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终于见到了他
母亲系西凉人，算起来和傅太后还是有些渊源，傅太后是西凉王女，母亲是西凉长公主的女儿，项家一统□□，为巩固初建的政权，先帝废掉结发妻子，迎娶了西凉王女傅嫣为后，可惜，傅嫣并不得宠。母亲就是先帝赐婚给父亲的，说好听是赐婚，说白了就是为他自己的政权。
听说母亲美似天仙，因此被世人称之为西凉仙子，以医德著称，更是深得民心，因此被西凉人民授予西凉第一夫人。母亲的美貌，我没有目睹，大家都这么说，那么母亲必定是美的。
母亲在生下我后，□□南面瘟疫，面对天灾，母亲丢下刚出世不久的我，随军医前往南疆，可这一去再也没回来。关家派出所有人马，都没有找到母亲的遗体，有人说母亲死于霍乱，有人说母亲被先帝看上。这些似真似假的传言，并没影响母亲在我心中的地位，我也暗暗发誓，将来也要做母亲受人爱戴的人。
我睁着眼躺在床上，想着跟这幅图有关联的一切线索。我没有问岳云为什么要去关府，又是怎么找到这幅图谱。
折腾到天亮，风月说皇上来了将军府。我让风月进来，问了情况，风月说此刻将军正陪着皇上在后花园下棋，宫里还来了御医，说是静妃的意思，等一会御医就过来为我把脉。
风月担忧：“姑娘，怎么办？昨天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想静妃会来这一手。”
我示意她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让她去外面给我取回一盆水，我记得母亲留下的医书里，有个土方子。风月听我吩咐就去准备，我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女子，暗下决心。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倒了杯水吞下。
风月从外面给我端来一盆水，不解：“姑娘，这有何用？”
我用水洗了脸，擦干了，笑着道：“洗脸啊？”
风月纳闷，我洗好了，有丫鬟在外面说将军来看我。风月傻眼了，说：“将军来了，那么静妃一定不会放过这机会，姑娘，要不你先躺回床上？”
我摇头，躺回床上简单，但若要从床上起来恐怕就难了。没等风月往下说，脚步声已到门外，敲门声响，风月犹豫一下才去开门，门外站着岳云、静妃还有项锦年。一身龙袍褪去当年的张扬，人变得更沉稳内敛。也是啊，如今他是九五之尊，再也不是当年的太子，也不用听命于谁了。
他看着我，目光如利剑，触到他的视线，我低下头，欠了欠身，“关悦见过皇上、静妃娘娘。”
项锦年不语，静妃到先说：“听说关姑娘染着风寒，怎能在吹风呢，万一这病情加重，将军怪罪下来，妾身可担当不起。”
我正要说话，只觉鼻孔一热，一股热流趟下。风月惊恐，我想此刻的自己一定很狼狈，但我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吗？于是我稍微抬头，触及项锦年的视线，他锐利的目光没放过我任何情绪。
我刚要开口，岳云说：“还不快传大夫。”
风月这才惊醒，亲自去唤大夫，我被扶回房，一阵手忙脚乱后，鼻血被制住了。宫里来的御医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他给我把脉后，脸色大变。这大变到不要紧，我自己清楚怎么回事，到岳云让担心，心里很过意不去。
御医诊断后，对静妃说：“娘娘，姑娘这病老臣不能十分确定，据医术记载，这该是血虚。”
我看到岳云脸上闪过某种不忍目睹的惨痛，像是丢失了生命最重要的东西般。在看项锦年，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暗暗心惊，难道他看出倪端了？
静妃询问御医，若不是明白，真会误以为她是在关心我。岳云担忧，但碍于项锦年在场，他不便多说，项锦年沉思，对岳云说：“爱卿，朕有些话想跟关姑娘单独谈谈，你们都退下。”
我没想项锦年会来这一手，不过也对，他是项锦年，思维断然跟我们不一样。岳云担忧地看我一眼，静妃则是意味深长地看我，极为不甘心。待他们都退下后，我依然半躺在软榻里，静等他开口。
他倒好，站在软榻前，一言不发，神色晦暗不明。我低着头也不开口，但想到刚才他淡漠的眼神，心竟感觉到很痛，莫名的痛。
