不然可就可惜了!”墨言被他们灌了很多酒,我扶他回家的时候,他喃喃自语的叫着一个人的名字,我突然觉得人生过于悲伤,他叫的是子青吗?
二十六岁,墨言在交通便利、环境优雅的市区买了房子,他牵着我的手问:“子青,你愿意做我新家的女主人吗?”我淡然一笑,抽回了手。墨言,你相信我说的话吗?我说你永远只是我的哥哥。
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墨言,可是,我知道他在哪里。梅子给我看他的照片,依然神色飞扬,只是多了一份沉稳。梅子说你看他那样,一点都没有失落,枉费你暗恋了他十年。我握住梅子的手想:“不悲伤多好,他就能永远快乐。”
二十七岁的深秋,我在瑞士的雪山脚下选择了一块风水绝佳的墓地,我记得墨言曾经说过,如果哪天他能在雪山中永存,不被时间改变,那么他一定会去瑞士。
我说了吧,我只能爱他十年。在医生给我判定死亡时间时,我想到的只有倒数着活下去。所幸,墨言,在我倒数的生命里有一个你。我知道,你不是不失落,而是已经活在了失落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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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出自我的一时感悟,决心写八百字而已。谁知道竟然过了却依然刹不住车,深夜睡意绵绵,于是我干脆来了个虎头蛇尾!对不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