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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飘扬的鲤鱼旗
五月,东京地区预选赛如火如荼进行中。
这个周末本来迹部瞳打算约花梨一起去看网球比赛,但是花梨却遥遥头,说要回去陪他家的弟弟——因为属于男孩子的儿童节就要来临了。这么一提起,迹部瞳恍然记起——冰帝的“宠物绵羊”慈郎的生日也快到了!得去准备礼物才行。
回到神奈川的家,门口已经摆上了菖蒲叶,花梨抬头一看——院内的锦鲤旗杆上果然升起了彩幡和鲤鱼旗。仔细数数1、2、3……6。总共6条锦鲤旗子,由小到大往上排列着。
在日本,鲤鱼旗是外祖父送给外孙子的祝贺礼物。在每年的五月五日,很多家里有小孩子的人家都习惯悬挂在院子里悬挂高高的鲤鱼旗,取其“鲤跃龙门”之意,期望家里的男孩子长大以后有出息。一般家里的锦鲤旗杆上挂多少条鱼,就代表着他们家里有多少个人。据说花梨的爸爸香月吾郎是个孤儿,所以入赘夏目家,一家人都和外祖父母一起生活。只是在称呼上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改变。
哲也正在庭院里抬头看着那些迎风飘扬的鲤鱼旗,一看见花梨回来了,高兴地跑过去拉着花梨去看鲤鱼旗,还跟她说外公好厉害,这些鲤鱼旗都是外公给他挂上去的。
外公虽然年纪不小了但身体仍然相当健壮呢。
看完了鲤鱼旗,走进和室,便看见壁龛上摆放着相当威武的头盔和铠甲,旁边还摆放着一柄黑色的小太刀。花梨看的目瞪口呆的,外公笑哈哈地说这个些可都是外公他小时候过男儿节日也用过的,不仅是外公,外公的爸爸和爷爷也用过,也算是夏目家的老古董了。不过传到美莎妈妈这一代用不上(外公只有美莎一个女儿),如今到了哲也这也总算派上用场了。
哲也看着那套铠甲也觉得很威风,对外公是满眼的崇拜。
“其实,我们家的铠甲也算满普通的。”外公坐在一旁喝着茶,感叹道:“真田家的铠甲那才叫气派呢。”想当年,去真田家参观那套铠甲的时候,自己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自上次问了外公真田道场的地址去归还真田的外袍后,花梨才知道,原来自己家的外公和真田家的老爷子是儿时的玩伴,老相识一场。外公说在花梨小时候经常带着她去报国寺的竹庭里下将棋来着。不过对于现在的花梨来说那些小时候的事情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外婆和妈妈换了衣服出来,准备出去采购丰盛的食材回来准备明天的大餐,外公则说要去一趟报国寺会一会老棋友,花梨猜那“老棋友”,指的大概就是真田家的老爷子了。
外公怕两孩子在家里会闷,于是便也带上两孩子去了。
报国寺又被人称作“竹之寺”,乃因正殿后面的一大片青葱竹林而著名。竹庭一年四季常青且飘散着淡淡的竹香,石佛和五轮塔静静地伫立其中。许多老人都爱去那里一边喝茶一边坐着闲聊或者是下棋。
祖孙三人到达竹庭的时候,便已经看见有两位老爷子在那边的石桌上开始将棋的对战了。而在两位老人旁边站着的,其中一位高个子、身着深青蓝浴衣的,正是真田弦一郎;另一位是个个子小小的,留着童花头穿着吊带牛仔裤的小男孩,年纪似乎和哲也差不多大小。
看见有人来了,真田弦一郎抬目看向来人的时候,刚好和花梨打量的目光相触。花梨弯起唇角对着他轻轻一躬身,他便对着花梨轻轻一颔首。他们两人已经有过几面之缘,再加上上次花梨去道场还给他外袍,两个人现在大概算得上是认识了吧。
“哦呀,是健司来了。”穿着深红色松叶纹样和服的光头老爷子真田弦右卫门捋一把自己下巴的那白花花的胡须,看见跟在夏目健司身后的花梨和哲也,便问“这两个孩子是……?”
