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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与车悬阵
卫青出了皇宫大门,正好碰上收拾完东西也才出来的霍去病。于是两人一同上了马,一起沿大街向前行去。
无声的走了一段,卫青仔细的思量了一下今日皇宫内发生的事,对霍去病开口说道:“去病,你可知道你今日的举动太过鲁莽,已引得陛下不满了?”
霍去病继续悠闲的策马,十分干脆的答道,“知道。”然后才转头看向卫青,“我清楚陛下要赏我那宅子的真实用意,可是我不能接受,卫长公主不是我所喜欢的女子,所以我不能答应。”
这话说的再清楚不过。卫青闭了闭眼睛,突然提声道:“但这不受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然后睁开眼睛望着霍去病:“去病,你要明白,这不是一座宅子的问题,而是有关你命运和前程的问题。皇上器重你纵容你是因为你有才华这没错,可正因如此——”说着回首卫青望了望皇宫的方向,加重了声音:“皇上才更要把你变为自己人,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更放心的重用你,说白了这是一种恩宠也是一种牵制,这对我们这种手握重兵的武将往往无可避免。因此不管你是否喜欢卫长公主,这事的结局都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霍去病听完卫青的话,好半晌没有吭声,之后忽然问出一句话来,却完全出乎卫青所料,“舅舅,那您之所以娶了平阳公主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卫青一怔,半天没反应过来,“我,我……”随后脸色顿红,指着霍去病骂道:“你浑说什么呢?”然而半晌却也答道:“我和平阳公主并不完全是这样,平阳公主对我极好,早年我在她府中做随从时她便十分看中我,我能有今日也全拜她的提携。”
卫青说完,霍去病眨了眨眼却又问道:“那舅舅您是为了报恩还是真的喜欢平阳公主?”
卫青摇了摇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那是你们年轻人才梦想谈论的事。对于我来说能有这样一个相信并懂得自己的人,便是幸运了。”
霍去病抿了抿唇,似乎是在努力的思考,最后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舅舅,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不希望你是为了权势和无奈才娶了平阳公主,身为武将生死杀场许多时候连命都不是自己的,若再连这感情都不是真的,那这人生就真的太过势力和残忍了。所以我不是鲁莽也不是任性,而是不愿放弃我活着的真正意义,因为对我来说,比命还要珍贵的就只剩下这颗心了。”
卫青抬了眸,定定的看着这个自小带大的外甥,突然发觉面前的这个人已不再是那个躲在他身后的孩子了。他已如此的明了了生死,透彻了感情,也读懂了人生。他,已经长成一个真正男人了!
像是明白卫青的所想,霍去病脸上忽然挂上一抹得意的笑容,“舅舅,所以你不必为我担心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会尽量处理好所有的事的,既不辜负陛下和您对我的期望,也不违背自己的心意,我一定会做得很好的!”
卫青忽然觉得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因为这孩子比他想像的还要聪明,还要坚强,还要通透。既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有足够的勇气去承担风险,坚定却不失本性!
终于,卫青放下了心来,轻拍向霍去病的肩,“那好吧,去病,既然你明白自己所有做的,那舅舅就不再多言了。无论怎样,舅舅总是相信你支持你的!”