“演戏演够了吗？”他的声音冷到刺骨。
我以为不管是谁都不能伤到我，没想到，项锦年一句话就能把我打回原形。
“若陛下以为这是演戏，奴婢无话可说。”既然是赌，谁怕谁，我顶多就是一条命，项锦年，你再也没任何可以威胁了我了。这样想，刚才的紧张渐渐散去，换来的是坦然。
“脾气倒是见长了。”他俯下身，凌厉的目光横扫我。
我打个寒噤，倔强地不肯抬头。他轻声道：“怎么，五年的军营生活，你看不明白？朕可没让你回来。”
我紧咬牙关，项锦年成功了，他可以让我生也可以让我死。就在前一刻，我还心存幻想，想着他会念在曾经相识一场，不至于让我难堪，我错了。
我没回答，他越是来劲，修长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他眼里燃烧着火焰，似乎要把我吞噬。我睁着眼，却不愿意看他，这张脸让我受尽屈辱，这张脸让我生不能死不能。
“别忘了朕说过的话，朕不许你死你就得给朕活着，除非你想满朝文武给你陪葬。”我不知哪里刺激了他，五年前的话再次脱口而出，我却没任何感触，满朝文武百官怎样？谅他也舍不得拿自己的江山开玩笑。五年前我信，那么只怪我幼稚，五年后若再信，那等着我的只能是死路。
然而，泪却不争气的簌簌涌下来，积郁了五年，竟然在他面前倾塌。关悦啊关悦，你怎对得起死去的家人，怎对得起五年时间。
“陛下下旨时，奴婢的心已死，若陛下成全，奴婢将感激不尽。”我字字咬牙，清晰入耳，相信他听得极清楚，我关悦再也不受任何人威胁。若脱下这层外衣，我要怎么办？顶多就是演戏的小丑。
“悦儿，你说我舍得你死吗？五年了，你是不是天天诅咒朕？恨不得朕化为灰烬？别忘了，是谁曾答应做朕的皇后，悦儿，什么时候学会爬床了？你以为跟了岳云，朕就不能怎样了吗？别忘了，这天下都是朕的，除非朕点头，否则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朕的女人……”来自地狱的宣判，足以让我死一万次。
是的，曾经我是想成为他的皇后，在关家鼎盛时，可是......这心愿已随同关家埋进泥土。
“奴婢岂敢有非分只想。”
“没有？你敢说你没有？你故意引得静妃的注意，你敢说你没有？悦儿，五年来你还是不擅长演戏。”他句句侮辱。
“是......我承认，我是利用静妃引来你。但请陛下放心，奴婢对陛下的心意，就如□□所有臣民一样，死也会拥戴陛下。”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血再次汹涌而下，我庆幸他来得及时，不然真不知能撑多久。项锦年没想刚止住的鼻血再次磅礴，脸色微变，在我没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捂住我的鼻子，咬牙：“给朕趟下。”
我勉强挤出笑容，想挣脱他，奈何他不松手。知道激怒他吃亏的只是自己，顺从他的意思躺下去。他皱眉，用软枕垫着我的背，让丫鬟传御医。虽说这不是真病，但闹了这么久，也是精疲力竭，可我依然不想惊动他人，尤其是惊动清宁宫，若太后知道，可能会马上让我搬进宫里。
“陛下，不打紧，休息一会就好。”我虚弱地笑了笑，不料他眉头拧的更紧，脸色晦暗。
“悦儿，何必那么要强？真那么恨朕么？朕不过是不想你……”他欲言又止，最后那句话，他没说完，我无从猜测。
刚才的动静惊动到岳云，他随丫鬟进来，刚才的御医战战兢兢地一道前来，项锦年坐在软榻前，没准备避让。岳云脸色不大好，眉宇间焦虑之色让我不忍。
“臣见过陛下。”毕竟是君臣，他先给项锦年行礼，才转向我，“悦儿，哪里不舒服？”
没想岳云会当着他的面把情绪展露无余，又见项锦年微微皱眉，岳云也不顾。我担心，勉强笑：“奴婢给将军添麻烦了。”
岳云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微微一怔，随即淡笑：“说哪里话，太后可是再三嘱咐让我照顾好约而，我怎敢怠慢。”
我不敢明目张胆地看项锦年，但也知道他很不悦。岳云话音刚落，他冷冷地问：“太后什么时候对悦儿也这么关照了？”
眼看战火因我而起，急火攻心下，也许是药力反吞，胸口翻腾的厉害，我捂着胸，视线所及，均是模糊幻象。只听耳边有人不停的唤我，我却是睁不开眼，胸口燃烧了一把火苗，非要把我烧尽才肯罢休。
有怒吼声，有求饶声，还有低喃声，而我却像是行走在黑暗的世界里，得不到救赎…………
插入书签
插入书签