“是花梨和哲也吧。”另一个跟花梨外公一样满头白发的老爷子手冢国一也回过头来,笑:“好久没见过了,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还是国一你好记性。”夏目外公笑呵呵。花梨和哲也则向两位老人躬身行礼。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的,我的记性也不差啊。”真田老爷子瞥一眼手冢老爷子。
“是是是,看棋吧,驹得~”手冢老爷子似乎对老友不服输的个性习以为常,说完便毫不留情地将真田老爷子的棋驹取下摆到自己的驹台上。尾音稍稍上扬,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的愉快。
“啊……你这家伙。”真田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回头对着夏目健司说“健司你也别闲着,让弦一郎陪你玩两局看看怎样?他可是我教出来的,棋艺不差哦。”
“好啊。”看着两位好友在下棋,自己也手痒痒的想玩,夏目健司便在旁边的石椅子上落座。
“望前辈不吝赐教。”真田弦一郎将棋盘放在石桌上摆好,毕恭毕敬地上来向夏目老爷子鞠了一躬,便也随即落座。
“呵呵,你这孩子真谦虚。”夏目老爷子微笑地说完,便收敛了笑意,开始认真投入棋局。
对于将棋这种古老的游戏,花梨表示完全看不懂。不过哲也嘛,大概懂一点点,因为在家外公都有教他,可惜他个子太小,完全看不到棋盘上的较量。今天看到真田没有戴帽子,花梨总觉得有种新鲜的感觉。不过他穿着浴衣,要是再戴上帽子感觉一定很怪异吧。
“姐姐。”真田家的小男孩走过来拉上花梨的手,用十分可爱的笑脸看着她“这里好闷,姐姐带我出去玩吧。”
花梨想了想,这里对小孩子来说确实有点闷。
似乎是看到了威胁,哲也也冲上来紧紧地拉住花梨的另一只手。花梨不禁一笑:小孩子还真是敏感啊。
和长辈们打了声招呼,花梨便带着这两个小孩子走出竹庭到外面去逛街。
街上的节日气氛很浓厚,到处都能看到飘扬着的鲤鱼旗。就连KFC店面前的招牌老爷爷也换上了武士铠甲的装扮,看起来莫名喜感又格外亲切。
真田家的小男孩名字叫真田佐助,是真田弦一郎的兄长的儿子。开始的时候花梨还以为是很可爱的一乖孩子,可是一出来之后她就后悔了。
“呐,花梨,我想吃雪糕。”在长辈面前叫她姐姐,没人在的时候他就改口叫她花梨了,而且还露出那种恶魔式的微笑,这孩子是腹黑么?
哲也嘟着嘴看了佐助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表示鄙视。
“小子,我又不抢你姐姐,你哼我做什么?”
哲也不出声,只朝着他做鬼脸。
“你……”
“好了好了……不许吵架。”花梨叹气,拉起两小孩的手“我们去吃雪糕。”……
吃了雪糕,再逛了一会商店街,两个小孩终于满足了。在回去的时候路过一家店,商店里摆放着一副造工相当漂亮的铠甲,哲也被吸引了过去。
“唔……这个铠甲跟我们家那副比起来差太远了。”佐助看了两眼商店的铠甲,兴趣缺缺,在他眼里目前还没有什么铠甲能比得上他们家的。
听了他的话,夏目两姐弟才想起外公说过他们真田家的铠甲很厉害之类的。哲也不禁用羡慕的目光去看佐助。
“你想看?”被哲也扑闪的星星眼给闪到,佐助有点不好意思,小脸像个红苹果。
哲也点点头。
“那等一下来我家,我带你去看吧。”
哲也笑开颜。
男孩子总是喜欢武器铠甲之类的,花梨看着他们两个这么快就成了好朋友,不禁莞尔。
回到报国寺的时候,真田弦一郎正在门口等着他们。
“弦一郎~~”佐助飞扑过去,“下棋怎样了?你输了吗?”
佐助这孩子,对父辈以上都毕恭毕敬,对父辈以下的都只喊名字的,不过也有例外的,比如他喜欢弦一郎的一些朋友——幸村精市,他会乖乖喊他做哥哥的。
“你喊我什么……”原本抱着双手的真田在听到佐助喊他名字的时候,叹了一口气,抬手弹了一下这小鬼的额头。
“呜……”佐助揉了揉额头,然后装作小大人的样子很无奈地叹气:
“你本来就是我的叔父嘛……又不让我喊你叔叔,又不让我喊你名字,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咩,弦一郎?”