霍去病咧开了嘴,狭长的凤目中现出感激,却是撒娇般的说道:“舅舅,我就知道你最疼我啦。”
“胡闹。”卫青笑骂道。舅甥俩相视一笑,都不再多说,只一路向前赶去。
……
熄灯时分霍去病终于赶回了营中。等不及回自己的大帐就绕去了沙吟的住处。
这时沙吟正在帐内忙着画图,这些日子以来她闲着没事做,便一直在思考着之前皋兰山下的那场大战,总是觉得当时如果能够运用一些巧妙的战术方法,就可以减少一些牺牲。可查阅了汉匈两军长久以来的战史,并没有发现两军对阵时运用过什么特别的好阵法,所有的布置一般都是在战前,类似于什么正面突击,长途奔袭,战略合围,断敌后路等等。因此沙吟只好自己开始琢磨,看看是不是能自己找出些方法来。
沙吟其实也算是战场上的老手了,但前世作为一名特工,她更习惯的是单兵作战,最多也不过是几十个人的配合,像这样大规模的集团作战并没有经验,所以研究起来十分费力。不过好在她多少还有些军事素养,所以反复的琢磨下来到也略有了一些心得,此时便在布帛勾画了起来。
因此当霍去病到了沙吟的帐外时,看到的就是一盏仍然亮着的灯,还有那映在帐壁之上的剪影,说不出的镌秀柔和,让霍去病的心不禁顿生柔意。在挑帘入内时,也有了一种丈夫归家的温暖安详感,站在门口笑着向那个聚精汇神的人轻声唤出:“沙吟,我回来了。”
沙吟被惊动,长睫抬起,瞧见了他后眼睛也是瞬间亮起,声音带着喜悦的道:“将军?你,你回来了。”
柔软更是涨满了胸口,霍去病大步的走上前去将沙吟从席上抱起揽进怀里,禁不住亲昵的蹭到,“嗯,我回来了。你,一切可好?”
怀中的人僵了僵,声音略带尴尬,“这是在营中呢,将军。你……”不过却是没有推开他。
霍去病心中欢喜,一边蹭着沙吟一边回道:“我知道。就抱一下,不打紧。”然后忽然又道:“沙吟,你身上有香味呢,闻着真让人安心哪。”
沙吟却是一怔,“香味?哪里?”不明白霍去病所指,便仔细的嗅了嗅,然后说道:“没有啊。我怎么什么都没有闻到?”
霍去病闷闷的笑了起来,“有的。就是那种暖暖的很淡的香味,是,是……”大概是形容不出来,就转而说道:“这种味道小时候我在母亲的身上也闻过,但后来她嫁了人,身上常抹有胭脂水粉就再也闻不到了。”
这一说,沙吟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脸渐渐的红了起来,如果她猜的不错,霍去病所说的这种香味应该是女子身上的体香。于是立刻推开了他,将头转过去,不自然的道:“将军,将军不要戏言了。我,我身上哪里会有什么香味。”
霍去病被推开顿感失落,正想再粘上去,忽听帐外然有人高声而道:“沙统领,熄灯时间已到,请尽快按照军规熄灯安寝。”原来是巡视的兵士前来检查了。
霍去病一怔,在沙吟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抢先的对外应道:“沙统领这里还有军务需要处理,特允晚半个时辰熄灯。”他还没与沙吟呆够,便只好使用点儿特权了。
声音传了出去,外面先是静了一会儿,随后便有紧张的回答:“诺,诺!属下不知将军也此,多有冒犯。”说完便是匆匆离开的脚步声。
沙吟无奈的看了霍去病一眼,不好评价他的这种无赖做法,便又坐回到案前继续自己之前的事情,不再理他。
而霍去病哪里肯放过她,见她不理自己便也凑上去挨着她坐下,故意伸头问道:“忙什么呢?进来时就见你在勾勾画画的,什么要紧的事,竟连与我说话的功夫也没有。”
沙吟向内挪了挪,不让霍去病贴的自己太近,然后才回答道:“想画一张阵法图,还没有眉目,既然将军特允了我半个时辰,自然是要抓紧时间。”
“阵法图?”霍去病眨了眨眼,伸手拿过沙吟所画的东西,“什么阵法图?”看完却是一震,“这,这是我们在皋兰山下的对阵图样?你在用它来研究阵法?”
沙吟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谈不上研究阵法,只是想分析一下,看再遇到此类的情况可否有办法减少些死伤。”说着蹙起眉头,“这战我方伤亡太重,我总觉得应有可改进之处,所以闲来无事便试着分析分析。”
“哦?”霍去病也来了些精神,就问道,“那你可分析出什么来了没有?”
沙吟笑了笑,回道:“我并没有排兵布阵的经验,想了一些,但却还不十分成型。”
霍去病便也笑:“没关系啊,说出来,我可以同你一起参详!”
