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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殊寒很少对自己的身高产生困惑。在瑞典,他这样的高度并不算很罕见,虽然在萧家是太少见了一点。如果挺直身体,大多数人都会怀疑他的身高已经超过两公尺。
其实并没有那么夸张,他想,据说北欧男子平均身高是1.91公尺,自己也不过超过平均线几分而已。
虽然这几分看在别人眼里,就很有威慑力了。
时钟敲了晚上八点,依照每日的习惯探视过儿子之后,他去了四楼,那个年轻人被关在空置的储物室里,由四个保安轮换看管。
萧殊寒自认并不是个粗暴的人,事实上他也没想在家里行私刑或者私自囚禁别人,但是这桩事实在令他感觉麻烦得紧。
男孩始终拒绝开口,萧殊寒对此毫无办法。
他并不想拷问对方,如果对方当真是紫菀族人,弄得不好说不定会搞出人命,即使不是,他也不认为私加刑讯有什么正面作用。
男孩的眼神是他所熟悉的那一种,麻木、绝望而又骄傲。他不认为从这孩子嘴里能掏出什么。
他一边托了堂叔走门路,一边暗暗交代保安公司把家里的防御级别提至顶级,自己闭门谢客,专心只等萧初亦回音。
杀手这个行当里也有三六九等,制度分明,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请动这个世界里的王侯替自己摆平这桩事。为了儿子,这绝对不算小题大做。
除了年仅四岁的小勋爵,似乎所有人都发觉这几天公爵宅邸里的气氛不大对劲。
得到堂叔答复后,他略放了一点心,对方既然肯同自己面谈,想必一切仍有余地。就算这样,他照旧不敢掉以轻心,天天陪在儿子身边,又不敢靠近,生怕惊吓了孩子。
这一晚他守到儿子睡了,便去见那男孩,也并没抱什么希望。男孩被关在储物室里,食水都不缺,也并没受什么虐待,他自己不开口,萧殊寒也不逼他,只打定主意要带他去向堂叔和紫菀家讨个主意。
他坐在男孩面前,看了一会儿,男孩倔强地扭开脸,头也不抬。
萧殊寒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停了一停,他又叹了口气,“我也没想把你怎么样,但是谁都不能动我儿子。”
男孩咝咝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笑,萧殊寒皱起眉头。
“你儿子是个白痴……你还这么疼他?”
萧殊寒的指尖刹那冰冷,他用力握紧手指。
男孩慢慢抬起头直视他,紫色的眼睛阴暗接近漆黑,眼角微微挑起,态度分明挑衅。
萧殊寒攥了半晌的拳,轻轻吐出一口气,“我儿子没有问题,别侮辱他。”
他感觉自己太阳穴上的血管都在一迸一迸地颤抖。
男孩笑出了声,笑了一会儿突然收住,恶狠狠地咬着字句,“报应!懦夫!”
萧殊寒被他骂得怔了怔,脸色渐渐苍白。
男孩闭上眼睛不再出声。
苔藓绿的瞳孔深黯如浓云,净冷如冰雨,在阴影里也熠熠有光。
萧殊寒一眨不眨地瞪着他,静了片刻,起身走了出去。
他并没有摔门,脚步也并不迟滞,只是气息里略带些急促。
保安们对视一眼,终于年轻些的那个忍无可忍,跳起来给了男孩一脚,“你他妈也太不知好歹了!”
男孩哼都不哼一声,深紫的眼睛半开半合。
瞳孔中一闪而过的,是一丝绝望而愉悦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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