听到这么经典的对话,还有佐助那可爱的小大人的表情,花梨忍不住笑出声来,谁料佐助又突然转身,对着花梨指着真田说:
“花梨,你笑什么,以后嫁人可千万不要找像弦一郎这样的木头哦。”
“嫁人”=无条件把自家姐姐白送给人家,哲也猛地摇摇头,将花梨护在他身后。
这这这……花梨立刻止住了笑,脸红尴尬地咳嗽两声:“咳咳……”嫁人这种事对她来说现在还早了八百年呢。
真田的脸色沉了下去,手里捏起了拳头:“佐助——太松懈了!”
大事不妙,佐助见真田脸色铁青,赶紧撒腿就跑去搬救兵“祖父大人——”
真田无奈地叹气。
看来这个小侄子是真田弦一郎除了手冢国光外,另外一个程度上的克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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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老爷子相谈甚欢,估计还得在报国寺的竹庭里聊上好一阵子。
按照约定,佐助便带了哲也回去真田家参观他们家的武士铠甲,而花梨因为感到有点疲惫,而且待会有些事要做,便不跟着去了,反正有真田在照看着他们。
回到家的时候,外婆和妈妈已经把食材都采购回来,都在厨房里忙着做柏叶饼。
花梨厅里拿出之前买的数学练习册出来做习题,她本来是想好好补习的,可是一看见这些数字就感觉好大压力——照现在这种水平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能参加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程度?
美莎妈妈端着一小杯的菖蒲酒进来,说让花梨喝下。
花梨看了看,菖蒲酒的颜色像绿茶,不过比绿茶清亮透明,而且闻着味道很香醇。
“可是我还未成年哦。”
美莎笑着说小傻瓜,端午节前后喝菖蒲酒是一直以来的传统啊。摸摸花梨的头然后又去厨房忙活了。
既然妈妈都这么说了……花梨拿起杯子咕噜地喝了下去……味道不错。
柳莲二没想到约自己来的人竟然等人等到趴着睡着了。
他帮花梨拿到了一些珍贵的花的种子,本来约好是今天拿去给她的。可是当他去到夏目家,夏目的外婆告诉他花梨在厅里等着他时候,他不知道花梨已经醉在梦乡里了。
眼镜已经拿下放在旁边,花梨伏在矮桌上,手下还枕着一本练习册。
柳本想轻轻放下锦袋,留下便条便走的。
可是就在他写便条的时候,花梨睡得迷迷蒙蒙中,从唇边逸出一个让他久违了的称呼——
“莲姬……”
花梨此时所做的梦,正是当年参加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情况。
笔在纸上的摩挲停止,柳轻轻地叹气:“不准那样叫。”
尽管知道她是在睡梦中的梦话,他还是忍不住出声抗议。
“唔……”或许是听见抗议的声音,花梨慢慢抬起头来,张开双眼,此时的状态仍旧迷糊。
看见她微醺脸颊,再加上桌子上那散发着浓浓酒香的杯子,柳莲二的心中已了然明白发生何事了。
“就这么一小杯就醉倒了啊……”似乎不大可能啊。
“嘘——”花梨慌张地竖起食指,“不许乱讲,什么‘醉’啊?我还未成年呢!”
“是是是,我错了。”柳莲二放下手中的笔,伸手过去,宽大的手掌贴上她的额——灼热的温度让他手掌微微发烫。
“莲姬!不准你去告密!揍你哦……”花梨抓住柳的手,爬过桌子把他压倒。
这个情况倒是把柳给吓了一跳。
花梨压在柳的身上,过了一会儿后似乎安静下来了。
柳松了一口气后,撑起身子,将花梨的头枕在了软垫上。
当年的事,似乎差一点又重演了。柳摇摇头,脸有点微红。
“真是的……我又没说要揭发你。”目光停留在她的樱唇片刻,迅速移开。
然后,柳便去问花梨的外婆要了一条湿毛巾帮花梨敷在额上,并告诉她的家人花梨似乎是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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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Z,本来昨晚要更的,可是网络异常了。
Ps:
当年的那段往事以后将会以番外篇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