沙吟也不推脱,她其实也想有个霍去病这样有实战经验之人来提意见,于是理了理思绪,将想到的几点都说了出来。“我想了几点:首先是冲击阵形,当时我们是结队冲击的,但据我事后再看,如果我们那时能将队形拉深拉大一些,那么冲击时因为有作战空隙被阻的压力就会小一些。其次是冲击的波次,当时我们是一窝蜂冲上去的没有形成波次冲阵,这样一进入山道后便完全被截,陷入了彻底被动。再次是各营分工不明,许多武器间的配合无法发挥威力。所以我想,如果能在这几个方面做一定的排布,那么今后再遇此类状况便应该不会再那般狼狈了。”
霍去病仔细的听着,待沙吟说完,眼波动了动,总结道:“你的意思是如果当时我们可以将骑队的深度加大,横间收缩,分为数段依次冲击,这样敌军便无法将我们全部围在中间,而我们则可互为递增,不断移动,层层冲开他们的包围?”
霍去病的这个归纳的比沙吟自己想的更要精确,沙吟因此笑了笑,点头道:“你比我说的要好。”
而霍去病却是像被这种排兵布阵的可能性吸引,接着又问道:“还有什么,一并都说出来。”
其实关于骑兵列阵这件事霍去病以前也有考虑过,但由于骑兵本身的一些特点限制,让他发现骑兵很难像步兵那般列阵而行。因为一旦有了阵形,兵士们临场的注意力,冲击力,还有厮杀动作就会因为要注重阵形而变得僵硬,冲杀优势会大大降低,同时因为骑术的高低也很难保持阵型不乱。不过现在沙吟的这种说法,只是在排距上将间隔拉大形成分次冲击到不存这种隐虑,当然也不会牵制兵士们过多的精力,到像是真的有可能性。
沙吟看到霍去病的兴致增高,便把其它想到的一些东西也说了出来,“再有就是,我想若是在人数许可场地也允许的情况下,或许还可以给主力增加两个侧翼,用以给敌人施压打击敌人的薄弱处,这样可以更加确保主力攻击的效力。”
霍去病此时已经不再是光听沙吟说了,而是拿过她的图勾画起来。眼睛晶亮,在沙吟说完后,一边勾画一边说道:“我知道了,综你所述,这个阵若要设置,应该是主国梯队列次,左右各有一翼相随,冲锋时,将两翼设置稍后于主力,当前锋和敌人相接时两翼呈半包于外围,轮次放箭或攻扰。主力列队时,间隙要尽量拉大,以便两翼的助攻和轮换放箭。而由于两翼对敌方的持续施压,可吸引敌军将更多的兵力调集到两侧,这样正面的压力就会减轻,阵口撕裂的可能性也就更大。再由于波次进攻如同车轮一般,可来回反复碾压敌人,就更会事半功倍。归结来说便是:将于阵中,兵力层层布设,机动兵力在外,结成游阵,临战时向同一方向旋转压近,轮流攻击敌阵,质如车轮转动。制敌时不断施压,使敌疲惫而崩溃,而己方则因为轮流出击而得到补充和休整,恢复战力。”
沙吟看自己想法渐渐的被霍去病捋成了形,图纸上的箭头标注也一一清楚明朗起来,心中很是高兴。抬起头来正要看他,就听他忽然喃道:“车悬?!”然后歪着头打量那副图,“这阵法这样子画出来还真似一个车悬,说不得可以把它称为‘车悬阵’!”
而沙吟却是被惊的睁大了眼睛,因为‘车悬阵’这个名字她听说过,据说好像是日本战国时一种著名的战阵,不过这个阵法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它真实的存在过,更无详载的出处。今天霍去病这么一说,竟让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个什么所谓的车悬阵,难不成是霍去病创造出来的,然后在后代辗转传到了日本?
这可是真不可思议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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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又啰嗦了,但是想到有可能是小霍创造的车悬阵我就手痒,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