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是一个女孩

　　上帝是一个女孩

　　文／谙之偌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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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墓园寂静却没有悲凉。

　　一身白裙的瑰拉搀扶着年过花甲的祖母踏进这座散发着幽静与诡秘的墓园。

　　两人在一座墓碑前停下。
　　——华特•西克特

　　瑰拉的眼前漫着淡淡的雾气。她立在墓碑前，像是一个圣洁的天使，却又有一种天使所没有的王者气息，不禁让人屏住呼吸。瑰拉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纯真的笑容，但眼前的雾气却是越来越浓。整个人存在在一个奇妙的光圈中，辨不清虚与实。

　　——你要做什么……
　　——别担心，祖母，我只是想去见见他。

　　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星星点点。墓碑前只有祖母还站在那，那个圣洁如天使的女孩随着光圈的消失，也不见了。

　　墓园又回到静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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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特•西克特透过窗子看着越来越暗的天空，远方像是突然受到压迫而反弹出一丝光亮，随即，天完全暗下。黑暗中，华特的嘴角牵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瑰拉从小巷子里出来，冷眼看着街道上被父母带回家的小孩，即使她自己也还只有14岁。

　　19世纪的伦敦，空气中常弥漫着不安分的因素，把原本烦躁的人们变得更加扭曲，直到崩溃的边缘。

　　瑰拉远远地望见了那幢独特的庄园。华特的庄园。
　　像是一种独特的存在，立在日益疯狂的城市中，出淤泥而不染。保持着它的淡定与宁静。

　　瑰拉慢慢走向庄园，即使离开闹市后周围沉浸在一片黑暗中，她依然向是个被操纵的木偶，准确，平稳地向前走着。

　　庄园的大门用无数的蔷薇花点缀着。
　　——你来了。
　　——嗯。

　　华特倚靠在门前，半隐在黑暗中的脸看不出是笑还是面无表情。清冷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向是铃铛在静谧中的碰撞。
　　——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

　　瑰拉看着他，把自己完全置身在黑暗中，眼前的混沌又开始浮现。
　　——时机已经到了。历史，也是不可改变的。

　　良久，华特低低笑了一声，眸子里是无法扼制的嗜血。转身回到屋子里。

　　黑暗中早已没了人。

　　凌晨。

　　带着一股陈旧味道的小巷，瑰拉缓缓走入一幢房子。轻声推开其中的一扇门。

　　——救命……
　　——救救我……
　　——求求你……啊……

　　殷红的血液从女子的腹部开始流出，逐渐在地上蔓延开，围绕在女子尸体的四周。

　　站在尸体前的瑰拉仿佛在沉思，好像完全不受鲜血与黑暗的影响。瑰拉慢慢俯下身，眼前的雾又开始糊住双眼，最后消失在弥漫着血腥味的房间里。

　　——这是最后一个了吧。

　　早晨。

　　原本充满腐朽的小巷子围了许多人，苏格兰场的警察们迅速赶到，来到死者的家里。屋子里死者的惨状让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血迹已经在地上模糊，变成一种深沉的颜色，但仍让人毛骨悚然。

　　——哎，听说开膛手杰克昨天又杀人了。
　　——是啊，听说这次被杀的女的叫玛莉•珍•凯莉。
　　——可怜的女人，我一大早来收房租就看到她惨死在屋里，这屋怕是以后不好租出去了。

　　人群慢慢散开。两名警察还留在屋子里。
　　——马上派人去华特的庄园。
　　——华特……他在法国。
　　问话的警官蹙了蹙眉，在法国？

　　法国。

　　华特抬起头望着瑰拉，手里依然不停的在画板上涂描着。

　　画面上是灰暗的房间，一个女人死在床上，一个男人坐在一旁。就像是，与玛莉•珍•凯莉死时的样子一样。

　　——画得真是惟妙惟肖。
　　——那是你的手法好，我只是把它平铺出来。
　　——亲爱的，我们的心灵越来越想通了呢。这幅画，就跟那晚一摸一样。

　　路过的人们惊奇这个女孩与男人的外貌，一摸一样的两个人，只是性别不同，年龄不同，但他们脸上那同样不真实地表情就像是一对璧人，亦幻亦真。

　　——马上，我们的灵魂就能契合了。你该高兴吧？
　　——当然，你以为，一个小女孩能当上帝？等我们完全契合，你就可以不存在了。
　　——你就那么自信？现在没有一丝力量的你，拿什么和我比？我倒是很乐意陪你玩这些杀人游戏增进契合度，只不过我更想看再一次出现裂痕时你的表情。
　　——你要做什么？没有我，你的力量也只是原来的一半。

　　瑰拉又一次浮现浑浊的眼神，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蔑视玩味地看着华特。
　　——在这个时空好好带着吧，只要我没有消失，你永远也别想回去。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太阳里折射出，瑰拉再一次隐匿在光线中。等众人反应过来时，瑰拉已经不见，而华特也不在原地。

　　草地上，只留下一幅画。
　　——《杀手卡姆登•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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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白裙的瑰拉与祖母走出墓园。

　　——上帝……瑰拉，你们没有契合成功么。
　　——我可不想离开您啊，祖母。

　　瑰拉狡黠的眨了眨眼。祖母的眼色沉了点。

　　——让他们都知道，上帝是一个女孩。

　　瑰拉如天籁般仿佛不存在的声音在祖母身后响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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